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齊言又是一陣朗笑,拿起木梳,梳著她前面的劉海,「的確是很美。」他輕語溫柔道。
放下手裡的木梳,冷齊言捧著她的頭,輕輕刮著她的頰,「怎麼臉紅成這樣?」
古玉箏垂下頭,其其艾艾道:「我也不曉得,只是我最近一看到你,臉就會紅喔!」她眉目間帶著擔憂,「冷大哥,這個症狀是不是代表我的病癒來愈嚴重了。」
「也許喔!」冷齊言不敢笑出聲,故意嚴肅道。
古玉箏聞言,眼睛張得好大,「真的嗎?那我是不是沒救了?」
冷齊言敲敲她的頭,「有救是有救,可是....」
「可是什麼?」她趕緊追問。
「可是這是個古老習俗,不知道你願不願。」他故作神秘的說。
古玉箏滿嘴願意嚷著。
冷齊言嘴靠近她的耳邊,充滿笑意道:「冷大哥犧牲自己個人來替你沖喜,保證你沖沖喜,病馬上就好了。」
「什麼是沖喜?」古玉箏不解道。
「就是家裡如果有什麼病厄災難,娶新娘辦喜事,把厄神趕跑,讓這家人家裡平安無事,就叫做沖喜。」
「冷大哥的意思,是要娶我嗎?」古玉箏垂下頭問。
冷齊言禁不住衝動,在她白細頸子上,親吻了一下又一下,「不願意?」
古玉箏噗嚇笑出來,手按在後頸上,「冷大哥,你弄得我好癢,癢死人了!」
冷齊言不知他該哭,還是該笑,正在他滿懷春意難抑的時候,古玉箏不但沒有熱情如火的反應他,還又笑又叫的喊癢,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男性魅力起疑。
他只希望古玉箏別在新婚之夜來這招,接著,他忽然覺得這一切實在很好笑。
自詡冷靜無比的他,竟然也會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時候,而這一切都拜眼前小女子之賜。
想及這個諷刺性,冷齊言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冷大哥,你發瘋了嗎?怎麼忽然笑得這麼大聲。」古玉箏彎身憂心的瞧著他問。
冷齊言雙手一樓,把她摟抱到他身上,
古玉箏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對他由胸膛發出的笑聲,驚訝道:「冷大哥,你胸前震動得好厲害。」像是測驗什麼希奇的事物,她垂下頭,頰貼在冷齊言胸前,更是不可思議道:「而且摸起來好舒服。」
她手開始在他身上游移,表情是愈摸愈高興,但是冷齊言可受不了這種「酷刑」。
他捉住她的手苦笑,「再這樣摸下去,冷大哥是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教你這張床的神奇之處。」
「真的?」古玉箏神情更是喜悅,哀求道:「冷大哥,你快告訴我好不好?我已經查這張床,查得頭暈腦脹,可是還是看不出有什麼奇異的地方,你快救救我!」
冷齊言當然樂於教她,「注意看著,冷大哥要教了。」他壓下她的頭,給她一陣熱吻。
吻得古玉箏臉頰緋紅,心兒狂跳,她推了他一下,「冷大哥,你怎麼又替人家解毒,我又不怎樣。」
冷齊言奸笑,一手按在她心上,「真的沒怎樣?那心怎麼跳得這般快....」
他打趣的話還沒說完,古玉箏揮手就給他一記耳光!
冷齊言頓時間傻了。
古玉箏急忙從他身上溜了下來,一邊還撫平衣衫,「我娘說冷大哥替我解毒的方法不對,她說以後冷大哥再用這種方法替我解毒,我就要給你一記耳光,這樣你才會去找正確的解毒方法。」
冷齊言聞言大驚失色,「你跟你娘說了?」
古玉箏不解他臉上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嗎?我娘也是神醫,我自然也會請教我娘,我這身上毒性怎麼解。」她嬌羞的低語:「我不希望冷大哥娶一個半死不活,身中奇毒的我。」
冷齊言無力的躺在床上,開始覺得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誰教他當初編派那些謊言,這下可好了,一定會被古玉夫人認為他是個登徒子,說不定還不讓古玉箏下嫁他,他忽然恨起自己當初為何要編這套謊言。
「你的臉色好難看,冷大哥,你怎麼了?」古玉箏問。
冷齊言緩緩地搖了個頭,連「沒怎樣」這句話都說不出來。
古玉箏擔心地坐到他身邊,摸摸他的臉低語:「冷大哥,你的反應跟我娘說的是一樣耶!她說我打你一記耳光、說了那些話之後,我的毒就會轉到你身上,你就會變得臉色又難看又奇怪。」
古玉箏不等冷齊言回話,立即低下頭甜蜜的親吻他,「好點了沒?換我幫你解解毒,我娘說這種毒轉到男的身上,只要每天幫他解毒,解到我們成親之後,你的身子就會好起來,我們倆個從此之後,身上就再也沒有毒性了,我娘說這才是正確的解毒方法。」
冷齊言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未來岳母,故意開他玩笑,雖然適才他著實憂心,現在卻忍不住好笑。
「好妹子,冷大哥好難過。」他故作呻吟狀。
古玉箏馬上極盡己力,替他「解毒」,冷齊言鐵臂環住她的細腰,臉上因激情而赧紅,氣喘吁吁地將她報到床上來,伸手就解開古玉箏長髮上的玉簪子。
「冷大哥,怎麼辦?我的毒好像沒轉到你的身上,我全身症狀又發作起來,好難受!」古玉箏雙頰紅暈的說道。
冷齊言早被熱情沖昏頭,對她言語其實也沒用心聽,只顧這親吻她的頰邊頸子。
「是不是我剛才那記耳光打得不夠大力,所以毒性才沒轉到你身上?」古玉箏問道。
冷齊言也沒聽見她說什麼,只是敷衍的應了兩聲。
「那就是得打大力一點,是不是?」古玉箏又問道。
冷齊言又「嗯」了兩下。
古玉箏道:「冷大哥,我要打了。」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手掌朝冷齊言揮過去,他因熱情正酣,全身毫無防備,被古玉箏一記耳光,打得滾到地上去。
冷齊言眼冒金星、頭腦發暈、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古....古玉箏,你做什麼?」他揉揉左頰,只見左頰竟腫了起來,可見古玉箏使了多大的力氣。
古玉箏一派純真的笑著,跳下床奔至冷齊言身旁,邀功道:「冷大哥,這記耳光打得很重吧!我可是用盡我全身力氣。」
冷齊言苦笑,「你做什麼打我?」瞧古玉箏天真笑著,冷齊言知道這其中必定有鬼,否則古玉箏不會打了他,臉上還這麼高興,看來他這記耳光一定又是白挨。
古玉箏皺緊眉頭,「你忘了?」她將適才她問的話,原原本本重複了一次。
冷齊言又再次面臨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窘境。
古玉箏指指他的左頰,「冷大哥,你的臉腫起來了。」她嘻嘻笑道:「看起來好像麵團。」愈看愈好看,竟拍案大笑。
冷齊言無可奈何,連生氣都懶得氣,他從懷裡拿出藥膏,沾了點打在臉頰上,心裡只有一個結論:自古紅顏多禍水,尤其是他眼前這個心愛的紅顏小禍水,正是他冷齊言的大剋星。
一個丫環領著冷齊言走向庭院,直至涼亭前,丫環才退下。
冷齊言心下忐忑,不知林孟琴夫婦有何要事找他,希望不是為了那宗「解毒方式」。
「冷兄弟,過來這裡坐,我和古玉有事要與你商討。」林孟琴滿臉春風道。
冷齊言依言過去坐了。
「冷神醫,若不是你,我們夫妻也難重聚,我是更難活著見到三個孩子,你真不愧是玉面神醫,解毒好手!」古玉微笑。
冷齊言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不由得臉上微紅,知道古玉夫人指的是他欺騙古玉箏的事。
林孟琴根本沒察覺古玉與冷齊言間的暗潮洶湧,仍是笑容可人道:「我們今日請你來,就是想談談你與玉箏這孩子的婚事。」
冷齊言向他們夫婦瞧去一眼,看林孟琴滿臉喜色,應該不會是壞事才對,心裡遂放下一塊大石頭。
「琴哥,讓我跟他說好了!」古玉向林孟琴悅顏道。
「好吧!畢竟這跟你也有關。」林孟琴點頭應允。
「冷神醫,玉箏這孩子單純沒機心,容易受人欺騙。」講至這句話,古玉向冷齊言瞟了意味深長的一眼,緩道:「所幸有你在她身邊,我們大可放心,就連玉箏這孩子的奶奶、兩位爺爺也極欣賞你,不過....」
冷齊言知道古玉有難題刁難,除非他間接承認自己的錯,否則眼前的古玉夫人,恐怕就要好好為難他一番。
「林莊主、古玉夫人,一路上我與玉箏孤男寡女相伴而來四絕山莊,你們沒有譴責在下,還願把愛女下嫁於我,我冷齊言實在惶恐之至,若有什麼吩咐,我一定兩肋插刀絕無二話。」
古玉笑了,顯然已原諒冷齊言,「冷神醫,你言重了,把小女交給你,我們夫妻安心得很,你說是不是?琴哥。」她問向一旁的林孟琴。
林孟琴向古玉望去一眼,眼裡儘是難言的恩愛及溫柔,「冷兄弟,不....現在該叫賢婿,其實我們才剛見到這三個孩子,心裡著實不願意在往後難得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