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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尉菁

  小虎兒的臉埋進了她娘的胸前磨蹭著,稚嫩的童音柔柔地撒嬌,輕喚了聲。「娘,  虎兒好想你喲!」

  聶四貞拍拍女兒的背,忐忑的心在見到女兒安好之後,總算才踏實起來。

  抱著虎兒,她親親女兒粉嫩的臉頰。「見不著娘怕不怕?」

  小小的螓首在她懷中搖了搖。「不怕,虎兒會打壞人。」紅紅的小菱唇向上一彎,  虎兒志得意滿的神采飛上眉梢。

  聽到「壞人」兩字,聶四貞的眉頭就擰上了。「虎兒遇到壞人了?!」

  「嗯,他們說虎兒是沒爹、沒人疼的小孩,虎兒好生氣,就拿著棍子打他們。

  」說到這兒,虎兒條然昂起小髒臉。「娘,虎兒不是沒人疼的小孩對不對?」

  看著女兒帶傷的小臉,聶四貞的心揪疼得好難受。

  這些年來虎兒的藍眼珠始終是城裡人談論的話題,而她為了避免這些閒言閒語,所  以毅然決然地帶著甫出生的虎兒住到人煙稀少的城郊外來;她沒想到的是,這些流言仍  舊不放過她,仍舊要傷害她稚幼的女兒。

  如果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得付出代價,那麼她失去了原擁有的一切,這還不夠償還  嗎?為什麼她的女兒得受這種言語苛薄的傷害?

  聶四貞強抑心中的憤慨,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一抹笑,摟著女兒回答她。「虎兒是個  小可愛,絕不是沒人疼的小孩。」

  小虎兒又掙開了娘親的摟抱。「那為什麼小狗子、小寶都有爹,獨獨虎兒沒有呢?  」

  「因為」──聶四貞正找借口來哄虎兒時,她的視線卻不期然地撞見剛一腳踏出她  家門檻的──兀烈納。

  他怎麼含在這兒?!

  他會不會是發現了虎兒是他孩子的事實?

  瞧見小四兒發塌髻松一臉欣喜地抱著虎兒時,兀烈納的疑慮釐清了。小四兒她果真  是虎兒的娘。

  他跨出門檻,走近她們母女倆,那對凌厲的眼眸直直地勾住小四兒的眼。「虎兒的  爹呢?」

  「出……出門去了。」她下意識地圓謊,企圖安慰自己,兀烈納與虎兒相見只是巧  合,他完全沒發覺到虎兒的藍眼珠。

  虎兒訝異自己原來還是個有爹的小孩,低低的叫了聲。「娘。」

  「虎兒乖,虎兒別吵。」聶四貞是怕虎兒開口詢問會戳破了她的謊言,只得要自己  的小女兒別說話。

  虎兒從小就順從她娘,此時雖高興自己有爹,但小小的心靈卻隱約知曉爹的存在,  再怎麼重要都遠不及娘的命令重要。

  娘不許她問,她可也不敢再開口。

  兀烈納兩眼深遂,高深莫測;在他眼裡,聶四貞看不出他起了疑心沒有。只見他沈  默地聽完她與虎兒的對話後,開口詢問:「你相公他幾時回來?」

  「酉──酉時。」

  「好,那我等他。」他兜身進木屋,毫不生分地坐在大廳裡。

  什麼!他要等她「相公」回來!

  聶四貞急急地追了進去。「我……我記錯了,虎兒她爹,今晚不回來,他──出城  去了。」

  「我等他。」

  「要個把月。」

  「沒關係,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兀」──她叫他。

  他打斷她,拉了把椅子叫她。「坐呀!」

  她挪了身子,揀了個離他較遠的地方坐下,而他的眸子緊緊地盯住虎兒。

  聶四貞心虛地將虎兒抱起面向她,虎兒敏感地發現娘的不自在,一顆小頭顱偎進了  娘親的懷裡,閉起嘴巴,而一雙圓骨碌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她娘的不自在。

  突然,兀烈納欺近了聶四貞的身邊,開口問:「虎兒的爹是遼人。」

  聶四貞急急地跳開了。「你說什麼?」

  「虎兒有對藍眼珠,所以他爹是遼人。」

  他注意到了!然而他卻以為是別的男人……「是。」她點點頭。「我相公是──遼  人。」

  「經商嗎?」

  「是。」

  兀烈納給她一個善意的笑。他說:「我也經商。」

  「哦──是嗎?」

  「三年前,一場意外斷送了我的官場生涯,卻意外地替我開闢了另一條路子。

  對了,你相公怎麼稱呼?或許我與他有生意的往來呢!」他話鋒冷不防地一轉,又  兜回了她相公身上,駭得聶四貞不得不將神經繃緊些。

  「沒那麼巧吧,我相公只是做小生意的。」

  「天下事無奇不有,說出來聽聽,搞不好我與他真的相識。」他窮追不捨地追問著  。

  聶四貞只好繼續扯下去。「我相公他──姓吳。」

  「吳什麼?」他站起身,逼向她。

  她慌得直想逃,而他的手腳卻比她快一步,雙手一圈,將她與虎兒禁鍋在他與牆之  間。

  「你還沒回答我,你相公姓吳名什麼?」

  「吳──名。」她虛弱地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老天爺,救救她吧,他靠她這麼近,讓她有十足的壓迫感。

  「無名?」

  「對,吳名。」她低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

  「哪裡人?」

  「應州塗城。」

  「怎麼相識的?相識多久成婚?」

  「我是跟他……跟他,相識於應州。結識了半年後便成親。」

  「他不嫌棄你已許過人的前塵往事?」

  聶四貞搖了搖頭。「不嫌棄。」

  兀烈納滿意地點點頭,撤開了身子,讓她輕鬆自在地喘口氣。

  就在聶四貞以為她編的謊言完美無缺、以為所有的警報都已經解除之際,冷不防地  他又問:「半年的時間會不會太短?」

  「啊?」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們相識才半年,你就這樣貿然地將自個兒的終身托付給他,這樣會不會  太冒險了一點?」

  「他對我恨好。」她急急地道。

  「嗯。」他點點頭相信。

  聶四貞放鬆地牽唇一笑。

  突然他又問:「你們的女兒好可愛,今年幾歲了?」

  一提起女兒,聶四貞便笑得好慈祥。「今年要滿三歲了。」虎兒是甲寅年出生的,  她還記得生虎兒的那一年冬天,雪下得好大。

  霍地聶四貞驚覺了不對。

  她與「她的良人」相識半年成婚,那麼如果馬上受孕,也得再花上十個月的時間才  能產下虎兒,而這一前一後的時間相加,虎兒如今應該是不滿兩足歲才是。

  「我記錯了,虎兒列明年八月才滿兩足歲。」她倉皇地抬起眼,急急地搖頭說道。

  他才不信她的話,抬起手撫上她嚇白的面龐,他放柔了目光問她。「為什麼對我撒  謊?」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虎兒是他的孩子?!

  她抿著唇,委屈地搖了搖頭。「我不願你為難。」

  「為難?」娶她,要她,從不是件為難的事。

  「你的妻子。」她提醒他已另娶賢妻的事實。這才是她不願將虎兒的身世向他坦白  的原因。

  「我的妻子!」兀烈納聽得一頭露水。「我曾幾何時娶妻來著?」

  「可是」──她張著水汪汪的杏眼,滿是驚詫地望著他。「在市集時,你不是說陪  著妻子上街買繡線……」還說他不可能傻傻地為她終身守候。

  這下子兀烈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了。

  「原來你是為了那件事而謊稱你已另嫁他人。」這傻丫頭!「我是騙你的。」

  「騙我?!」為什麼?

  「當我知道你另覓良人而嫁時,我直覺地想為自己的癡心扳回一些顏面,不願讓你  知道我還這麼在意你,所以找謊稱自己早已娶妻。」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為了一時  的顏面,差點錯失了摯愛。

  他勾起她的下頷。「你願意嫁給我嗎?」讓他能名正言順地疼她一輩子。

  聶四貞的眼眸有水光在閃動。

  原來他娶妻的事是假的;原來,他還在為她守候;原來,他還愛著她。

  老天!這是在作夢嗎?

  她踮起了腳尖,吻上他溫熱的唇,證明這一刻不是虛幻。

  而炙熱的吻纏綿地延燒著,正沉浸在愛河裡的兩人完全忘了夾在中間的虎兒正睜大  了一雙眼珠子看著娘親與壞人叔叔在親吻。

  原來娘打壞人都是用這種方式的喲!

  虎兒笑得賊賊的。

  以後她也要這樣「打」小狗子那一群小壞蛋。

  ──全書完

  跋

  後記

  寫這篇後記的時候,尉菁還不能確定《再見奪愛將軍》會錄取,之所以先寫後記是因為──我搞丟了某些讀者的信!

  怎麼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搞丟信的原因在於前陣子忙,忙著搬家、忙著趕稿、忙著遇新  年包紅包,忙忙忙,尉菁真的好忙喔……以至於尉菁忙掉了眾位衣食父母給尉菁的信,  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你若還沒收到尉菁的回信,哪麼別急著數落尉菁,  因為,恭喜你,你極有可能是那一落信件中的某一封……我對不起你,尉脊面壁思過去  ──但在思過前,咱們還是先來談談尉菁的書。

  在寫這篇後記時正值年初七,剛遇完年不久,打了通電話到出版社,得知《愛我,  請告訴我》賣得還不錯。

  賣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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