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地朝他們看一朝,隨即對他們展開笑靨。「嗨!你們好!」她打聲招呼,又繼續埋頭苦找地址。
「這女孩真是不怕冷?」他們又頗?詫異談論著。
台北的冬天是冷冽的,尤其是今天又是寒流來襲,她卻穿得少得可憐的一件棉織襯衫,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把的柳腰及圓臀襯托得更加凹凸有致。尤其是一頭烏黑的披肩秀髮和雪白的肌膚,令男人無法不多看兩眼。
而她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一個人扛著重量級的行李,還自在灑脫地走在路上,令人?之側目!
她並不急著到櫻嚶家,反正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間嘛!她好整以暇地四處閒逛,沿途許多男子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對她猛吹口哨。
因為她長得實在太「炫」了!
祁霧雪依然故我地走入至善園,放鬆心情地瀏覽園內的花花草草。
不知不覺間中她來到池塘邊,看著池中紅白相間的錦鯉,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一陣倦意襲來,才驚覺為何公園內空無一人?
難道公園開放的時間已過要關?
她理了理思緒往外走。哎!在日本住了十三年,這會兒,一回台灣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她若有所思地邊走邊想。天色漸漸暗了。感謝上帝,她終於找到了櫻嚶的家。
哇!看樣子,櫻嚶發財了,她居然住在這麼豪華的宅邸裡。
她依照櫻嚶信上的指示,蹲下身伸手進花貧內取出鑰匙打開大門,不疑有詐地走進門。
「旺!旺!」狗!一隻龐大無比的牧羊犬。
這隻大狗,老氣橫秋、懶洋洋地躺在角落裡,它斜睨著這位陌生女子,它不狂吠,也不咬她,只是默默盯著祁霧雪,儼然是屋子的主人。
「嗨!」她打招呼。「你的主人呢?」她問道。心裡卻懷疑。「櫻嚶會養狗?」在她的記憶中,櫻嚶怕狗是出了名的。
她走過去輕撫狗兒的脖子,這隻狗顯然立即「愛」上了她,為了表達愛意,它用舌頭舐霧雪的腳踝、小腿手臂,霧雪癢得躲避不及,跌在地上,她發出清亮的笑聲。在短短的片刻裡,她已與狗兒建立了意想不到的友誼。
她格笑個不停。「你叫什麼名字?狗狗!」霧雪寵愛地問。
狗兒大聲汪了兩聲,霧雪居然聽得懂。「哦!原來你叫『旺旺』!」
「汪——汪汪——汪汪汪!」狗兒猛搖尾巴,猛點著頭。
如果霧雪的頭腦清醒一點;如果她不是癡愛動物成狂的話,她應該會懷疑「這宅子沒有人居住,何以有狗?」
霧雪打開花圃的水龍頭,手握水管,開始噴灑狗兒,水珠一落到狗兒身上,狗兒便興奮地大叫,不斷地扭動身子,水滴又一股滴兒灑回霧雪身上。
她拿了一條大毛巾把旺旺擦乾,她怕狗會生病。突然一陣強風,她猛打個哈啾,傷腦筋!她現在才覺得全身冰冷。
「旺旺!我去打食物給你吃!」動物的福祉永遠都是第一,很餵飽了它,她再去洗個澡。
狗兒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它越過她的身子,迅速跑進廚房,咬了一包動物食品,搖搖尾巴向她奔來。
她把狗的專用食品打開,拿了碗具,把食物倒在裡面,旺旺就大快朵頤起來。
抬起頭,第一次審視這間豪邸。
櫻嚶住得真是不賴!她若有所思地上樓,但不忘把行李放在二樓的轉角處,瞥見浴室,她二話不說的便衝進去,脫了一身濕衣服,放了熱水,痛痛快快地沖個熱水澡。
「哇!太舒服了!」受了熱水的滋潤,她全身上下無一不舒展,她的細胞全都鮮活起來了。
她大概累得躺在浴缸裡睡著了吧!大狗用舌頭舐她露在浴缸外的手指,霧雪嚇醒了過來。「嘿!」她低喃著。「旺旺!你來叫我,是不是怕我著涼了!」她用手摸摸旺旺的頭。「你是對的,我還真有點冷呢!」
「我現在就起來。」她隨手抓了一條浴巾披在身上;浴巾上有一種屬於男人的味道。
她有些頭疼,她恍惚地想,床在哪兒?她好想倒頭就睡。
她看到旁邊有扇門,於是輕旋門把開門,迎面展開的是一個巨大的房間。
牆上真是亂七八糟,左一塊黑,佑一塊白,顏色雜亂無章。
「這是櫻嚶的房間嗎?我怎?從不知道她喜歡這種style?」
中央的雪白大床立刻吸引了她,白色一直是她所熟悉而鍾愛的顏色。
霧雪笑著對狗兒說:「『旺旺』,你今晚就睡在我的床腳下。」她立即一股腦兒跌入軟床上中,身上唯一的浴巾也散開了,全身裸裎著,她隨意拉了一條被單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連頭髮也塞入其中。「嗯!好濃的麝香味!」她意識模糊的低喃著。
旺旺很聽話地縮在床腳下,陪伴著佳人入眠,而床上的俏女郎安穩發蜷縮著,若不是眼尖的人,根本看不出床上睡了個人。
???傅鷹在淩晨兩點回到家。
他只穿著一件內衣罩件西裝外套——這就是他的個性,隨意而不造作。
為什麼要如此做?
原因很簡單,家中沒女人幫忙理家嘛!什麼都不太方便;而他,又特別討厭請什麼歐巴桑。
至於愛犬「旺旺」,從它出生到現在,已跟了傅鷹十年,他訓練它,使之成為一隻「人性化」的狗。但過度溺愛它的下場是——旺旺發飆時,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的襯衫咬得粉碎,「筆路藍縷」,正可以形容他的下場;有鑒於此,他才不要在家裡放大多「白襯衫」。
他摸黑地進入家門,他今天已經受夠羞辱了!
此刻他實在無法再多想,只想趕快衝個澡,上床睡覺,他相信,一覺起來,所有的噩夢都會消失,所以的問題都會迎刃解。
老鷹在白天出來搜尋獵物,它令人震懾之處,在於敏銳犀利地鎖定目標後,隨即淩空俯衝而下,或啄或叼或咬,動物又快又準確,非親眼所見,實無法相信。
大家都在訕笑傅鷹的有趣和善,卻不知,傅鷹潛藏的本性還沒被揭發呢!
就像老鷹一樣,白天?翔在空中,呼嘯著警告所有的動物,不要闖入它的地盤,它可是冷傲不羈的王。
而他自己,也不願觸及內心邪惡的一面,他盡量以善待人,以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一面出現,他唯一的朋友,就是那只愛犬旺旺,現在,只有旺旺與他相依?命。
他摸黑地爬上樓,旺旺呢?既然要樓下沒見著,它就應該在他的房間才對!
他不由分說地打開走廊的燈,燈光斜射入房間,使房間透出些許亮度,他遠望那張熟悉的雪白大床及地上一叢白絨絨的毛,他就知道,旺旺在床腳睡著了。
他摘下隱形眼鏡,就再也看不清事物,他成了瞎子。
傅鷹長得一表人才,帥氣非凡,器宇軒昂,與他的大哥傅梟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全身上下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一雙眼睛,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近視眼,年少時的叛逆曾經傷過他的雙眼,經過治療,視力是恢復了,但也成為道地的四眼田雞。一般人不明就裡都以為他是埋頭苦讀,想當醫生,才會近視,其實不然,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摸索地看走近床旁,腳踝不小心碰到狗兒,旺旺醒了過來,嗅嗅主人的腳趾頭,又意興闌珊地閉起雙眼。
一碰到床褥,連被子還來不及蓋,便已夢周公去了。
半夜,他一個大翻身,碰到一個很溫暖的物體,他不遲疑地緊擁住:而對方居然也埋入他的懷中。真是美好的感覺——他明白是在作夢!
他好喜歡那種軟綿綿的觸感,以及迥異於男人的淡淡香味。
天亮了,他不情願地睜開雙眼,他摸摸額頭,是溫熱熱、暖烘烘的,他疑惑地低頭一看。
有沒有搞錯?
大近視的他,只好再睜大雙眼地貼近看,那肌膚離他大概只有咫尺之遙。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細緻的皮膚,柔嫩又富彈性;只是她的背脊上有一條細疤,由臀部延伸至後背……傅鷹既震驚又害怕,只差沒尖叫。「昨晚他有帶女人回家嗎?他床上怎?會有女人?是『仙人跳』嗎?有被錄影嗎?」他敲敲試圖喚醒昨夜的記憶。
他慌忙地伸手找尋床頭櫃上的眼鏡。「天啊!眼鏡到哪兒去了?」他找了半天也摸不著,只好再度折回床邊,雙眼茫然地盯視著這「異物」。
也許是蓋被子太熱,她翻過身把被子踢掉,床上的女人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她的美腿、圓臀、堅挺的胸脯,窈窕的曲線,全都展露無遺。
他像做了壞事的小孩般心虛地瞄了四周,卻按捺不住好奇心,及屬於男性的本能開始背叛他的教養。
對喔!「我還沒見到她的面容呢!如果他長得芝麻臉,或是滿臉的凹洞,那就……怪怪我的天哦!」傅鷹竟莫名其妙地替這個女人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