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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宛宛

  「媛媛。」秦穆觀反應迅速地起身,他只跨了兩步,便在門扉前攔住她。

  不及他下顎的嬌小身子激動地掙扎著,嬌弱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胸膛,但她依然被困在他的懷裡。

  「放開我!」淚水盈滿眼眶,她急著想離開。

  她不想騙人騙一輩子啊!朱媛媛舉起已無力的手,再度捶向他,秦大哥一副斯文的面相,怎麼力氣比江君還大上許多?

  秦穆觀用身子制住她反抗的拳腳,皺起眉看著她臉上的不安,「嫁給我,是這麼難以忍受的事嗎?」

  「不要說這個,我不想聽,不想聽!」她摀住耳朵,激烈地搖著頭。

  秦穆觀沉凝了臉色,首次嘗到受挫的感覺,他向來都是勝利的那一方。

  他放鬆了拳頭,頸項間的青筋依然隱約跳動著。斯文的外貌下,他有著不容動搖的堅定意志。凡是他想得到的,即使費盡心思,他都要成功。

  秦穆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臉上寫滿了決心,不過低頭嚶嚶哭泣的朱媛媛並沒有發覺。

  「好了,別哭了,我不逼你就是。」他拍拍她的肩,再度露出一抹她習慣的溫和笑容。

  「真的不逼我?」她啜泣地問,梨花帶雨的小臉有著不安。

  「真的。」究竟是什麼讓她不安呢?走入秦家,她就該明白她是秦家的人了,除非……秦穆觀盯著她胸口的那隻玉鈴鐺思索。

  門外漸近的雜音腳步聲及喧嘩的人聲,讓秦穆觀無暇多想,收斂了心神,他自懷裡抽出一條乾淨的手巾拭去她的淚水;她隨時都需要有條手巾來抹淨她的小臉、拂去她傷口上的沙塵。

  「別再哭了,小兔子。」他用手巾摀住她的鼻子,哄孩子似地替她擦乾鼻水。

  「我沒事了。」她憨憨地說,對他露出一個淺笑。

  「觀兒,我們進來了。」紀素琴的聲音才在門外響起,周錫紅和何心瑜就自行推門進來。

  「伯母、紅姨好,心瑜姊姊好。」朱媛媛小鳥依人的站在秦穆觀身邊。

  「穆觀大哥,你怎麼沒到大廳用膳呢?」何心瑜無視她的存在,嬌滴滴地喚了秦穆觀一聲。簪了鮮花的雙鬢梳得油光水滑,恰好和朱媛媛樸素的兩條長辮形成對比。

  「媛媛做了早膳給我。」秦穆觀寵愛地看了她一眼,輕拉著她的手。

  他不避諱的親暱動作,讓紀素琴含笑而視,周錫紅及何心瑜的臉色則是一沉。

  當所有人都認定媛媛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時,媛媛自然會屈服的,秦穆觀在心中暗忖。

  「媛媛這麼了不起啊!」紀素琴拉著她的手坐下,雖然看到她眼中的淚光,卻沒有加以過問,「你拿些菜過來讓伯母嘗嘗。」

  「好。」朱媛媛乖乖地點頭。

  「喲,還沒嫁到秦家,就急著進廚房獻慇勤,還真是不懂得含蓄。」周錫紅冷嘲熱諷地說,亟欲用話將朱媛媛吞噬,「好人家的女孩是不必親自下廚,我們心瑜同皇室的公主一樣,尊貴的不染一點廚房油煙,這樣才能顯出身份的不凡。」

  「我的妻子一定要有一手好廚藝。」秦穆觀面色不改地丟了句話,替她拎過食盒。

  周錫紅的笑容僵在臉上,而朱媛媛只是低著頭打開食盒,不發一語。

  何心瑜連忙擺出最嬌媚的笑,「其實我也有幾道拿手菜,如果穆觀大哥不嫌棄的話,小妹今晚特擺一席——」

  「不勞姑娘費心。」他冷淡而有禮的拒絕。

  何心瑜憤恨的目光射向來媛媛,她絕對要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知道她的厲害。

  「伯母,江君說你的身子虛弱,冬天容易受寒,所以我用淮山和枸杞子替你燉了一些湯,我待會拿給你喝。」朱媛媛對於身後怨恨目光毫無所覺,逞自捧出幾碟小萊,放在小几上。

  「江君這孩子怎麼看出來的?我沒讓他把過脈啊。」紀素琴訝異地說。

  「他是位好大夫,有時看看人的氣色就知道大概有什麼毛病了。」朱媛媛笑著解釋。

  「瞧媛媛這丫頭這麼誇讚江君,看來他們兩人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他們一塊生活了十年,難免會日久生情,何況他們這一路上孤男寡女的,真做了什麼暗度陳倉的事,也沒人……」周錫紅滔滔不絕地說著。

  秦穆觀逕自為母親布菜,對周錫紅的挑撥話聽而未聞。

  「娘,你一定要好好嘗嘗媛媛的手藝,再讓她多做幾道菜,我們青龍酒肆的廚師都得掉眼淚了。」他伸手攬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表明了愛護她的立場。

  朱媛暖對他露出可愛的小酒窩。有秦大哥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須害怕。

  紀素琴嘗了一口燒雙冬,覺得冬菇與冬筍的清香在口中散了開來,「這燒雙冬的味道真是美味極了。」

  「哼!下等人才進廚房。你那個奶娘根本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才會養出一個隨隨便便跨進別人廚房的女孩,不知羞恥!」周錫紅撇了下唇,冷笑一聲。

  「不許你批評師父!」半天不吭聲的朱媛媛突然大聲喊道,清朗的大眼直望著周錫紅。

  師父辛苦養大他們四個人,誰都不許侮辱她!

  「還叫師父呢,她以為她是江湖上那些拋頭露面的女人嗎?」周錫紅瞄了秦穆觀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動怒的跡象,她變本加厲地諷刺道:「看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就知道那個奶娘還是師父的,准也不是個好貨色。搞不好,那個師父是在私娼場中混過來的人呢!」

  「閉嘴!師父才不是那種人。」朱媛媛握緊拳頭,一排貝齒緊緊咬住嘴唇。她已經知道私娼是什麼意思,江君告訴過她了。

   「如果她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你何必氣成這副德行呢?擺明了就是心裡有鬼嘛!」何心瑜火上加油的說。

  「師父才不是那種人!」朱媛媛用力一跺腳,小臉氣得發白,「師父辛辛苦苦把我們幾個養大,你們根本不知道師父吃了多少苦!冰天雪地時,我們躲在屋子裡發抖,師父卻要在外頭走上兩、三個時辰,只為拿她的家傳白玉鐲到山下換食物給我們……你們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好,你們不可以說她的壞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朱媛媛聲嘶力竭地喊著,過分激動的身子不住地發抖,她摟住雙臂,自秦穆觀身上傳來的熱氣,只讓她察覺到自己身子的冰涼。

  秦穆觀站在她身邊,漠然地看著她的情緒反應,敏銳的天性讓他對她的話感到疑惑,我們幾個?

  周錫紅見到朱媛媛的脆弱後,想乘機再捅上幾刀。

  「哎呀!一個姑娘家,大吼大叫成何體統?光從這一點,我就知道你那個師父——」

  「你說夠了吧!」紀素琴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瞪了周錫紅一眼。

  朱媛媛紅了眼,垂首盯著地上。秦大哥討厭這個亂罵人的媛媛吧!否則為什麼不像平常一樣護著她呢?一顆晶瑩的淚珠滑下臉龐,滴在她的繡鞋上。

  秦穆觀身子一震,不假思索地把她攬入臂彎間,用他的體溫呵護著她。她是如此的脆弱啊!低頭望著她將那張沾滿了淚痕的小臉埋在他的衣襟內,他必須承認,她的確挑動了他的心。

  「大姊,我是在幫秦家挑媳婦啊,怎能任由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隨便入門呢!大丈夫何患無妻嘛……」周錫紅還想再說,卻被秦穆觀的一記冷眼嚇得止住聲。

  秦穆觀溫和的眉眼,在瞬間轉變成置人於死的冷厲,這時候沒有人會懷疑,他如何能在短短數年間,將青龍山莊由區域性的生意人變成全國性的商家。

  「她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我看她這副樣子就像個騙子。」還沒弄清楚狀況的何心瑜,兀自對著朱媛媛大聲指責。

  「我……」朱媛媛哽咽了聲,纖瘦的肩膀因為拚命想忍住哭泣而不住地輕輕抖動著。「我不是騙子」這簡單的五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

  她的確是個騙子!

  她哪來的資格偎在秦大哥身邊呢?她舉起衣袖遮住臉龐,身子一動就想離開秦穆觀。

  「媛媛,別哭啊!」紀素琴急忙地拍著她的後背,「你別理會那些沒教養的女人,我認定你是我秦家的媳婦,這樣就夠了。你是觀兒未過門的妻子,你不用害怕那些閒雜人等的飛短流長。」

  周錫紅和何心瑜聞言一愣,沒料到她們的一番話竟引出紀素琴的公開表態。

  「觀兒,你也說句公道話,難道任由她們胡鬧嗎?」紀素琴抱怨道。

  「沒關係,我本來就不該出現在秦家。」罪惡感讓朱媛媛不敢抬頭。

  「娘,你帶媛媛回去休息,我有些事要處理。」他憐惜地在她額間印上一個吻。

  紀素琴伴著低著頭的朱媛媛走出門外後,秦穆觀低喝一聲,「來人啊!」他冷厲的面容讓周錫紅與何心瑜緊緊相依靠著。

  「莊主有什麼事要吩咐?」擔任秦家總管已二十年的陸陵恭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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