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可愛的動作,齊遠史失笑了起來,光是這麼簡單的輕吻,就讓他感覺到幸福,他低下頭覆上她的紅唇,纏綿地輾轉吸吮,讓她感受到他滿滿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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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一早起床便一臉憂愁,叫僕人煮早飯時仍緊皺著雙眉,黃進則見他這樣,不由得搖頭道:「你這張臉是怎麼一回事,所謂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就是指你這種人,又沒怎麼樣,你幹什麼苦著一張臉?」
他忍不住發起牢騷,「黃少爺,你不知道,昨夜我回房間後,怎樣都睡不著,留古月兒單獨在少爺房裡,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你也知道她有時就是少了根筋,太過單純,萬一又惹少爺生氣,使得少爺受到刺激……」
他還沒說完就被黃進則給打斷,黃進則語氣調侃地說:「總管,你什麼都好,就是眼睛看不到重點,你以為古月兒很笨?錯了,她比你們這些人都要聰明,而且非得要她齊遠史的心病才會好,今天換我們所有人擠在齊遠史的床邊,他未必會聽我們的勸,但是叫古月兒進去,我保證齊遠史的身體馬上好了一大半,還不必吃大夫開的藥。」
總管懷疑地瞪著眼瞧他,「黃少爺,你說的這段話我聽不懂,你說古月兒聰明?」黃進則笑著搖搖頭,「反正她是傻人有傻福,她的聰明跟一般世俗的聰明不一樣,也許有她在齊遠史的身邊,他一輩子都能過得快快樂樂。」
總管很難理解他的話,在他看來,古月兒跟聰明哪裡扯得上關係,他不知道黃進則的標準在哪裡。
他們談話間,僕人已將飯菜端上桌,總管正在憂鬱要不要去叫齊遠史起床,還是乾脆就像以前一樣,將飯菜送到他的房間裡的時候,古月兒就扶著齊遠史進來飯廳了。黃進則逕自坐下,總管急著前去扶齊遠史,還一邊嘮叨,「少爺,你出來吃飯,會不會吹著了風,萬一受涼,看要怎麼辦才好,我才正想著是不是要把飯菜送進你房間呢。」「我只是覺得有些疲倦,出來吃個飯應該沒關係的,不用那麼麻煩。」
「不麻煩的,只要少爺你的身體好,怎樣都不麻煩。」總管急忙替他盛飯。古月兒坐了下來,替齊遠史夾菜到他碗裡,很開心地道:「這個很好吃喔,我最喜歡吃這一道菜了,你吃吃看。」
齊遠史動了筷子吃,還點頭笑著說,「嗯,這道菜好吃,下次叫廚子多煮一點。」見他們兩個才一個晚上而已,感覺就親密了起來,總管暗暗吃驚,想不到換崗哨業說的是對的。
而黃進則料中事實後只是對他笑一笑,若有所指地道:「好個晴天啊,今天真是雨過天青。」
窗外太陽高照,看起來真的是個好天氣,齊遠史抬起頭來,將視線轉向黃進則,他聲音低沉,帶滿慚愧地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那一天誤會你了,進則。」
「沒關係,不打緊的。」黃進則搖了搖手,露出一點也不在意的神情,「反正不過是我的人格受到踐踏,又不是我人受到傷害,不過在我們北方,若是一個人人格受到踐踏,那比要一個人的性命還要嚴重,如果沒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是絕對不能甘休的。」總管聽他說得可怕,不禁白了臉,不知道他說這一段話的意思是什麼。
不過齊遠史臉色一點也沒變,他照樣吃他的飯,好似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直到吃飽,他把碗放下後,才低低地開口,「不是不願意幫你,是不能幫你,我不願你惹上什麼要命的危險。「聽他們兩個就像在打啞謎一樣,總管滿頭霧水。
黃進則卻笑道:「無所謂,你不幫我,我只好娶古月兒回家,總之,我就是要娶一個女人回去,你自己選吧。」
黃進則在威脅他了,看他十分堅決的眼,齊遠史歎了口氣,「你先跟我說你想怎麼做,我再想想看要不要告訴你。」
黃進則明白又簡單地道:「還能怎麼做,就是把她給娶回家啊,那個林心蘭我要定了,誰都別想阻攔我。」
總管總算聽得懂林心蘭這三個字,她是縣官的女兒,又是這裡有名的美女,幾乎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林心蘭這三個字,他沒料到黃進則竟然想娶她。
齊遠史怕會傷到黃進則的自尊,壓低了聲音開口,「我聽古月兒說,你那天流了滿身血,料想是林小姐要人打的吧,她對你這樣,你確定你還是要她?」
黃進則想到林心蘭,心情很不錯地猛笑,被打的事一點也沒傷他的自尊,「沒錯,我就是喜歡她這種脾氣,你只要告訴我,她到底是哪個人家的小姐就行了,其餘的我自己打算。」「好,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只怕你要用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林心蘭是這裡縣官的女兒,她的爹親是個小小的芝麻官沒錯,但是她有些親戚官位頗高,你別亂來,以為將她擄回去就是你的了,沒這麼好的事。」
黃金則之前的確有這個想法,被齊遠史這樣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一般人一定會惱羞成怒,但是他不但沒有,還拍頭道:「我的意圖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他都要脅他說出林心蘭的消息了,還不明顯嗎?齊遠史笑著搖了搖頭,「我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南方這裡不是你的天下,你一亂來,我怕你要吃虧的。」說著他將眼光轉想古月兒,「對了,我還得跟你取消古月兒的親事,這一件事真的是對不起你,至於林心蘭,恐怕我還是不能幫你。」
黃進則看得很開,他豪爽地大笑幾聲,「沒有關係的,你不能幫就不能幫,無所謂。」頓了有一下他又道:「古月兒的事,你根本就不用道歉,當初我一看古月兒跟你在河邊拉手的情景,就看出了端倪,那時我還很奇怪你們南方的人,為什麼要將心愛的人往他人身上推,當時我還搞不清楚情況,不過娶一個朋友愛的人回北方,這種屍我萬萬不幹,你要古月兒我才高興,你把她推給我,我就煩惱了。」
他用力拍拍齊遠史的肩,安慰他,「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你不敢要古月兒,原來你以前的妻子是她的姐姐,還給你帶了些苦頭吃。你就心胸放寬,別再想這些事了,反正那個女人都死了,她做了什麼錯事都已成過往,你要往前看,你這麼聰明,怎麼會讓它給絆住了呢!」別人的隱私當眾揭露,還當眾勸解,這種事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但是黃進則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齊遠史原本僵冷的表情緩緩變得溫和,只因他知道黃進則並無惡意,是真心地關心才會這樣對他,他歎了口長氣,「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黃金則點點頭,「你的話也沒錯,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提得起也要放得下,你這麼梗在心頭只是苦了自己。」他比著古月兒,「再說,你現在有人陪著你,你的身體就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古月兒著想,更得為你以後的胖兒子著想。」齊遠史聽他說到後面越扯越遠,忍不住搖搖頭,「你想太多了。」
「反正就是要你放寬心,不要再想過往的事,我保證你長命百歲。」
對於黃進則的朋友之情,齊遠史感動地道:「多謝你的金口,進則。」他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古月兒的手,第一次感覺到幸福就在身邊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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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兒昨晚陪著齊遠史一夜沒睡,因此吃完早飯,齊遠史就要她回房間去,她看他醒來,一心想陪在他的身邊,不肯地搖頭。
知道她是一隻小瞌睡蟲,睡不飽對她來說很痛苦,他輕聲道:「你回去睡,我也很累,讓我們兩個都睡一下。」
「不要。」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紅著眼眶很小聲地說:「我好怕你又睡著不理我,真的好怕喔。」
齊遠史心頭一熱,湧起無限柔情,他撫著古月兒的頭髮,柔聲道:「不怕,現在的我捨不得離開你,你乖乖地去睡。」他伸手輕觸著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心聲憐惜,「你看你睡不飽,眼睛都腫起來了,黑眼圈也好深,聽話,乖乖去睡,睡起來之後馬上就來找我,好不好?」他輕推她一下,示意她往自己的房間走,「你再不去睡,我就要生你的氣了,你要讓我生氣嗎?」
古月兒猛搖著頭,「好,我去睡,可是我醒來就要去見你,那時你不能不理我喔。」齊遠史微笑地點了頭,「去吧,我不會不理你的。」
她緊抱住他一下,才依依不捨地走向房間。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後,他有些累地走向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就見到總管在裡頭為他鋪被。本來鋪被是婢女在做的事,但是齊遠史現在生了病,他便時時服侍在身邊,知道他的用心,齊遠史語氣溫和地對他說:「總管,這些天忙壞你了,你也去休息吧。」總管急著搖手,「我不累,少爺,只要你把身體養好,再怎麼樣我都不累,你不知道你病的時候,我們有多焦急擔心,這都得感謝黃少爺一路騎快馬去請那位高明的大夫,否則不曉得少爺你先進還有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