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一下你的稱呼方式好嗎?嚴學長,我相信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應該不到這樣的程度。」
群眾配合的又發出一陣驚呼。
夠犀利!嚴允濤報欣賞的笑容和挑釁的眼神。「儀安。」
顯然這只死暴龍真的連「拒絕」二字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魏儀安皺起眉頭頗為不悅。「請叫我魏儀安。」
「儀安。」他絲毫不理會儀安的憤怒,反而更加甜蜜地叫著。
「麻煩請叫我魏儀安。」她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儀安。」
這只該死的白色變種大暴龍,根本是存心找碴!算了!和這種臉皮厚得跟鋼板一樣的人鬥,只會把自己先氣死!
「好啦!隨便你要怎麼叫,我懶得理你!」魏儀安直接將網球拍丟進嚴允濤的跑車後座,然後甩頭離開。
她是有點像只鬥敗的母雞……那又怎樣!退場的確有點難看……是又如何!現在她只求趕快和他劃清界線就好,其他的就算了。
就在此時,一件出乎所有人意外的事發生了。嚴允濤一個箭步往前跨出,攔住轉身離開的魏儀安,魏儀安煞車不及,整個人撞進嚴允濤等待的懷裡。
該死!魏儀安暗暗咒罵。她趕緊站直身子,抬頭瞪著眼前笑容邪惡的男人。
「有何指教啊,學長?」為了防止他動手動腳,她往後退了兩大步,雙手叉腰。
「如果沒事,請不要擋路好嗎?」她挑釁地說。
群眾再度驚呼出聲。
「你總是這麼火辣辣的嗎?」他十分好奇地問著。
「看人。」她笑得甜滋滋的。
嚴允濤無所謂地笑笑。「如果不是我們初次見面的狀況太糟,你一定會喜歡我的。不過沒關係,說不定我會犧牲一、兩個晚上的時間讓你改變想法,只要我排得出時間。」
哈!他老大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乖乖聽他使喚嗎?魏儀安大笑。「我是不是應該感激地跪下來吻遍閣下您所踏過的每一片土地呀?」
「好吧。」他說著,目光曖昧地瞅住她不屑的眼眸,這竟使得她有股想逃跑的衝動。
「你那什麼眼神,想吃了我不成?我可不在菜單上,嚴學長。」他一副想拿她當晚餐吃掉的神情令她害怕。
「可惜,你一定很好吃。」他再度展現招牌笑容,勾起嘴角輕輕地一笑,邪氣十足!
她真的快崩潰了!「玉柔,咱們走!」
啊?就這樣沒啦?葉玉柔一副覺得可惜的樣子。
「可是……」她還沒看過癮呢!看儀安和嚴學長鬥嘴,真的比所有的八點檔都來得好看!
「儀安,等一下啦。」走沒幾步,葉玉柔強拉住魏儀安。「你不問嚴學長攔住你的原因嗎?」
「他找我還會有什麼好事?我可不想再跟他抬槓下去!」魏儀安氣沖沖地看著葉玉柔。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看一場好戲?」
「有嗎有嗎?」葉玉柔心虛極了。「我只是覺得嚴學長一定有事,他不可能沒事攔住你的,你就問一下嘛!」她勸誘著。
魏儀安緊鎖眉頭,玉柔是什麼心態啊?「我不要!」她斷然拒絕。
這時……「你看你看!」
突然,葉玉柔激動地指著後方,嚴允濤正朝她們這走來。「學長來找你了!」
這傢伙簡直是陰魂不散!魏儀安死命掙脫葉玉柔的鉗制,準備開溜;卻沒想到一向沒什麼力氣的玉柔,手勁竟然如此之大,她掙脫不開不說,反而被玉柔給拖到嚴允濤面前。
「學長,你找儀安什麼事?」葉玉柔興趣十足地問。
「葉玉柔!」魏儀安簡直要氣瘋了,自己的好朋友竟然胳臂向外彎。
葉玉柔趕緊站到一旁觀看這場好戲,讓儀安自己面對嚴學長;她知道她這麼做一定讓儀安罵個半死,可是,有好戲怎能不看呢?
魏儀安氣急敗壞、心不甘情不願瞪著眼前的死大暴龍!
嚴允濤挑了挑眉。「這麼急著離開我?親愛的儀安學妹?」
魏儀安歎了口氣。「是啊。」她無力地承認。沒辦法,誰教自己鬥不過他那連子彈也打不穿的厚臉皮。
她深吸口氣。「請問學長找我有何貴事啊?」跟他鬥法得控制脾氣、還得理清自己莫名的紊亂思緒,這簡直比連打十場網球賽還要累人!
嚴允濤帥氣一笑。「只是想告訴你明天網球社開會,別忘了過來。」
啊?「就這樣?」魏儀安傻住了。
「就這樣。」嚴允濤突然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馬尾。「我等你下課,就是專程來告訴你這件事,我的儀安,你可別忘了。」留下深刻、有目的的眼神後,嚴允濤翩然離開。
Porsche跑車發出轟轟的引擎聲駛離現場,車上並沒有搭載任何人。
眾家「邦德女郎」儘管滿肚子的怨氣和懷疑,也只能摸摸鼻子各自作鳥獸散。
而我們親愛的女主角呢?除了發愣還能怎樣?很恐怖耶,全校最受矚目的男主角剛才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她,不但摸了她的馬尾,還說今天這麼大排場地守在校門口,都是為了等她!
哇!好玩極了!葉玉柔在一旁觀看,嘴角緩緩露出相當滿意而且誇張的笑容。
???
第二天黃昏時刻,網球社在社團會議室舉行「首創」由總隊長——偉大的嚴允濤先生召集的會議,討論有關這次「台北學城杯」選手搭配的事宜。
選手搭配一向是由教練決定的,不知道嚴允濤的腦袋在想些什麼?
魏儀安坐在會議室的最角落,不解地想著,嘴裡吃著玉柔帶來的烤玉米啃得正過癮。
不知為何,玉柔今天竟然會主動要求陪她一起來參加這個會議?她不是一向覺得開會是很乏味無聊的事,八成另有目的。
「我覺得你有企圖。」她口齒不清地說著。
「我?」葉玉柔扮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一臉委屈地說:「我好心帶你最愛的烤玉米來侍候你,你竟然覺得我有企圖?死沒良心的!」她狠狠打了魏儀安一下。
「唉唷!」雖然裝得很柔弱,但打人倒是挺痛的。「真的?這麼好心陪我一起來開會?」魏儀安挑眉逼問。
「真的。」葉玉柔堅定地說,其實內心是心虛個半死。她趕緊轉移話題。「比賽快到了,到時候你沒有拍子怎麼辦?」
魏儀安無所謂地聳聳肩。「放棄拿獎牌嘍,還好單打的比分對總成績的影響不會太大,我打算用我那支舊的拍子,要不然能怎麼辦?」
儀安是連續兩年「台北學城杯」女子單打冠軍得主,厲害得不得了。
嚴允濤皺起眉頭。「這樣子好嗎?你們教練不氣死才怪。」
魏儀安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要緊的,你就別擔心了。」
就在此時,葉玉柔瞧見嚴允濤站在儀安身後的出口,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朝儀安這邊走過來,心中一邊慶幸儀安手中那支烤玉米已經啃完了,還好還好,保持形象耶!
嚴允濤無聲無息靠了過來,魏儀安才感覺到身後一股氣傳來,根本還來不及回頭看,自己寶貝的馬尾就被嚴允濤一把捉個正著,不用力但姿勢卻很挑逗,他修長的指間縈繞著她柔順光滑的髮絲,讓魏儀安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立正站好。而心裡那股好不容易逐漸淡忘的奇異感覺,這下全又在她的心頭發酵冒泡了。
死變態!她十分火大地抽回她的馬尾,同時瞪了他好幾眼。「別亂摸好不好!」
他淺淺一笑,沒有道歉之意。「你的頭髮好香,我喜歡這個味道。」
啊?魏儀安當場被這只死暴龍突發的曖昧話語完全震傻。「你——」
嚴允濤又是一笑。「注意聽我的宣佈。」
留下一個匪夷所思的眼神後,嚴允濤步伐穩健地走到前面去。
他在說什麼啊?魏儀安不但一頭霧水,而且還莫名升起一股想逃的衝動。她失神撫著被佔了便宜的馬尾,此刻,她竟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儀安,他是什麼意思啊?」葉玉柔不解地問著儀安。
魏儀安猛然回過神來。「誰理他啊!」她裝作無所謂,低著頭在桌上的紙袋裡找尋第二支烤玉米。
葉玉柔心急地打掉她的手,同時搶走裝玉米的紙袋。「你還吃!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只顧著吃!」
「什麼時候了?你玉米不是買給我吃的嗎?」她無辜地說著。
葉玉柔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人家全校最引人注目的大帥哥對你猛放電,你竟然還能繼續啃玉米做盡敗壞淑女氣質的事?」
魏儀安翻了一個超級大白眼給葉玉柔。「你當真以為他在對我放電?」
葉玉柔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絕對確定,我在他的眼中看見愛戀的光采。」她相當陶醉地說著。「儀安,我真為你感到光榮,能讓我們學校的大校草為你怦然心動。」她試著看著儀安的反應。
怦……然心動?用上如此炫麗動人的名詞?
「你日劇看太多了。」魏儀安心煩地搔搔眉梢,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魏儀安搶回紙袋,拿出心愛的烤玉米大口大口地咬著,她才不管嚴允濤在前面說的那些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