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潔的心
文逸晴
從床伴想到純潔。
一開始收到這個主題的時候,純潔晴的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一片黃色的霧氣……嗯……床伴耶!
在床上,除了睡覺跟那個那個以外,還能幹什麼呢?
但是,我又很想寫個像我這樣一樣純潔的女主角啊……
〔誒!誒!那個誰誰誰……你在吐什麼……吃壞肚子啦?〕
可後來想想,純潔……
其實這兩個字並不容易下定義吧!
猶記得……
純潔晴在高中那個清純的年代,曾經在社團裡拿這種事情當作討論議題。
(真的只是討論而已喔!那個年代純潔晴真的是粉純潔的。)
而當時我們那群「純潔」的高中女生,對於這種事情的見解,有的真是精闢的嚇人,而有的更勁爆!
記得有人認為,做愛是一件評斷對方到底適不適合自己的重要方式,在床上一定要先試過,因為不懂溫柔的男人,在床下當然也不會懂,那更別談戀愛或結婚了!(說這話的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有戀愛經驗的樣子,我們學校課業這麼重,留級N年晴,超佩服這種可以學業跟課餘遊戲兼顧的人!)
當然也有人說,那件事在愛情中不重要,重要是兩人生活的目標要相同,對理想的規劃跟未來要有同樣的理念,至於那件事……要是不幸不合的話,忍忍就算了……(這女同學看起來就是女強人型的,所以後來每次我看到希拉蕊的新聞,都難免會聯想到她……)
而還有人說,談戀愛的時候都會蠢蠢的認為那種事情是必經之路,其實這是錯誤的!女人的貞操是很重要的,不到結婚,絕對不能做那種事……那這時,大家就好奇了,那萬一婚後才發現那個不合怎麼辦?
這同學回答的更勁爆了!她說……輔助器材這麼多,擔心啥?
哇!
那時是多年前……(到底幾年就不必問了……人家現在還是少女……)
那時候連賣這種東西的店都不知道在哪?
沒想到她就知道了所謂的「輔助用具」,當時,聽了她的回答後,一群同學頓時傻眼,她甚至在事後不知道哪裡弄來一堆參考資料,看著那些古今中外的圖片,所有人都對平日看似有點書獃的她,完全地刮目相看。
而她到底是個貞潔烈女,還是個超級豪放女呢?
這問題……至今在純潔晴心中還是一個謎啊!
其實,在現在這個年代,性知識已經越來越開放,那種事情,也不再像我們當年,有如迷霧一般地難以窺見,一般人要懂,其實都不難,人體性器官隨便去圖書館都查得到,再對照一下一些知名的「情色小說」,相信只要能認得字的,大概都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說,現代人還有「純潔」的嗎?
若要以對這種事情的認識來說,恐怕純潔的已經不多了。
但是,若要以對於愛情的執著,對於另一半的認定來說,我想,純潔的人,還是很多很多的,就像是滿街穿著高跟鞋,看似精明,實際上卻老是在愛情中跌跤的傻女人,或是蠢男人一樣,其實……只要是陷入真愛中,誰能不純潔呢?
愛的、要的,無非就是我愛你、你愛我而已吧……
愛情的純潔,其實來得是如此的容易!
無論你是幾歲,也無論你經歷過多少風浪,當生命中只能認定一人,堅決地一起走下去時,純潔晴堅決地認為--那一定就是一顆最純潔的心靈了!
楔子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醫院看到他了。
耳邊聽著幾個護士朋友的交代,她心不在焉地點頭,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視線戀戀不捨的穿過走道,穿過另一側的公共休息區,停留在那個正眼小孩子說話的高大身影上。
她認識他!
在她工作的地點,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兩次。
剛開始,她不曾注意過他,雖然他是個十分引人矚目的男人。
而真正讓她注意到他的原因,是因為有太多太多次,她在醫院看著他是如此細心地照顧病人,也在每天早上跟傍晚,看到他準時的接送孩子們上下課。
他明明長得就非常粗獷豪邁,但是,他的動作卻總是這麼地細心溫柔,尤其是在呵護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女病人時。
聽護士們說,那是他的妹妹。
偶爾也會看到他在醫院的公共休息區,用好輕柔、好溫和的方式,跟那兩個年紀才五、六歲的雙胞胎溝通說話。
唉……現在這種好男人不多了吧!
「可惜……」
「可惜什麼?剛才說的妳都記起來了嗎?」護士中跟她最熟的白千巧,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別再看了,那男人不會注意到妳的。」
「我……我又沒在看他。」被好友說中,簡維圓頓時紅了臉,「我去買東西了。」
每次她來醫院找當小兒科醫生的哥哥時,總是會被護士們逮住,要她去幫忙買東西,或是跑腿什麼的。
「等等!」千巧喚住她,「我們要買什麼?」
「綠茶三瓶、優酪乳一瓶、拿鐵咖啡……」
照例,她說出每次來都會替護士們去買的東西,可說到一半,她看了看在座幾個一起看向她的護士,他們的眼神都很詭異,這讓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有點納悶,「我說錯了嗎?」
「大錯特錯,唉!」千巧歎了口氣,就知道這女人永遠無法一心二用。
「啊?」
「是披薩買大送大,要海鮮口味跟夏威夷口味各一,還有可樂一瓶、沙土一瓶,另外,最重要是麻煩妳再去披薩店的隔壁,買兩包爆米花,要起司口味跟甜味各一包,然後還要……」
「嗯、嗯……」
她心不在焉地響應著千巧的話,眼光卻又不自覺地看著休息區那頭,她無法不去注意到那個高壯男子的一舉一動。
「千巧,我看用寫的好了。」旁邊某個護士終於忍不住,用受不了的語氣說。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千巧歎息,認命地開始低頭寫著採買紙條,「誰叫老是有人見色忘友……唉!」
「忘友……」神情有點恍惚的簡維圓轉頭看向她,一臉茫然,「忘友什麼?那是新口味的被薩嗎?」
「我的天啊……」
護理站的護士們紛紛絕倒,原來她從披薩後面就沒在聽了。
「怎樣啦?妳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護理站的聲音一大,不少來往的病人跟病人家屬,都紛紛看向的護理站,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男人。
簡維圖難得機靈的矮下身子,躲在櫃檯後面。
老天!
他看向這裡了,他會認得她是他那兩個外甥幼兒園裡的老師嗎?
「不用躲了啦!那男人進病房了。妳拿著紙條去買,不要漏掉了!」千巧受不了地搖搖頭,將紙條遞給她。
「喔……」她點點頭上臉略帶失落跟不好意思的微笑。其實,她並不在乎被這些護士們嘲笑,她更介意的是……那種失落感。
失落……她比誰都清楚,她跟那個高大男人之間,永遠不會有任何交集。
而這些護士好友們,也可能、水遠都不會發現,每次假日她來醫院說要找當班的哥哥時,其實只是想來這裡,多看那個高大男人兩眼而已。
因為她在幼兒園是帶小班,而那對雙胞胎則是中班的,所以她實在無法藉機認識他。
第一章
他,粗獷得不像話。
雖然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深邃立體宛如刀鑿斧刻的俊美五官,可是那股猖狂逼人的氣勢,跟黑眸裡那種屬於純然雄性才會爆發出來的威嚴冷峻,卻抵銷掉了他那俊美的形貌,及給人的好感。
再加上他那經由目測絕對超過一八零,有如虎背熊腰的個子及體型,還有那無論冬夏,總是裸露在外的結實雙臂上,各種大小不同的傷疤,使人不論從那個角度看他,都像是混黑社會,而且混得很血腥的老大級人物。
而這傢伙,如果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來正車廠」也就算了。
偏偏每個工作天,他總是準時在早上七點半跟下午四點半,出現在新店郊區的
幸真幼兒園門口,接送一對可愛美麗的雙胞胎。
他造成了幸真幼兒園不小的困擾,因為他總是不自覺地在接送孩子之餘,嚇翻一票準時來接送孩子們的家長。
就在某個星期五的午後--
「天啊!他來了……」照慣例的,幸真幼兒園的中班老師--秦於玲,一看到那輛改裝過的重量級登山吉普車出現在幼兒園前空地時,立刻慌亂地大叫。
「快點!商禾、商淇,拿書包,快點!快點衝到門口去,上車了!」
雙胞胎之一的秋商淇是個乖巧漂亮的小女生,她一聽到老師這麼說,立刻走到門邊,自己穿好鞋子。
至於她的弟弟,秋商禾則是有氣沒力地走向櫃子,拖拖拉拉地彎著腰穿鞋。
突然,他被人攔腰一抱。
「鞋子拿好,老師送你過去!」
秦於玲有如衝鋒陷陣、置死生於度外的士兵,一手抱起秋商禾幼小的身軀,一手拉著秋商淇的小手,就直接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