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陶竟優不知在加拿大幹什麼,或是惹了什麼麻煩?陶文養生前一直為了這事掛心憂慮。
當時應晤誠經手匯過去加拿大給陶竟優的錢,就高達一千五百萬以上。
其實應晤誠高度懷疑,陶竟優之所以需要那麼多錢,一定跟他的初戀女友利思嬋有絕對的關係。
對於應晤誠的說法,陶竟優沒有反駁,因為他確實是不愛負責任的人。但應晤誠特別提到加拿大,難道他已經在懷疑什麼了嗎?
「怎樣?在加拿大特別需要錢對不對?跟利思嬋有關係對不對?她已經嫁作人婦,你不要多管閒事,行嗎?」應晤誠見他沒話說,又繼續挖苦他,也順便試探。
「你……」陶竟優像被抓住小辮子,頓時啞口無言。
父親為什麼不爽快地將財產交給他,而要大費周章的拿個不相干的女人來牽制他?結果現在連應晤誠都對他如此不客氣!
一想到此,他不免埋怨起父親,詛咒起應晤誠,他自己卻依然不知反省、不懂自我檢討。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言徹打斷他們的爭執。「竟優,公司的事,就照董事長生前的交代做了。至於你打算再離開台灣,這事就暫時不用想了,你也總該為公司做些有意義的事,對董事長才有點交代吧!」
☆☆☆☆☆☆☆☆☆☆ ☆☆☆☆☆☆☆☆☆☆
「姊,拜託啦!我是真的有苦衷,你就幫一下嘛!」古韻在電話中苦苦哀求。
「有什麼苦衷?你該不會是偷懶吧?」別怪古耘無情,實在是古韻這個在飯店鋼琴酒吧裡彈鋼琴的妹妹,對工作總是漫不經心,三天兩頭蹺班,前科纍纍,她信不過。
「絕對不是偷懶……奸啦!老實跟你說,我惹上麻煩了!有人撂話說今晚要讓我當眾難堪,你說我怎能坐以待斃?」古韻持續求著。
「你到底惹了什麼禍,要不要緊啊?」古耘不免擔心起來。
「反正躲過今晚再說,應該沒事的。姊,好不好?幫我啦!」
「沒別人可以幫你嗎?」
「就是沒有了,才不得已找你嘛!」古韻說,她所工作的渡假大飯店位居深山野嶺,朋友之中根本沒人願意代班。若非待遇真的很高很高,她自己也不願在那麼偏遠的地方上班。
「我這麼老遠趕去,下班都三更半夜了,你要我怎麼回來啊?沒車的話就回不來了。我看你自己跟老闆請假算了……」
「不行!」古韻連忙打斷古耘的建議。
「不行?該不會是請太多假,老闆不開心了?」古耘沒好氣的說。
「姊,你真的很瞭解我……」古韻羞愧的乾笑著。
「你喔!每次都這樣強人所難,就吃定你老姊我!」
「這麼說,姊,你答應了喔?謝謝你喲!」古韻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我是答應了,不過我已經幾百年沒碰鋼琴,搞砸你的招牌我可不管。」不同於古韻的音樂天分,古耘對自己的琴藝絲毫不具信心。
「我就知道姊最好了,那就這樣羅!拜拜!」古韻飛快地掛上電話,目的已達成,她才不會乖乖聽她老姊訓話哩!
古耘無奈的放下手機,看看時間,她得馬上出發了。
這個古韻總是到了火燒屁股的當頭,才會十萬火急的來求助她,從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禍,害她疲於奔命。
現在,她這個救火隊肯定還是無法除役呢!
☆☆☆☆☆☆☆☆☆☆ ☆☆☆☆☆☆☆☆☆☆
經過一兩曲生澀的演奏,古耘對久違的鋼琴終於漸入佳境,愈彈愈順手,幾乎到了渾然忘我的地步,連原本臉色緊繃的小提琴手也如釋重負,兩人默契漸佳。
由於古耘太專注,她不但沒去注意酒吧裡的客人愈來愈多,連坐在演奏台不遠處、只要她一抬眼就可輕易看見的光頭陶竟優,她都沒發現。
「怎麼理髮師一下變成鋼琴師了?」陶竟優不解的望著古耘,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彈奏還頗具職業水準。
一旁的黎軻對陶竟優的話不理不睬,他冷厲的眸光直盯著台上的古耘,好似跟她有著深仇大恨。
「喂、喂,黎軻。」陶竟優輕敲了兩下桌面。「你幹什麼拿那種殺人的眼神看著我的理髮師?跟她有仇的人是我好不好?」
是啊!黎軻瞧著他閃閃發光的頭,古耘的傑作還真是驚人!看樣子,這浪蕩子和那女人梁子結大了。
為了一解他的疑惑,黎軻沒好氣的說:「跟我有仇的人,跑了。」
陶竟優恍然大悟。「原來你是來尋仇的?我就覺得奇怪,荒郊野外的,怎麼你忽然有興致不遠千里而來?」
「現在是白來了。」黎軻已經興味索然。
「你的人逃了,我的人卻手到擒來。」陶竟優覺得即將發生的事情會很有趣,今晚遇見古耘,算是老天刻意安排報仇機會給他,他不會虛擲的。
「你的人?」黎軻的話其實不是疑問,而是一種調侃。
「不知好歹的女人必須付出代價!今晚若不報仇,就太對不起我的光頭了。」陶竟優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那你好好享受報仇的快感,我先走了。」黎軻說。
陶竟優一副狂傲樣,對他揮了揮手。
此時,琴韻停歇,然後幾個清脆的音符宣告了演奏結束。
按照規定,古耘禮貌的對客人行禮致意,就在她帶著甜美微笑掃視全場時,她竟對上了陶竟優詭譎的眼光。
他嘴角出現陰險而狡黠的笑,預告了他心懷不軌。
不過,他善用光頭造型和得宜的服裝做整體搭配,的確帥得令人窒息。
她替他勾勒過許多髮型,卻從沒想到原來「無發」造型竟如此適合他!
看著陶竟優的懾人氣勢,古耘的心臟一下子提得高高的,手腳瞬間冰冷,連笑容都僵住。
她很快的結束致謝動作,並對提琴手輕柔道謝,之後——拔腿就跑。
☆☆☆☆☆☆☆☆☆☆ ☆☆☆☆☆☆☆☆☆☆
她是不是過度緊張了?
古耘跑出酒吧之後,忽然覺得自己太好笑了!她幹嘛神經兮兮嚇自己?而且嚇到看見樓梯就跑,完全忘了有電梯!
其實陶竟優應該只是碰巧出現在那兒,與她根本毫無關係,她何苦庸人自擾?
一這樣想,她就安心多了。
長廊裡,一個人影也沒有,也沒任何明顯的聲響,可見夜真的夠深了。
想到古韻在這樣的時間工作,日夜顛倒,她就滿心疼的。
她按下電梯鈕,一邊等待著。看看時間,計程車應該早就等在外頭,她得趕快去搭車,免得計程車不耐久候跑掉了。
電梯門一開,兩個男人走了出來,然後她一腳踩進去—馬上就後悔了!
卑鄙的陶竟優竟隱身站在剛才那兩人背後,害她一時不察……
古耘故作鎮定的伸出手按樓層鈕,但是在她碰觸到按鈕之前,她的手就被他攫住了。他的力道好重,每次都像要把她的手折斷!
她驚駭的轉頭看著他,「你在幹什麼?」
陶竟優另一隻手朝十五樓按下去,然後捏著她的下巴,百般暖昧的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已經訂了房間,今晚我們狂野一點吧!」
古耘訝然的睜大眼睛,驚叫著:「放開我!」
「哼哼!你欠我的,我怎麼可能讓你賴掉?」
「我說到做到,不會賴掉的!」老實說,她口是心非。如果有千萬分之一能賴掉的機會,她絕對會好好把握。
「既然不會賴皮,那你現在的掙扎是什麼意思?前戲嗎?會不會太老套?」陶竟優諷刺的說。
此時電梯降到三樓,門打開卻無人搭乘,所以電梯接著一頓,開始往上直達十五樓,要命的十五樓。
「我要下去!我已經約好計程車……」古耘努力要掙脫他的掌握。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陶竟優稍微鬆手讓她拿手機,古耘慌忙接聽。「喂?」
「古小姐嗎?我是你叫的三零五號車,我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很久……」
陶竟優一把搶過去,冷冷的說:「古小姐不搭車了,你等人拿錢下去給你之後就可以走了。」接著,他合上她的手機,並直接沒收。
「你……」古耘為之氣結,完全說不出話來。
當——十五樓到了。
電梯門一開,陶竟優一扯她的手腕,她就跟著飛了出去。
「你幹什麼啦?」古耘被他的蠻力拉來扯去,簡直快氣瘋了!從第一次見面他就這樣對她拽來拽去,也不想想她有多瘦弱!
陶竟優放開她,忽然正經八百的站直身子,有點欲言又止。
對陶竟優而言,女人在他眼中全是玩物,只要長得不讓他倒胃口,不問姓名,他可以玩得肆無忌憚。
至於古耘有什麼特別,他並不知道,只是接下來他要對她說的話,他從來沒說過;他要對她做的事,也算是第一次。
「你是處女?」
古耘一聽他的話,只想給他巴下去。難不成他有處女情結?!是處女他就要?還是,是處女他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