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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羽嫣

  「你去那做什麼?」他沉聲責問,挾著濃濃的不悅。

  思緒轉了轉,納福思忖該怎麼回答才好。

  忽地,她背上的傷處一陣清涼,他替她上了藥,大掌輕柔摩挲著她的肌膚。

  「刁不害,你——」她驚呼。

  「別說話,我在運氣。」他壓下她的身子,讓她更偎近他。

  納福順從閉上嘴,不作抗辯。

  或許是受傷了,又或許是累壞了,她沒有抗拒他的援助,也沒有力氣維持冶漠的面具。

  他沉穩的心跳,熨燙了她的雙頰,烘熱了她的心窩,隨著逐漸失控的心跳,她的臉頰也益發熱燙。

  他的手指按著她背上的穴道,指尖傳遞來的熱度,適時解除了傷口的疼痛,也催發了藥效,甚至……撩撥了她的心緒。

  在他彷彿擁有魔力的指尖按摩下,她逐漸鬆懈了戒心,主動將身上的重擔,一點一滴轉移給那自願讓她依偎的胸膛。

  她從來沒想過依靠別人,她的天賦是用來保護她所愛的人,因此為了姊妹們,她怎麼犧牲部無所謂,她也早習慣別人的依賴,獨自一人承受所有痛苦折磨。

  受了傷,自個兒舔舔就會好……她一直這麼相信著。

  忽地,腰際一陣發癢,納福猛然回神,抬眸就望見刁不害眸中,隱隱灼燒的佔有望……

  納福紅著臉推開他的胸膛,逕自拉起外衫,避開他的灼灼視線。「多、多……多謝,不打擾你了。」

  納福起身,離開床榻,急著逃離刁不害的視線範圍,他的眼神讓她充滿恐懼與不安——

  那是一個男人盯著一個女人,才會出現的表情,她不喜歡。

  無預警地,納福被拉了回來,被迫重新坐在刁不害的面前,他反手箝住她的小手,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那兒去做什麼?別想瞞我任何事,也別逼我把氣出在虎兒身上。」

  他在威嚇她?

  納福挑眉。「你不會這麼做!不然你大可不必拚死救他。」

  連兩次,都是虎兒在場的時候,他的額前會出現卦象,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否跟虎兒有關?

  不管如何,對她而言,都是足夠威脅她性命的凶卦呵。

  「你又對李昆說了什麼?」

  「李昆?」

  「今日一早,他匆匆離寨,據傳是因為你的關係,我千方百計幫你擋下麻煩,希望你也別增添我的麻煩。」

  她可知道,他要花下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寨子裡頭的老老少少,向她追問。

  納福一聽,旋即明白他口中的李昆,鐵定是當晚那位李二叔。

  「這事確實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我保證,往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她坦然認錯,反倒讓刁不害微愕。

  「寨子裡的人,大多有數不清的過去,你幫不了所有的人。」

  納福訝異地瞅著他,嘴角捻出一朵笑花,以輕鬆的語氣回道:「你該不會開始認為我是好人了吧?」

  學他上回的語氣捉弄他,「步納福」這三個字也算是惡名昭彰,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頑劣。

  「別人同我求祿位,我心情好,給他個三年,心情不好,賞他給十來年,沒人奈我何。」她揚唇自嘲。

  「你卻為了自家人耗盡所有的精神。」刁不害猛地進出這句話,當場震懾住納福的心神,眼淚悄悄浮上眼眶邊,硬是讓她咬牙逼退。

  她不著痕跡抹去淚痕,卻遮掩不了泛紅的眼眶。「那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那你的過去又如何?」納福存心轉移話題。

  「不值一提。」眼看她似乎又有發火的跡象,他不禁莞爾。「何況你應該會比我清楚。」

  又來了!納福沉下臉來。「我不知道,我對你一無所知,我說過你早該死了,根本沒有命盤可言。」

  「哦?這可有趣。」他笑了笑。

  納福瞇起眼。他的表情沒有出現預期的慌亂,一般人光聽到近日會有惡兆,大多會嚇得臉色發白,然後跪地哀求她解厄,她就可以從中捉弄這些人,這戲碼她看了不下數萬遍。

  「有趣?你不好奇?」怪人一個。

  「知道了又如何?真遇到避得了嗎?付出的代價未必承受得起。」

  他句句輕描淡寫,卻字字命中她的要害。

  納福撇開視線,假裝聽下懂他的暗示。「我累了。」

  下逐客令的意圖相當明顯。

  忽地,房裡的燭火瞬間熄滅,轉為一片黑漆,納福坐在床楊上靜待恢復光明,臉上沒有一絲惶恐。

  「刁不害!這招對我不管用。」都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等了半晌,無人出聲回應,正當納福準備開口罵第二回時,唇瓣徒地被佔領。

  他何時接近她的?她全然不知。

  他的薄唇熨燙著她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放肆在她唇齒間遊走,每當她惱怒想咬他,他總能先一步含住她的舌尖,反讓她被輕薄得更徹底。

  然而更讓納福心驚的是——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以男人對女人的熱度吻她……

  不同的是,這回被侵入的更徹底,仗著黑夜,他的大掌肆無忌憚撫遍她全身,累了一天的她卻無力反擊,只能虛弱地喘著氣。,

  「可惡……」納福的小手緊緊握住那雙不規矩的大掌,卻還是無法阻止它三思孤行,堅持往她的兩褪間探去。

  「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下手都不挑的嗎?」她不是已經讓他見識過,她的「可怕」了嗎?

  為了阻止他的放肆,以及保護自己脆弱的尊嚴,不得已,她撂下狠話。

  「這麼黑,應該什麼都看不見,我保證,你會喜歡。」他在她的耳邊輕呵,帶著挑逗。

  「你——」親耳聽見了,同樣心痛刺骨。

  想起每一次病症發作的痛苦,納福咬著唇,不自覺握緊小手,在刁不害的掌上留下深刻的指印。

  「……那也不關你的事,我不願意也不行嗎?」一字一句咬牙吐出,眼角含著

  淚,她心痛至極。

  淚珠沿著面頰滾落,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淚,即使在家人面前,她也鮮少掉眼淚,他卻總能逼出她的淚。

  忽然,她感覺到她的淚被吻走了,淚落的愈凶,他吻的愈勤……

  淚停了,他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下次發作時,記得告訴我,我會陪你。」

  接著,她感覺圍繞在她身上的熱度消失了,抬頭一探,燭光霍地點亮,他離開了,留下滿室的惆悵給她。

  轉頭一瞧,發現床榻上,有被他硬生撕下的破碎衣衫,上頭還沾染了滿滿的血跡。

  她記得他來救她的時候,她就偎在他沾了血跡的胸膛上,這血衣說不定也沾了他的血。

  這會兒,連血都互染了,她和他之間的孽緣,恐怕不是一時三刻理得清了。

  驀地,想起刁不害剛剛那句話,納福淺淺一笑。「你說的是真的嗎?」

  第七章

  一向場面火爆的議事廳,今日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

  「弋風寨絕對賞罰分明,當日參與湖岸之役的人,可以平分那四十萬兩,至於中途抗命落跑的三當家獒鷹一夥人,很抱歉,你們一毛錢也不能拿。」

  「刁爺萬歲!刁爺萬歲。」分得賞銀的一干人等,高興歡呼,與神情落寞的獒鷹一行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另外,我生平最恨扯我後腿的人,既然連寨主的命令,都敢違抗,顯然不把我這個寨主放在眼裡,即刻起,命令你們離開弋風寨,擅留著殺無赦。」刁不害手握刀柄,神情決然。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是認真的,何況他確實是大寨主臨危授命的新寨王,這寨子就屬他最大,即使是和獒鷹沆瀣一氣的熊飛,在刁不害權威高漲的時候,也不敢貿然出聲保他,就怕惹禍上身。

  「太棒了,師父太厲害了,福姑娘,你說是不是?」

  不能進議事廳,只能站在走廊上旁聽的虎兒,高興歡呼。

  「嗯。」納福輕應了聲。

  現在還不能鬆懈,解決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起碼還要一陣子,這座寨子才能完全歸屬於他,只要等到那一天,也就是她還清這人情的時候。

  擔心納福看不懂局勢,虎兒自動自發補充說明。

  「表面上看似威赫四方的弋風寨,自從出現寨主之位的紛爭後,早就已經四分五裂、分崩離析,而在師父上任後,嚴格禁止許多姦淫、燒殺、擄掠等惡行,堅持只搶貪宮污吏的銀子,所以寨內的勢力就分化了。

  獒鷹、熊飛為了扯下師父的寨主之位,只好暫時聯手,現在可好,拆了一個,另外一個鐵定沒戲唱了,日子太平羅。」

  「是嗎?」納福抿唇淺笑。恐怕離太平還早的很,紛亂才剛要開始。

  「格老子的,這算什麼?這些兄弟好歹也跟著你好些年了,這麼簡單就打發我們?」自知理虧,獒鷹也不敢過於放肆。

  「這是什麼話?我們拼的要死要活,兄弟死的死、傷的傷,你們卻在寨裡泡茶聊天,這算什麼公道?」一名早看獒鷹不慣的山賊甲,憤然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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