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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紫菱

  他的心臟亂跳,去探雪絳的鼻息,卻發現她依然沒有呼吸,他摸她的肌膚,不似下午時的冰冷,而有一點點餘溫,他探她的脈搏,脈搏跳得非常的慢。

  鐵心齋的手開始發抖,他坐在床邊等,他不知道雪絳究竟是死是活,但是很明顯的,她可能未死。

  一想到雪絳未死,娃娃開出來的解藥可能是真的。他不禁一悸,又想到一個開出假藥的人似乎沒有必要一直被他拘禁在房裡,然後等毒藥發作後,再讓他來找她算帳才是。

  他開始流下冷汗,莫非解藥會讓人呈現假死狀態,而娃娃未解過這種毒,所以她也不知道會有假死狀態的情況發生。

  錢心齋心臟跳得更劇烈,他站起來飛快的到娃娃的廂房,卻發現廂房裡斑斑點點的血跡,卻沒有人,是一片蕭瑟的殘況。

  他走出廂房,大吼娃娃的名字,但只有夜裡的蟲鳴回應他的喚聲。

  娃娃若是走出廂房,以她傷重的程度,可能走不了多久就會死去。想到此,鐵心齋幾乎窒息,他奔走於郊外,不斷的哄著娃娃的名字,他聲嘶力竭直到聲音沙啞,但是娃娃仍然沒有應聲。

  他一夜沒有合眼,一直走到天亮,最後他茫然的看著太陽升起。

  看來若不是有人救走娃娃,便是娃娃已死。

  ☆  ☆  ☆

  「嬤嬤快點來,宮主快死了。」小菊自言自語的哭著點燃百花宮獨有的信號炮火,她懷裡的宮主氣息愈來愈淺,若是百花宮再無援手趕來,宮主可能要死了。

  信號炮火在天空燃出一種特別的顏色,娃娃似醒非醒的不斷搖頭叫著,「鐵心齋,聽我說……我沒有說……沒有說……」

  小菊聽不懂宮主在說什麼,但是她知道宮主的情況很危急,血絲不斷的從宮主的嘴角流出,她不停的擦拭,整個繡帕都染紅了一大片。

  「宮主,你振作一點,嬤嬤快來了,你別說話,再撐一會,嬤嬤就來了。」

  娃娃忽然張開眼睛,她細聲的問:「這裡是哪裡?」

  小菊看她神志不清的樣子,不禁哭得更厲害,「宮主,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你別再說話了,嬤嬤等會就來了。」

  「鐵心齋呢?」

  娃娃問了之後,忽然淚流了下來,「鐵心齋與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了,他怎麼都不相信我,我若真的要害她,又何必開出解藥來,他為什麼不懂呢?」

  「宮主,你別再說話了,休息一下,嬤嬤她們快來了。」

  娃娃看著繡帕上的血,神智似乎清楚了點,她努力的說話,「我吐了這麼多血嗎?那我可能快死了,我死前要下最後一道命令,你聽著,小菊,百花宮與鐵心齋再無瓜葛,若我死了也與他無干,聽見了嗎?」

  「宮主你別說話,你一直在嘔血,拜託你別說話了。」

  「百花宮不准干涉鐵山齋之事,也不准報仇,這是我最後的命令。」說完後,娃娃合上眼睛,氣息愈來愈細。

  小菊驚叫:「宮主,宮主,你別死啊!」

  遠遠的一行人駕風而至,帶頭的婆婆白髮童顏,看起來極有威嚴,小菊看到她們來了卻哭個不停,「嬤嬤,宮主——宮主快死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被喚做嬤嬤的婆婆臉色大變,接過娃娃身體,按過她的脈相,臉上神色陰暗不定,她從身上的翠綠瓶裡拿出一些藥粉,餵進娃娃的嘴裡,「走,立刻回宮去。

  第九章

  鐵心齋昏昏沉沉的回到小屋裡,見雪絳肌膚變成幾近透明,連筋脈都似乎看得出來,她的心跳漸漸有力起來。

  他再次煎藥餵藥,雪絳雖然沒有張開眼睛,但是她的身體已像一般人溫熱。

  鐵心齋開始磨娃娃所開出來的外敷藥,照藥單上一樣樣的磨好調理,塗抹在雪絳流膿流血的軀體上,那些可怕的腐爛傷口在藥性的刺激下,漸漸生出人肉,將腐爛的肌膚填補,可見藥物的靈妙跟開藥者的絞盡心思。

  「哥哥?」

  雪絳醒過來時已經可以說話,鐵心齋很疲累的朝她笑笑,而後每天磨藥煎藥,按時的讓她服用,她的毒傷好得非常快。

  一個月後,她已經好了一大半,而一個月的修養生息,已經恢復成以前的靈俏模樣,但是鐵心齋卻病倒了,因為兩個月的不眠不休,再加上娃娃的消息不明,若不是靠著一口硬氣在撐,想把雪絳救活,他可能早就不行了。

  雪絳嚇死了,她雖盡力的商請大夫來看鐵心齋,但是他卻藥石無用,好像也不太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他要雪絳每日出外到附近的農屋巡查,看有沒有人見過一位受重傷的姑娘經過這裡,得到的答案卻都是沒有看過。

  鐵心齋每次聽到答案,神情更加沉重。

  最後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獨留雪絳一個弱女子在此實在危險,於是他計劃請兩個伴護,要雪絳到他唯一的結拜兄弟黃少鳩家裡去,他相信黃少鳩應該會好好的照顧雪絳。

  那一夜,他把雪絳叫來,將自己寫的親筆書信交給她,「雪絳,我要你請兩個人保護你,投靠哥哥的結拜兄弟,他性黃,是黃河清水幫的少主,等哥哥病好一點,再趕過去。」

  其實鐵心齋已經瘦得皮包骨,能否病癒還是問,但雪絳不肯,他只好安排軟轎承諾隨後趕去。

  雪絳拗不過他的堅持,於是與兩個伴護先到黃河清水幫。

  ☆  ☆  ☆

  經過半個月來的奔波,雪絳人生地不熟到黃河清水幫門口,門外的守衛個個虎背熊腰,有些臉上還有奇特的刀疤,看起來個個都是不好惹的,她心下不由得忐忑不安,不曉得自己是否找錯了地方。

  那兩個伴護因為已到黃河清水幫,所以拿了銀子就走了,獨剩她一個人在黃河清水幫門口窺探門內,守衛的大漢看她怪怪的站在門口,於是出聲趕她。

  雪絳膽小,被守衛一喝,嚇得臉色蒼白,她怯怯的問守衛,「請問這就是黃河清水幫嗎?」

  守衛本來想凶她,但是她言語溫柔、貌美無比,不由得也客氣了幾分,「是啊,這裡就是黃河清水幫,姑娘,你要是沒有要事,這裡不是你們姑娘家來的地方,懂了吧?」

  雪絳怯怯的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這是我哥哥要我拿給你們少主是。」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哥哥名字叫錢心齋。」

  守衛皺著眉,「沒聽過這名字,而且我們少主不是隨便就可以見得到。姑娘你快走,要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雪絳瞼色蒼白,到此,她身上銀兩所剩不多,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叫她走到那裡去,她急了,「我哥哥說他與你們少主是結拜兄弟,要我先來這裡寄住。他隨後就到,請你先幫我送信行不行?」

  守衛哈哈大笑,「姑娘你說話真好笑,你以為我們少主常跟人結拜嗎?我們少主只跟一個赫赫有名的鐵老劍結拜過而已,所以……」守衛忽然講不下去,「等下,你說你哥哥姓鐵是嗎?」

  「是,我哥哥姓鐵!」

  守衛抽起她手裡的信,急忙道:「你稍等一下,讓我拿進去請示一下。」

  守衛進去一刻後,滿頭大汗的跑出來,後頭跟著一個嘴上蓄須的老人,那老人一見雪絳就行了個禮,對她說話也非常客氣有禮。

  「你一定就是鐵老劍的妹妹鐵姑娘,老叟是黃河清水幫的總管,我們少主正在處理幫務,他說他諸事繁忙所以無法款待你,請鐵姑娘恕罪,晚上再來與你相見。」

  語音一轉,他要侍衛拿著雪絳手上的包袱,「鐵姑娘一路奔波,想必累了,我們已清理好客房,請鐵姑娘歇息一會,等會就開飯了,若是有服侍不周的地方,清鐵姑娘多加擔持,請跟我來。」

  雪絳戰戰兢兢的跟著走入內院後,只見假林小溪,佈署十分別緻。

  總管帶她到此後,向她行禮又說:「內室另有女婢服侍帶領你,請鐵姑娘先加稍息,等會就開飯了。」

  女婢帶她到一間寬敞又漂亮的屋子裡,女婢十分親切的招呼她,但一直到她吃了晚飯,依然沒見到黃河清水幫的少主。

  更晚了一點,雪絳聽到樂聲陣陣傳來,極為美妙,女婢推門進來,「鐵姑娘,黃河清水幫正在盛宴,少主請鐵姑娘一起赴宴同樂。」

  「為什麼要開宴會呢,發生什麼好事嗎?」

  婢女微笑,似乎也為他們少主開心,「是大喜之事,我們幫主要訂下親事了,聽說百花宮的宮女傳來宮蘭的口信,說第一嬌娃願意嫁與我們幫主,這是大喜之事,我們都高興得不得了,幫內的長老一個個都說非設宴不可,不過……」

  「不過怎樣?」雪絳好奇的問。

  婢女饒舌的道:「不過聽說少生是被眾位長老硬壓住同意這樁婚事的,所以最近心情陰暗不定,其實他一直在找你哥哥,不過長老壓住了消息,少主也無日奈何。今日你來了,少主十分高興,想趁這種大宴會時,將你找出來談話,問問鐵老劍現在人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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