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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尉菁

  話才交代完畢,兀烈納便衝出穹廬。

  他要去釐清心裡的疑惑,他要會會宋將領中的那名無名小卒──聶四貞。

  兀烈納終於見到了聶四貞。

  他面容慘白地躺在鋪著稻草上,手腳都被銬住,動彈不得;但,那雙眼睛──兀烈  納笑了。

  對,就是那雙眼睛,它總是那麼不服輸,不畏威儀地瞠大,向他言明了她的無懼。

  她──聶四貞,就是他要找的心四兒。

  兀烈納禁不住地又搖了搖頭。

  他又被她耍了一回,她不僅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還是宋國的將領;這  也解釋了聶老將軍為什麼放任著有一身好本領的聶四貞不問功名的緣由,因為聶四貞根  本就不是一名男子漢,而是道道地地的姑娘家!真該將旭都抓來問斬的,看看旭都給他  怎麼樣的一個錯誤情報呀!

  他走近她,深遂的睜子緊凝住她。

  先前,他對聶四貞的領兵能力是充滿了佩服,而對小四兒卻是男女間的情愫,而現  在,在知道他的小四兒就是聶四貞後,他卻分不清楚心中的那股熱流激盪著什麼樣的一  種感情,只知道自己的眼光就這麼陷在一個既強勢又柔弱的女子手中,怎麼也擺脫不掉  。

  他強行撈起病弱的她,讓他纖細的身子躺在他的臂彎裡,任她怎麼掙扎,他都不放  手。

  「解藥呢?」

  「沒有解藥。」她倔強得不肯跟他妥協,任由毒害侵入她的身體。

  若要她受辱,那倒不如教她去死。

  「小四兒!」他的手指霸道地托起她的下顎,讓她盛怒的眼對著他。「別跟自己的  身子過不去。」他不想要她受傷。

  她討厭地拍掉他的手。「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你這個臭韃子,我才不稀罕你的假  惺惺,要殺要剮盡早動手,我聶四貞只求一個痛快。」

  他看著她那倔強的臉,慘白的面容抿著一抹堅毅,言明了她絕不服輸的性子。

  「一個痛快!倘若我要的是你給不起的,那麼你是否仍會給得痛快?」她會不會只  為了不讓他對她糾纏不已,而願意輸掉一切?

  聶四貞鄙夷的眼光瞪向他。

  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還能有要她的慾望!

  「韃子就是韃子,再怎麼衣冠楚楚仍是個野蠻人。」她尖牙利齒地想深深地傷害他  。

  兀烈納真的發怒了。

  他不明白同樣是人,為何生在中原就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姿態,認為除了中原人其餘  的便是蠻夷之邦。

  就為了這莫名其妙的緣由,所以她無法接受他,是嗎?

  他惱怒地低頭,用吻堵住了她傷人的話。

  聶四貞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要他放了她;但身受毒害的她縱使使盡了氣力,卻  也動不了人高馬大的兀烈納一根汗毛。

  他的吻帶著狂暴,原是為了懲罰她的惡言相向;然而起初的狂暴卻在抵住她溫潤的  雙唇時變得溫柔。

  該死的小四兒,她到底知不知道為了她,他連著好幾夜不能入睡!

  他放開了她的唇,將她虛弱的身子固定在稻草堆上。

  他想要她!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慾望,心慌意亂地阻止他。「這裡是牢獄,而且我在生病。

  」他不可以在她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時候乘虛而入。

  「你忘了你說過我是野蠻人,而野蠻人恰巧不懂什麼是合宜的禮教。」

  「兀烈納,你別逼人太甚。」如果他膽敢欺負她,將她給逼絕了,那麼她會咬舌自  盡的。

  她的眼眸透露著她的決定。

  兀烈納的眉峰弓了起來。她總是知道怎樣才能逼得他毫無反擊的能力,就是因為這  樣,每回她總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讓他妥協是嗎?

  他的眼定定地凝望住她問道:「你知道我在找你嗎?」知道他為了一個小四兒,差  點不顧戰火蔓延,就要跑到雁門關去探一探關內是否真有個上家村,村裡是否真有個絕  世佳人,名喚小四兒。

  聶四貞不看它的眼,只因他深遂的辟子會魅惑人心,每回與他對望,他眸中的藍就  會變得深沉得像兩汪深潭,將人吸了進去,不能自已。

  他低低地笑開來。

  「是的,你知道。知道我在我你,不然你不曾向牢役要來了兩片甘草與豬肉混著吃  ,來讓自己中毒。」

  聶四貞詫異地抬起頭來。

  他知道!知道豬肉跟甘草這兩味東西混在一起會中毒。

  他坐起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我自小在中原長大,在我夫子的五斗櫃裡,總是  堆滿了中原的書籍,我記得曾有一本書中提到過,某些食物是不能混在一起吃的……不  過,我並不確定甘草和山豬肉不能混著吃,直到我看到了你,我才肯定原來真是這樣。  」他的眼俯視向她,眸中有著柔情似水的情意在流動。「小四兒,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

  聶四貞別開了頭,低低地回他一句。「我也希望自己不會受傷。」但只要兀烈納不  放開她,那麼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神情堅定,將他拒絕得很徹底。

  其實早在兀烈納看到聶四貞之時,他就知道他對小四兒的感情很難有回報。

  如果今天小四兒是個平凡的女孩,那麼他可以強行掠奪,再用時間去等待感情的回  收;可是她偏偏不是個尋常的姑娘家,她是宋國的將領,與他的身份是平起平坐,他不  能有所逾越。

  而這對他而言將是多麼痛苦的懲罰呀,天知道自從他見到她之後,他日日夜夜想的  就是將小四兒納為己有,而現在她就在他麾下,是他的階下囚,但基於她的身份,他卻  不能動她!

  他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我答應你,絕不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你,但是你也  得答應我,永遠都不許以傷害自己的方法來脅迫我。」

  他的請求震住了聶四貞。

  他──是兀烈納嗎?

  他竟然沒有為難她,而且還答應不強取她的身子,甚而要求她──不許傷害自己!

  聶四貞覺得自己在顫抖,不因天冷,而是為了兀烈納的請求。如果今天他是很專橫  的,那麼她鐵得下心腸去拒絕他的撩撥;但──他卻如此卑微地請求她別傷害自己。

  他這個樣子,教她如何去恨他?如何拒他於千里之外!

  聶四貞訝異兀烈納的本領。他當真找得到解毒的方法,來解她身上的毒!

  其實她身上的毒根本就不用兀烈納如此費心,她既能讓自己中毒,那麼她就能自個  兒解;她不做的原因是想看兀烈納的本領,而事實最後證明兀烈納他果真是個強者,為  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對她,他竟然不顧眾部僚的勸,將她帶離牢獄,讓她獨自擁有一個穹盧;

  生活起居、食衣住行均比照他的辦理,她的生活不像是俘虜,簡直比公主還來得備  受尊崇。

  現在在遼營內,每個人都知道兀烈納對她的企圖。

  他想要得到她的念頭是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避諱。

  她該討厭他的,畢竟他們是敵對的身份;但對兀烈納,她卻無法做到憎惡的地步。

  她欣賞他帶兵的能力,欣賞他對漢文化的瞭解,而更可笑的,她竟也欣賞他對她的  執著。

  很少有男人禁得起被一個女人一再的拒絕,而兀烈納是那少有的男人之一。

  她每天都給他壞臉色瞧,他卻仍舊一副無所謂地對她笑。

  兀烈納、兀烈納,此刻他的身影已然充斥了她整個生活,她真的怕這日子再的這樣  過下去,她會被他給迷惑了。

  「四姑娘。」旭都帶著兩名女奴闖進她的穹廬來。

  聶四貞討厭地皺起眉峰。在這裡樣樣都好,就是有一群不大懂得尊重人的契丹人讓  她感覺礙眼。

  「請旭參謀下次要進穹廬之前,先打聲招呼可以嗎?」

  旭都就討厭聶四貞這副驕傲的德性,這聶四貞也不想想,就算兀大人喜歡她,她不  過還是個階下囚罷了;對階下囚,又何須太多的禮儀。嘖,搞不清楚狀況嘛!

  旭都在心裡頭嘔了好一陣子,才臉色不好地要那兩名女奴上前,替聶四貞操衣衫。

  聶四貞看那兩名女奴走上前,不打一聲招呼便七手八腳地址她的衣服,下意識地她  手一揮,便將那兩名女奴揮開來。

  「走開,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四姑娘。」旭都已經在盡量壓抑自己的脾氣了。要不是兀大人想見她,他是死也  不要來這兒看這女人的臉色。

  「兀大人請你換好衣衫之後,移駕到他的穹廬。」

  「他要我去他的穹廬幹麼?」聶四貞滿是警戒,脫口就問。

  旭都真恨不得一把將這女人錯手扼殺。兀大人叫她去,她就去,她問這麼多幹麼?

  「這個問題還是請四姑娘親自去間兀大人吧!」

  「我不去。」

  「四姑娘。」

  「我說不去就不去,兀烈納要真有事,那叫他來見我。」憑什麼他有事找她,她還  得移駕到他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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