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再度搖頭,他的眼神讓她冷汗涔涔,「我不曉得,鐵心齋,聽我說,那毒太過奇怪陰狠,我才把它給毀了,在還沒有做解藥之前就把它給毀了,我不曉得怎麼解毒,也不曉得毒為什麼會傳到宮外來。」
鐵心齋發怒了,他一手提起她撞到牆壁上去,捉住她的頸項,似乎控制不住就會置她於死地,他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充滿著難以控制的憤怒,「這毒是你下的,你竟然撇清關係說不曉得,要人殺我也是你下的命令,你竟然還問我為什麼殺了你的護法,你在玩什麼遊戲?」
娃娃拚命的搖頭,「沒有,我沒有,鐵心齋,我一直在宮裡等著你來娶我,這些事我一點也不曉得!」
「別再對我說謊,兩年前,你就不停派人來找我,我跟雪絳住在這裡後,你便對她下毒,最後還要殺了我,現在又假裝天真的小姑娘來勾引我,說些似真似假的話,我這次再相信你我就真正該去死了,別再對我說謊,要不然我會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再問你一次,怎麼治這種毒?」
娃娃抱住頭,被鐵心齋的凶狠給駭著了,「我不曉得,我真的不曉得,只知道中毒者噴出來的膿血就是嬰兒笑的配方,若是沾上膿血三個時辰不洗掉,自己出會中了嬰兒笑,但是後期的嬰兒笑的毒,我不會解,我沒去想過解方,因為我早就把這毒給毀了!」
「你還在說謊,你若毀了嬰兒笑,為何雪絳會中這種毒?你別哭哭啼啼的,我不會受騙,告訴我,嬰兒笑怎麼解?」
「我真的不曉得,我需要時間去想怎麼解這種毒。」她簡直在哀求了。
鐵心齋怒火高昂,「我在你身上塗上雪絳的膿血,若你自己中了嬰兒笑,會乖乖拿出解藥了吧!」
娃娃駭然,她環住手臂,想到自己中了嬰兒笑的模樣就讓她全身發冷,我真的不曉得,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有嬰兒笑的解藥,給我時間,讓我想想看怎麼解這種毒。」
看他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她緊急的道:「我向你發誓,錢心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嬰兒笑的解藥!」
「好,我給你時間!「鐵心齋冷笑,他粗魯的捉起娃娃,帶進內部的一間小房間,順手拿起繩索,將娃娃的手用力綁在床柱上,將她的腳綁在床尾,綁得她不得動彈。
鐵心齋只丟下一句話,「我今天晚上來見你,希望那時你已經想到嬰兒笑怎麼解。
第七章
時間過得非常的漫長,尤其是一個人四肢大開的被綁在床上。娃娃不能動彈,但是她的背很痛,鐵心齋午後重重的把她摔在牆壁上,她那時在驚懼之下不覺得痛,但是現在忽然覺得極痛,隨著日落西山,她背部不斷的發痛,但是她的手被綁住了,沒有辦法去揉。
外面的光線漸弱,顯示太陽早已下山,她非常難過而且口渴,屋裡面陷入一片漆黑,她舔著乾澀的嘴唇,想要喊鐵心齋,但是現在的他讓她感到害怕,她不知道該不該喚他,還是等著他進來?
在黑暗裡,她根本就不知道時間,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在黑暗裡待了多久,鐵心齋拿著一小盞的油燈走進來,擺在床頭上,他陰沉著臉拿著一碗飯跟一小碟菜,顯然他還沒有憤怒到要讓她餓死。
「我好渴!」娃娃舔著乾裂的嘴唇。
鐵心齋幫她解了繩子,她的手腳都麻了,連坐也坐不起來,他不理會她,冷冷的倒了杯茶水同樣放在床頭上。
她的手終於能動了,拿起水來灌進口裡,喝夠了才開始吃飯,她因為心情起伏不定,加上下午的驚懼,而且鐵心齋又一臉陰沉的坐在她身邊,她根本食不下嚥,只隨便扒了幾口飯就算吃完了。
鐵心齋口氣毫不帶感情的問:「你想到解藥的解法了嗎?」
娃娃不知道他心理在想什麼,只在覺他非常的可怕,他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她畏怯。「我需要藥草調配!」
「你說我寫!」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幾種藥草,鐵心齋聽後表情更加的難看,最後他甩紙憤怒道:「你在耍我嗎?這些藥草我連聽部沒聽過,普通的藥行更不可能有。」
「因為嬰兒笑非常的特別,是我用最特別的毒法調的,所以才需要這些罕見的藥草來調配解藥!」她解釋。
「這些藥材,普通地方有嗎?」他冷冷的問。
「可能要採集很久,回百花宮拿較快,或者是把患者帶到百花宮!」
聽完她的話,鐵心齋站起來,暴力的踢掉椅子,他快速按下她,冰冷的眼瞳正對著她的眸子。
「你還在跟我玩花樣,要我送你回百花宮?你一旦躲進百花宮裡,你就懶得救雪絳了。你是不是在騙我,根本就沒有這些奇怪的藥材,是你自己編的!是不是?」
娃娃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她拚命的搖頭,「當然不是,真的有這些藥草!」
鐵心齋冷笑,再度把她綁起來,他搜她的身,搜出一些瓶罐,他將它們一罐罐的擺在她看得見的地方。
「你告訴我,哪些是毒藥,哪些是解藥?」
娃娃搖頭,「解藥有時再加另一瓶藥,就是毒藥。毒藥有時再加另一瓶藥,就變成解藥了,我無法回答你這種問題。」
「我只要你告訴我,哪個是嬰兒笑的解藥?」
「我已經告訴你,嬰兒笑沒有解藥!」
鐵心齋明顯的不相信她的話,他只是看著她,冷冷的道:「我不曉得是不是我表現得太仁慈了,所以你才能這麼的玩弄我?」
娃娃再度被綁起來,一整夜他都沒有進來過,只有燭燈暗淡的搖晃著。
☆ ☆ ☆
天大明,娃娃依然不知道時間,她看著太陽的光線從窗口射進來,才知道現在已是早上,但她不知道準確的時間。
太陽光漸漸的射在她的腳上,慢慢爬升,被曬到的地方很痛,但她被綁住,沒有辦法移動身體,炙熱的陽光照得她很渴,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
有人走進來,但是陽光已經照到她的眼睛,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直到窗簾被拉起來擋住陽光,她的身體才沒有被陽光曬得那麼痛。
熏人的噁心臭味一陣陣湧來,娃娃張開眼睛,終於對準焦距看到眼前的人,那人的頭部離得她很近,嚇得她花容失色。
那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繃帶綁住她的全身,只剩頭部仍漸漸在腐爛。那麼近距離的看到,就算娃娃本人早已知道嬰兒笑有多大的威力,她也拿動物來實驗過,但是親身著到人中毒後的慘狀,仍忍不住一陣哆嗦,噁心感直線上湧。
娃娃身體縮瑟、臉上明顯的害怕表情看在雪絳的眼裡,但她沒有後退,反而把頭更低下來瞧著娃娃。
惡臭更濃,娃娃幾乎要尖叫了,黃汁就快要滴到她的臉上,難道雪絳是要讓她中毒嗎?
娃娃被綁住,沒有辦法縮避,但是雪絳在端現她好一會後,慢慢的抬起頭來,毒液黃汁並沒有滴到娃娃的身上,她看著娃娃一會,非常吃力的拿起筆,在桌面上模糊不清的寫著,「你快走!」
雪絳綁著繃帶的手吃力的拿著刀子,邊喘息邊割著繩子,直到繩子慢慢被割開才累得坐在地上。
娃娃坐起身,「你為什麼要救我?」
雪絳看著她,嘴唇輕喃著言語。
但是娃娃還是沒有辦法聽得懂她到底在說什麼,再問了一遍,「你為什麼要救我?」
雪絳累得說不出話采,而娃娃終於看得懂她的唇語。
「你是說因為鐵心齋?」
雪絳點頭。
「為什麼?」
雪絳拿起筆來,在桌面上寫著,「不想讓他再為我費心,我已經為他帶來大多麻煩。」
娃娃在雪絳的瞳孔裡看到了深刻的感情,讓她心理禁不住的震動,她深刻的感覺到雪絳說的話是真心真意的。
娃娃輕間:「你喜歡鐵心齋嗎?」
雪絳楞了一下,不曉得她為什麼這麼問,錢心齋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哥哥,她為什麼會不喜歡這個為她奉獻心力的哥哥呢,她的筆在桌面上急速跳動,「那是當然的啊!」
娃娃看著她,「你就是那個青樓名妓對不對?」
聽到這個名詞,想起自己那段不堪的過去,雪絳臉上佈滿了恍惚,她在那段日子過著窘困的生活,鴇母惡形惡狀的要她接客,她死都不肯,被鞭打了好多回,那段日子雖然不堪,卻仍有一些美好的回憶。
她遇到一個英俊的男人,他散了千金就是為了買她初夜,她以死相脅,這個男人吃驚的看著她,那一夜他沒有強行的要了她,卻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著酒,一直看著在床邊拿著刀剪的自己。天亮了,他離去了,但是他每天還是來,花了那麼多的銀子,就為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她覺得他很奇怪,但卻開始期待地來,和她天南地北的聊天,她不回應他任何一句話,但是他卻自顧自的說著,說他曾在大漠遇到什麼危險,和走過長江三峽時所看到的美景跟潛藏的危險,說他遇到凶悍盜匪時的反應,也說他第一次被刀殺傷的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