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來都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威脅。」煊赫搖搖頭,憐憫地看著訶額倫,「把解藥拿出來。」
「不!如果王爺不交出攝政王的金印,那就只能眼睜睜看看最心愛的女人死。」這是她最後的勇氣了,訶額倫咬著牙膽戰心驚地等待著煊赫的回答。
「你敢!」煊赫陰驚的眸燃燒起狂野的奴心焰,他一字一頓「如果她死了,本王會讓整個大清國跟著陪葬!」
訶額倫被他眼中的瘋狂和固執鎮住,她知道,他既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得到,尖尖的護甲刺傷了掌心,她不相信,也不甘心,明明她離最高權利就只差那麼一步,「王爺不信的話,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煊赫回頭,鎖煙似乎被痛醒了,全身不停抽搐,她正艱難地尋找著煊赫的所有。
「鐺」劍落了地?訶額倫鬆了口氣。
他抱起她,臉偎著她冰冷的煩。
鎖煙把冰冷的小手探進他懷中,她試著對他綻放一個微笑,不小心,淚珠卻滾落下來。
他吮去她的淚,萬分憐惜,他怎捨得失去她?失去她的他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謝謝你這麼愛鎖煙,這輩了鎖煙有你的愛就夠了,真的夠了。」鎖煙在他胸口寫道。她如何捨得離開他。離開女兒。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和離。」她流著淚,在她最依戀的胸口輕輕寫著。
有人得到愛卻不一定能相守一生,有人能相守一生卻不一定會有真愛,她從來都不去強求,至少有生之年有他的寵愛,她的心願已足,好想,好想就這樣一輩了跟著他,直到白頭呵……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他喃喃重複,他究竟還在堅持甚麼?驕傲還是自尊?雖然痛恨屈服,但權利對於他來說從來都不最是重要。
面對心愛的女人和小孩,權利和地位都變得無足輕重。
他斂下眉,心底已有定奪。
「解藥拿來!」煊赫向訶額倫伸出手。
「那王爺?」訶額倫按壓住胸口,怕自己再次空歡喜一場。
煊赫從懷中掏出攝政王金印扔到訶額倫的腳下:「明日早朝,我會親自向皇上請辭。但你最好記住我的話,我既然能把懿德親手拱上皇帝的寶座,也一樣能讓他從寶座上跌下來!你最好相信!」煊赫冷笑,他的死士和舊部隱伏在大清帝國的每個角落,只要他想,逼宮廢黜皇帝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他手中還握有免死金牌?
訶額倫拍擊雙手,一名蒙古族打扮的巫師從偏室走出來,他恭敬地向煊赫雙手奉上解藥。
煊赫沒有遲疑,立刻掰開鎖煙的嘴,倒入一半解藥,他緊盯著鎖煙的反應,輕撫著她的小臉。
只片刻,鎖煙便醒過來,她癡癡地看著他,淚流滿面。
煊赫沒有遲疑,他抱起她走出慈甯宮。
「王爺,您不能丟下奴婢和碩兒不管呀,王爺…」東哥哭喊著,努力向煊赫爬去。
煊赫抱著鎖煙,一步一步,沒再回頭。
宮外,陽光耀眼,鎖煙伸出手輕觸他的臉,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輕吻著她雪白的額頭,他在她耳邊低沈道:「到死,我們再也不要分離!」
他的眸深邃如海洋,漾著滿滿的情深。
鎖煙的眼中溢出淚來,她閉上眼,暗暗在心中感歎:一切真的都已經過去了!
身後的這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的宮滔怒海,從此以後跟他再無一點關係,他心之所繫唯有這懷中的小人兒,直到白頭……
第二日,宮中傳來諭旨,攝政王煊赫請辭,其嫡子元碩襲恭親王爵位。
此後不久,大清帝國的傳奇人物,戰功赫赫的攝政王煊赫在別苑失去了蹤跡。
據說,只是據說哦,有人曾在山清水秀的玉女山看見過他。當時伴著他的是一位美麗至極的女子,身後還跟著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娃娃。
還有人說,在關外的阿而山附近盤踞著一個小小的村落,失蹤的攝政王煊赫就和最心愛的女人遁隱於此,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雖然官方史書上這樣記載,呃,我來給大家翻譯成白話好了,說清初立有奇功的攝政王煊赫,擁兵自重,意圖謀反,被孝淑文太后(訶額倫)用計勸退,後煊赫在南苑狩獵,舊疾復發,不治身亡,其嫡子元碩襲恭親王爵位。其後不久,新帝懿德親政,孝淑文太后垂簾聽政專權獨政,屢次被莫名勢力打壓。懿德長至十九歲,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最後終於廢太后。
而嘉源皇帝在死前所立的皇儲究竟是誰也成了清初的一大疑案,引得後人頗多猜測。
尾聲
夏天,由於日頭升得早,陽光早早穿透木製的窗欞,照醒了活潑多動的小人兒。
小桔子滴溜溜轉著烏黑的大眼睛,匆匆裹了條被單溜下床來。
嘿嘿,先去叫絨球起床,再去叫阿瑪和額娘,然後硬賴在額娘身上,不讓阿瑪吃額娘的嘴巴……
嘿嘿,小桔子笑彎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想到阿瑪氣急敗壞的模樣,她更加得意地搖起小屁股來,哈哈,小絨球,今天姐姐比你先起床喔!
小桔子小手拖著腮,有些鬱悶地瞪著玻璃缸裡的胖金魚。
「你今天竟然又比我早起?」小桔子倒豎著眉毛。
「咕嚕咕嚕」金魚吐出幾口水圈圈,瞠著無辜的人眼回瞪著小枯子。
「你還瞪?再瞪我要把你吃掉!」小桔子量出小拳頭來,哼,阿瑪就會騙小桔子,說什麼金魚是最可愛最好養最聽話的寵物,騙人!
「哇,你還在瞪?我……我真的要把你吃掉喔!」小桔子嘟起小嘴。
沒想到小絨球理都不理她,進自背轉過去、對著小桔子得意地搖它的.魚尾巴。
「你……你……」小桔子氣死了,小嘴一撇,算了、不與你這條不識好歹的小魚計較,去找阿瑪和額娘了。
光著小腳,小桔子偷偷溜出臥室。
對於身上那雙肆意而為的魔手,鎖煙只能無奈地隨他去鬧,她紅著小臉,閉緊雙眼,假裝睡覺。
「鎖煙——我知道你醒了……」煊赫在她耳邊粗嘎輕笑,沙啞低沈的耳語讓鎖煙頃刻紅了白嫩的耳朵。
紅雲沾染雪白的雙頰。鎖煙羞澀地摀住他孟浪的唇,含怨地瞪了他一眼,現在的煊赫越來越沒正經了。
「娘子……老婆……愛……你……」最後一個字膠著在濃情蜜意的四片唇中,鎖煙心頭甜甜的,現在的煊赫不但適應了平民百姓的生活,更是喜觀學著人家寵老婆的愛稱,一天到晚要膩膩地纏著她叫上十幾遍。
看著妻子嬌美幸福的模樣,煊赫會心而笑。
時間證明,他做的選擇是對的,遠離了以前的是是非非,遠離了權利榮寵,他們現在的生活平淡而甜蜜,無需勾心鬥角,幸福卻唾手可得。
「阿瑪、額娘!」隨著房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一隻小火球夾帶著萬鈞勢力衝進屋來。
床上兩個原本親密交頸的鴛鴦立刻分開重疊在一起的身子,呃,準確一點說,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把毫無防備的大男人猛然推了開去,他們的小女兒也就毫不客氣地佔了老子的位置,窩進額娘香軟的懷裡。
煊赫臉黑黑的,他甩甩髮。瞪著不知死活的女兒。
「額娘,你抱小桔子睡覺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桔子都失眠了。」小枯子纏著額娘撒嬌。
鎖煙差點失笑,偷窺了一眼男人更加黑青的臉,她主動握住他的手,真怕他一個醋勁上來,把向來和他不對盤的女兒拎出去一丟了事。
「額娘?」小桔子粘粘地纏著額娘,只要額娘答應了,阿瑪才奈何不了她咧!
別看她年紀小,她小桔子可是什麼都明白的。
鎖煙溫柔地點點頭,親親女兒滑嫩的前額,看見煊赫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立刻放開女兒,握緊他的大手,他用力地反扣住她的手,捏捏她的小指,告訴她自己正在生氣。
小桔子才不管那麼多,「乖巧」地硬是擠到父母的中間,枕在大紅鴛鴦枕的正中間,小手拉好被子,掖在腋下,閉上雙眼,不一刻便打起酣來。
煊赫隔著女兒,無奈地只能摸摸她滑嫩的水頰,眼睛卻野狼似的在凶狠地剝她的衣裳。
鎖煙抿抿唇,小手想要掙開他的手,他不讓。
真是的,鎖煙在心底暗暗嗔怪,哪有這樣的?
可甜蜜呵,一刻也未停過!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