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專一的愛情,想要我的男人眼中只有我一人,難道這也很難嗎?」她幽幽地問。
「不難,那人就在你面前,你還羨慕別人做什麼?」唐祐弘抓住她纖細的雙肩看著她,熱切地將眼裡愛意悉數傳遞。「我愛你。」
她怔愣看著他,往日恩愛情景一幕幕浮現腦海,淚水流得更多更凶。
「我說我愛你,你聽見了嗎?」他重複說,深怕她聽不見他的真心喊話。
「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得見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凝視,過了許久,他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那雙粉嫩紅唇。
她合上眼眸,全無掙扎地送上熱吻,讓浪漫的佳節氣氛催化他們之間的情意。
他們在彼此的口中激烈需索交纏,最後他抵在她的唇邊,緩緩喘息。「我不只要你聽見,更要你知道、接受我。」
「哼,別以為說愛我,吻我一下就會原諒你,我可沒忘記你是怎樣對我的。我們之間還是不可能。」心中明明被他的示愛宣言所感動,但口裡卻表現得不耐煩,她就怕自己太得意忘形,再次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你還是不相信嗎?好,我們現在立刻回去,我馬上在你面前跟她對質。」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臂,轉身就要攔計程車去。
紀雅涵嚇得瞪大雙眼,完全沒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唐大醫生,大半夜的會有班機嗎?我行李還放在飯店啊……」
「這你不用擔心。至於你的行李,我會請人替你送回去,你只要準備好護照就行。」他毫無商量餘地的將她拉上車。
「喂,你這是強行擄人!」她仍不滿地嚷著,這男人還是老樣子,平日可以事事遷就她,但一旦他心意已決,便什麼事都攔不住他。
「為了擄回你的心,我不惜一切。」這句話他已經在電話中跟她說過了,只是很明顯地她根本不當作一回事。
定睛看著他剛毅的臉龐好一會兒後,紀雅涵便垂下頭,低聲輕語:「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飛來東京找我?」
「前陣子只是過渡期,接下來就會空閒一點,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到時候可別埋怨我佔用你的時間啊!」
「過渡期?究竟你有什麼事在瞞著我?」老早就覺得他有事隱瞞自己,如果不是跟女人有關,那會是什麼事?
唐裕弘沉默,直到兩人上了飛機後,他才在飛回台灣的空檔,將自己的身份背景、這陣子的家族混亂,全都如實稟告。
紀雅涵嚇得差點沒暈倒,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男友,竟擁有如此雄厚的家族背景?!
唐祐弘一臉好笑地一直望著她、守著她,連坐著都要緊緊拉住她的手,深怕她又臨時反抗,以為自己在編造謊話。
他要馬上帶她去見麗莎,將所有誤會當面澄清。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兩人間的芥蒂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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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PUB裡,唐祐弘找到了正在跟男人勾搭調笑的麗莎。
還不知道設計他一事已被拆穿的麗莎,表情顯得非常詫異,因為她聽聞他今天一大早就已飛到日本去,否則她絕不會放縱自己在這裡尋開心,而是邀約他共度浪漫的夜。
「祐弘,你是專誠回來陪我度過平安夜的嗎?」麗莎甩開男伴,婀娜多姿地走向他。「我也好想和你一起過啊——」
「麗莎,你對我做的『好事』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唐祐弘使力扯住她的手腕,眼神銳如利劍,硬是將她拉扯到面前。「你應該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麼後果——」
她一聽,果真嚇得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知道,唐祐弘生平最恨別人說瞎話,更不容許有人欺騙他。他是個有仇必報的男人,而且憑他的財力、背景,絕對可以讓欺騙他的人沒有好日子過。
看到男人一臉陰沉的表情,麗莎這才體會到事情的嚴重性,忍著發顫的身子仍企圖討好他。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害你的,我只是受到你大伯他們的威逼,又怕自己不能繼續當婦產科主任,才會糊塗犯下大錯。」她緊緊拉住他手臂、嬌軀不斷磨蹭,試圖說服他。
「狡辯!」他鷹眼一沉,憤怒瞪向她。「這分明是計畫已久的陰謀,你一直都在找機會設計我!」
「不是這樣的……」麗莎一臉委屈傷心的模樣,身子更是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靠。「我愛你,我從學生時代開始就一直愛著你,我會氣走紀雅涵也是人之常情,為什麼你不能體諒女人為愛奮不顧身的心情?我真的這麼罪該萬死嗎?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唐祐弘馬上嫌惡地推開她,不讓她再有接近的機會。
「祐弘……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愛你愛了很久,你怎麼能——」
「夠了,你讓我噁心得想吐,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這麼討厭你!」他毫不留情的痛批。「像你這種女人即使明知自己做錯,還是到死都不悔改,只會將所有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別說當醫生,你連當一個人都不如。」
「你——」麗莎氣急敗壞地抬頭瞪視他。「我都認錯了,你還想怎樣?從來沒有人敢用這麼重的話罵我。」
「所以你才變得這樣囂張毒辣、目中無人。」唐祐弘繼續嚴厲批判:「公事問題我暫且不提,但你不該故意製造我跟你上床的假象。」
他的舉動讓麗莎發怒。都是那個叫紀雅涵的死女人,都是因為她,要不然他不會對自己如此冷淡,一副看了就嫌煩的模樣。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得到你,這樣也不行嗎?為什麼你不責備她對你不夠信任?隨便幾句話就可以把她耍得團團轉,這麼笨的女人,她比我更沒資格愛你!」
一直躲在暗處偷聽的紀雅涵,這時不由得全身一震,猶如當頭棒喝——
她對他信心不足?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誤會嗎?真的是這樣子嗎……
唐祐弘臉色鐵青沒有回應。他回頭在人群中找到紀雅涵,拉著她便想離開。
麗莎看見原來紀雅涵也在場,頓時感到這是身為女人最大的羞辱,她沉不住氣追在他們身後——
「姓紀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搶走祐弘?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懂不懂像你這麼寒酸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麗莎,別鬧了!」他轉頭厲聲警告。
「祐弘,算了吧!」紀雅涵拉拉他。被麗莎這樣一鬧,她反而醒悟發覺,其實這一切她自己也有錯,不能全怪別人。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麗莎面目猙獰瞪著她。
「夠了麗莎,如果你再敢傷害雅涵的話,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還有,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從今以後,你和我再也不會相見,醫院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唐祐弘冷峻的臉龐和嚴厲的口氣,讓麗莎、甚至身邊的紀雅涵也頓了一下。
麗莎絕望爆出尖叫:「你不會這麼對我的!」
他這麼說,不就代表她不能再到醫院工作了嗎?她不但沒得到他的人,更連飯碗也丟了……
「我再怎麼君子,也知道『以牙還牙』這個道理。」
麗莎還想多作辯駁哀求,但唐祐弘已牽住紀雅涵的手,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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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偕回到唐祐弘位於天母的高級住宅。
一走進玄關,紀雅涵便迫不及待地脫掉高跟鞋,像獲得解放一樣,坐在黑暗裡輕輕揉著腳踝。
「小姐,你要坐也應該去坐沙發啊!」他好笑望著眼前皺眉揉腳的小女人。
「你還說,要不是你硬拉著我奔波一整夜,我的腳也不會這麼痛,人家走不動了啦!」
他馬上打橫抱起她,引來佳人一陣尖呼。
「你要做什麼?」她嚇得手腳亂動。
他把她安置在客廳的長沙發椅上,雙手則握著她的腳輕揉——
「哇,好痛!你輕一點……」她哀叫痛呼,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的腳起水泡了,怎麼會那麼嚴重?」
「都是你害的……祐弘,你在做什麼?」看到他輕吻她腳上的水泡時,紀雅涵的臉都紅了。「別這樣,放開我啦!」
「我不放,我要負責,不是嗎?」他不讓她把雙腳移開。
「你開始油嘴滑舌了!」
「這是事實,不是我故意哄你。不過既然你說油嘴滑舌,沒關係,反正我無所謂。」
紀雅涵瞅著他,忍不住笑開,秀麗的臉像花兒般燦美。「你老是對我說這種話,很容易把我寵壞的!」
他只笑不語,神秘地按了牆上的按鈕。
突然間,整間屋子在黑暗中閃爍著璀璨亮光,牆角處更擺了一株裝飾華麗的聖誕樹。
「這些……」她瞠目結舌,驚訝地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