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她這個豬腦袋!
「你竟然為了這個鬼理由,把我的便當餵給垃圾桶,而且還好大的膽子,敢擺臉色給我看!」他氣呼呼的咆哮著。
要是在以前,盈美鐵定會立刻跟他說對不起,要他息怒,但這一次盈美沒有。
她還是頹喪著兩肩,陷在無邊際的絕望裡。
她那樣子明明還是喜歡著他,但卻礙於一個可笑的理由要放棄他!安孝文覺得盈美真是個大豬頭。「我又不是安祿山!」
「可你是他的後代子孫。」
「我是他的後代子孫又怎樣?我會兵變?會叛國?」
「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你給我說清楚。」她不能這樣不清不白的就放棄他,不再愛他。
盈美嘟著嘴,懊惱地爬爬頭髮。
安孝文以前所未有的耐性等她。
好半天過去,盈美才進出一句,「安祿山是化外之民。」
「而我受過高等教育。」瞧,他跟安祿山根本就不一樣嘛!
「不是啦!你不懂。」
「我就是不懂,所以才叫你說給我聽。你說,你為什麼討厭安祿山?因為他不忠不義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他又吼她了。
「因為……因為……」盈美支支吾吾的,眼神還不斷的閃爍著,「因為……他有胸毛!」她曾在野史裡看過一張畫,畫中人是安祿山,那滿臉的鬍子又髒又亂,看得她老覺得他髒。
而更可怕的是,聽說毛髮旺盛的人,還極有可能長胸毛。
「我最討厭長胸毛的人了。」盈美的臉皺得跟什麼似的。
安孝文一聽,臉色丕變。
盈美沒見著他的壞臉色,還跟著直追問:「安孝文,你有沒有長胸毛?」她雙眼盈著期待想聽他說他沒有。
安孝文的嘴角蠕動了兩下。
他想老實說,但他可以預見盈美聽到後會有什麼反應,她會討厭他,會用剛剛嫌棄安祿山的表情嫌棄他……他才不要!
「我沒有。」
「你騙人。」她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說謊。
「我沒騙你。」
「那你脫下衣服給我看。」
「我為什麼要給你看?不給!」安孝文抵死不從。
「我要看。」
「不給——」
「我要看——」
他們一個誓死保護自己的胸膛、一個追著要脫人家的衣服。一個跑、一個追;安孝文人高馬大,手長腳長,而他們的辦公室不大,他根本施展不開拳腳功夫,不一會兒工夫,他就被盈美追到,且壓在身下。
盈美制住安孝文,拉開他的衣襟,其間,還因動作太粗魯,以至於他的扣子都被扯掉兩顆。
盈美看到了——
他有胸毛!嗚嗚嗚——安孝文有胸毛啦!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楊盈美,你有膽就再給我說一次!」安孝文威脅她。
盈美不怕死的抬頭挺胸,再說一次,「我不參加。」
「當初是誰興致勃勃的說要去郊遊、踏青,而且還拍胸脯跟我說她要當我的助手,要我一切放心?」
沒想到最後,她為了一個胸毛的理由,不但跟他避不見面,連公司郊遊的事也全丟給他,完全不幫他的忙。
這些他全都可以不跟她計較,因為他想等到去中南部之旅時,他們兩人就可以重修舊好,沒想到那個當初興致勃勃的人卻臨陣退縮,說她不去了!
安孝文真想一手掐死她。
可惡!「你給我繳錢。」
「我不要。」這次盈美學乖了,把皮包抱在胸前,好好的護著,這樣才不怕他土匪的來搶她的錢財。
「還有喔——」盈美臨時想到一件事。「你別胡亂在公司同事面前造謠,說我們兩個有暖昧關係,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我又沒說你是我女朋友。」
「可你卻告訴別人,我們住在一起。」
「我們是住在一起啊!」這是事實,不是造謠。
安孝文笑得像個痞子似的,盈美看了就有氣。
「姓安的果真沒一個是好東西。」她又拿他的姓氏大作文章。
安孝文聽了差點沒吐血。「我都已經把胸毛給剃了,你還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只因他姓安——可惡!
安孝文開始考慮要改姓了,不過,當務之急應該是先跟盈美重修他們兩個的人際關係。
「楊盈美,你抱著包包要去哪?」
安孝文看到盈美鬼鬼祟祟的要溜出去,他連忙拔腿去追,他深信在他的努力之下,她絕對逃不出他這如來佛的手掌心才對:
他現在就追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