香怡握緊拳頭走向車庫,一面走,一面在嘴裡嘮叨,「可惡,這個老頭只會打探別人的隱私,閻雷一定也被他套問出來,所以他才來問我!」
* * *
其實今天根本沒事要出來,但是叫她守在房子裡,看那個老頭存心嘻嘻哈哈的臉色,說實在的,她辦不到,她跟閻雷上床了又如何?又不保證閻雷就不會跟別人上床,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誓約,更沒說要結婚,況且閻雷看起來就像個不會跟女人結婚的男人。
「不過他跟不跟人結婚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也從來沒說要嫁給他。
因為實在不曉得要到哪裡去,香怡只好駕駛車子亂開的打發時間,到了一條有名的賓館街附近竟然塞車了,她忍不住歎息,「看來偷腥或偷香的人還是很多嘛。」
呵,她在宴會上看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偷偷摸摸的走出來,身邊還摟著年紀不大的小姐,對這種物慾橫流、噁心下作的人,她是絕對敬謝不敏,真不曉得這些人在幹什麼,上班時刻還在鬼混,摟著的人跟他女兒年紀差不多大,這樣他們還真吃得下口,真是下流。
她塞車塞得很煩,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背影,他手邊也牽著一個年紀看來不太大的小姐,香怡整個煩躁不翼而飛,她放在駕駛盤上的手甚至開始發汗,嘴裡也開始發乾,她忍不住乾笑,「不會吧,看錯人了吧,這個工作狂怎麼可能會於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的,現在是上班時間耶,他是下班後才會幹這種事的人。」
車流還是很慢,她在這個人的後方,所以完全沒有辦法看到他的正面,雖然他們走路的步伐不快,但是跟車流的速度差不多快,於是香怡硬是超車過去,不顧後面傳來許多不悅的喇叭聲。
她超過好幾個車身,與那一對行走的人快要並排,但她依然看不到男人全部的側臉,他正低頭與那位小姐說話。
此時那男人終於把頭抬起,香怡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雙手因憤怒緊握方向盤而有紅痕,她怒不可抑,「媽的,我花大錢投資在公司,你這龍頭竟然在上班時間跑來這裡搞七捻三,我要用董事長的權力把你廢掉!竟選這麼年輕的小孩子,你到底要不要臉?」
香怡怒吼的聲音變成椎心刺骨,「虧我們昨晚還在一起,你天一亮馬上就來泡年輕妹妹,媽的,我要讓你無話可說。」
香怡不想在路上吵得太難看,於是她打電話到閻雷的公司,「我是公司的董事長,我要找閻雷。
閻雷的秘書因上次已經吃過香怡的苦頭,這次的應對更加圓滑,「香小姐,閻先生現在正在開會,開會時是不接電話的。」
好個完美借口,混帳,把她當成呆子,開會開到跟小女生去開房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不然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秘書依然保持完美的應對,鎮定冷靜不在話下,「我請閻先生開完會出來回給你好嗎?香小姐。」
「許文越呢?他總不可能在開會吧,叫他來跟我講。」
秘書很吃驚她要找許文越,反應不及,說的話有點吞吐,「呃,好,我馬上接許先生。」
電話不久就傳來許文越的聲音,十分輕快的說:
「喂?哪位?」
「我是香怡,閻雷到哪裡去了?」
許文越吃了一驚,沒想過她會在上班時候找他,他實話實說的道:
「閻雷?閻雷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請了六天休假,不管是什麼事都叫底下的人代辦,還吩咐秘書不管是誰打來,都要說他在開會,我看他神秘兮兮的,還以為他跟你出去玩呢。」
「玩?」
許文越在電話那一頭說得更興高采烈,完全不曉得他正把閻雷給送進斷頭台,「那他一定是要給你驚喜,因為他買了雙人的機票要出國,這是我辦的,所以我最知道,是日本北海道,你們是不是要去日本泡溫泉?好羨慕。」
香怡差點就把手機給摔出去,「是啊,閻雷還沒跟我提,你機票訂哪一家航空公司,什麼時候出發?我得先準備,以免他到時告訴我,來不及準備。」
「是明天早上出發,我把資料說給你。」許文越不疑有他的把所有資料全都說出來。
香怡一面暫時停車,一面用筆把資料抄下來,之後她甜膩膩的說:「文越,拜託你,這一件我問過你的事,千萬不能跟閻雷說喔,他要給我驚喜,若是他知道我早就從你嘴裡得知,他恐怕會不太高興,你知道的,閻雷不高興的時候是最難討好的。」
「好,我絕對不跟他說,以免壞了他的興致。說實在的,我看他最近心情挺好的,連在他身邊工作,也比較不會像以前那樣膽戰心驚。」
「謝謝你,文越。」香怡嗲嗲的道聲謝。
許文越對她的嗲言嬌語,一顆心似乎快要飛了,開心的掛電話,一等他掛下電話,香怡立即把手機摔在地上,她掉頭回去家裡,言總管還來不及說聲你回來了,她就冷冰冰的問:「閻雷回來了沒?」
言總管失笑,「大小姐,你說話怎麼越來越顛三倒四,閻少爺又還沒下班,怎麼可能會回來?就算他再想你,也是以公事為重。」
看來這一件他暗地請假的事,連言總管也不曉得,香怡不打草驚蛇,因為言總管若是得知消息,一定會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的為她出氣。
她壓制怒氣,微微一笑,因為別人幫你出氣—點也不過癮,氣當然得自己出才會痛快,要打手打人那是窩囊廢幹的事,她香怡要打人,向來會讓別人知道他是死在她手裡的,「那我先去休息了,若是閻雷回來,你再叫我。」
言總管暖昧的點點頭,以為他們之間有情話不能對外公佈,笑得連牙齒都露出來,「是,大小姐,你好好休息,別太累。」
不理會言總管開心興奮的表情,她躺回房間,房間的被子上好像還殘留著閻雷身體的殘香,她將頭埋進枕裡,吸嗅著他的味道,畢竟這是她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會給他機會,若是他真的騙她的話,她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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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輕撫她的背,分開她的頭髮,吻在她的頸背,香怡將身子輕輕的轉移,將臉探出來,那人就輕吻著她的唇角,見她微笑的張開眼睛,閻雷輕笑,「睡醒了嗎?睡美人?」
香怡微笑,「醒了,王子一吻,睡美人就從睡夢中醒過來。」
閻雷大笑起來,愛撫她的唇角,「香怡,你今天沒有拒絕,反而笑笑的看著我,讓我覺得心裡發毛,以前的你一定會撥開我的手,罵我別毛手毛腳的。」
「白日不作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若做了虧心事,才會心裡發毛,若是沒事,我對你好,你怕什麼?」
「說得好。」他也順勢躺在床上,緊抱她的小蠻腰,臉上表情柔和下來,「你終於想通了,不掙扎、不拒絕了嗎?終於覺得我是全世間最適合你的男人了嗎?」
香怡反過身,窩在他的胸前,調整他的領帶,嬌嬌甜甜的撒嬌,「才不回答你這種鬼問題呢,反正我說是,你一定會自鳴得意;我說不是,你照樣可以扭曲成是,對不對?」她的聲音變低,「怎樣?你今天工作順利嗎?這麼早就回來,不怕公司倒閉?我的錢可是投資一大半在裡面呢。」
閻雷沒想到她會問到他工作的事,畢竟香怡從不過問公司的事,只放手讓他經營。
他的聲音聽起來跟往常一樣, 「今天工作得不錯,不過開會開得很煩,每天都有一大堆的會要卉,真是我賺錢,你收錢啊。」
對他的抱怨,香怡輕笑幾聲,但是她的手指縮緊,他明明沒有去工作,為什麼不坦白的說他休假沒工作,還硬要說他有工作?這分明就是有鬼,香怡的聲音依然很平穩,沒讓人聽出她其實已經快氣死了。
「閻雷,你明天工作重要嗎?我最近覺得好無聊喔,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你只要請一天的假就好了。」
閻雷顯然又再次被她的話給弄得遲疑一下,他唇角輕輕的微笑,聲音依然還是保持得很正常,「不行,我明天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能請假。」
「什麼工作這麼重要?比我還重要?公司大半股權是我的,我強制你休一天假不行嗎?」香怡妖嬈的嗔他一眼,那一眼足可使男人春心大發。
閻雷也受到影響,所以攬住她腰身的手一緊,但他仍有理智,維持原說,「真的不行,若是可以的話,我絕無二話的帶你去玩,但是這工作很重要,我不能延期,也不能變更。」
「討厭,真的很討厭耶。」
她抬起手來亂打。
閻雷將她的手握緊,低柔的對她加以催眠似的說:「不准鬧脾氣,我這幾天都有公事,這些天我也都不在家,你要乖一點,不准亂跑,我會要言總管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