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擔心了,他們這些人又在忙些什麼?
再者,她的心裡還有那個人的影子,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認識再多的好對象都是沒用的。
「好吧!如果有需要,你再告訴我。」他也不再囉嗦。
「很晚了,你該回家了,別忘了你老婆還在家裡等你。」她提醒他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該回家陪陪他老婆了。
「走吧!」他拿起帳單,率先走向櫃檯結帳。
☆☆☆☆☆☆☆☆☆☆ ☆☆☆☆☆☆☆☆☆☆
笑開了臉,苡柔揮著手和車窗內的人道別。
看著沈誠貴的車子遠去,苡柔的臉上仍帶有笑容,她走向自己停在一旁的車子。
在皮包內摸索著鑰匙,低垂著頭讓她的目光只能盯在黑壓壓的柏油路面,突然出現在視線內的一雙男性皮鞋,引起她的注意,於是她順著那雙修長的腿往上看——
湯徽邦!?
為什麼?她怎麼又遇到他了?這是老天對她的作弄是嗎?
苡柔抿著唇不說話,打算當沒看見他,繼續原來的動作。
在上次的事件之後,她便認為他們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也不認為他們可以當朋友,最起碼現在不行。
徽邦沒打算讓她把自己當空氣,硬是擋在她身前不讓開。
「和朋友吃飯?」話裡的醋酸味濃重,足以嗆死他身邊所有人。
從他們在餐廳時,他就一直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他居然嫉妒得不能自已。
隱忍了許久,在那個男人開車走後,他才決定現身。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何必來問我?」她的表情很冷,聲音也一樣是冷冰冰的。
「那個男人是誰?他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他有多久沒看到她對他笑了?她怎能用這種笑容面對別的男人?那可是他專屬的!
看到她對另一個男人笑得好燦爛,他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他想,就算不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一定要弄清楚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回答你,我的事與你無關!」她拒絕回答。
他們已經分手了,她不必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她的話叫他咬緊牙關,硬是要自己別在意她話裡的拒絕。
「你跟他很熟嗎?」用下巴指指沈誠貴離去的方向,他又問。
她原本不想回答的,但看他堅持的模樣,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嗯,是挺熟的。」
從她高一認識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再加上他是她好朋友的老公,自然又更熟稔上幾分。
「你很瞭解他?」再一次,他說出口的話帶著又濃又嗆的醋酸味。
「你到底想問什麼?」她沒心情跟他在這裡哈啦。
「我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他也不再拐彎抹角。
「他是我的老闆,同時也是我好朋友的丈夫。」雖不願意,但她仍是誠實告知。
要是她不給解答,從他的態度來看,她今晚是別想回家了,他一定會跟她耗到底的。
「現在這個時間他不回家陪老婆,反倒約老婆的好友在一家氣氛不錯的餐廳吃飯,是他別有意圖,還是你想勾引人家的老公?」
他也知道自己的話很齷齪,但看她和別人在一起,他就不能自已的把事情想到不好的那一方面。
她瞪他,忍住打他一巴掌的衝動。他的嘴巴真是太不乾淨了。
忍住氣,苡柔說道:「他今天約我吃飯是要告訴我,他懷孕的老婆即將辭職回家待產,她在公司的職缺將由我替補。簡單來說,他是想告訴我陞官的消息,順便幫我慶祝一下。」
至於他老婆,在他母親一聲令下,沒什麼重要的事不准出門,否則今天她就會是和他們夫婦一起吃飯,而非單只有沈誠貴一人。
「所以,請你不要用齷齪的眼神來看我,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骯髒。」他最近的風流韻事她不是沒有聽說,她不過是不想理會罷了。
這樣也好,在這個時候看清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總好過在結婚之後,看他四處招惹野花。
聽完她的話,他高懸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
和他周旋真的好累,她不想再面對他。
「不行。」他答得倒也乾脆。
苡柔選擇不理會,打算繞過他去開車門。
他卻快她一步的握住她的手,一把搶過她的鑰匙。
「還我!」她伸長了手。
「我送你。」怎麼晚,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
「沒必要,我自己有車。」她不需要他多餘的關心。
她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徹底惹怒他。「我說我送你回去。」他十分堅持。
她一動也不動,一雙手定在他眼前,向他追討鑰匙的心,和他一樣堅定。
兩個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看著他的臉:心頭有某種情緒在翻湧,熱淚湧上她的眼眶,堅強的假面一點一點的在崩裂。
苦苦壓抑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她的淚緩緩的落下。
徽邦心疼的想為她抹去,但被她躲開了。
「你到底想怎樣?」苡柔不住的哭喊著。
為什麼他老要出現在她眼前,他就不能離她遠一點嗎?
「我不想怎樣,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我們非要走到分手的地步?」他不懂,真的不懂。
他們之間是那麼美好,她怎能殘忍的說散就散?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希望她回到身邊,他不想就這樣失去她。
「你還不懂嗎?」她淚眼相對,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
「我是不懂,不懂為什麼我們就必須要分手?」
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件小事,但為什麼卻能讓他們走到這個地步?
「因為你對感情的態度。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這段感情……」她哽咽的把話說下去。
「對你,我是很認真的,因為我愛你。可是你呢?你不懂得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被我撞見和別的女人擁吻,給我的道歉卻也只是在安撫我,若今天我們的角色對調,是你見到我和別擁吻,你又做何感想?」
徽邦沉默的聽她說。
如果是他撞見她和別人……說不定他會殺了那個人洩憤,因為她是他愛的女人,他不許別人碰她。
是他太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嗎?為什麼她現在看起來那麼難受?
「你不想被束縛,所以不願斷了和其他女人交往的機會,你根本就不想定下來和我好好交往,你只是想玩你的愛情遊戲,而我不要只是你的一個遊戲,我也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她哭著,一口氣把話說完。
在他們分手後,由他的所做所為,她不由得猜測他仍不想放棄他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他不想放棄沾惹花蝴蝶的機會。
若是如此,她也不想勉強他,她自認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他願意去改變自己。
既是這樣,那她還不如先宣佈棄權,讓自己在還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時離開,免得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趁著他回神前,一把搶回自己的鑰匙,上車離去,連聲再見都不願講。
她希望他們不要再見了。
第十章
消失了好些天的佳佳,又找上了苡柔。
她們到達約好的餐廳,才一坐下,佳佳喝了一大口的水後,便對苡柔叨念起來,直到她杯子中的水都喝完了,都還沒停。
苡柔把自己的水杯也遞給她,聽她說了這麼久,連她都替她覺得口渴
佳佳也不客氣的拿起苡柔的杯子,一口氣喝光裡頭的水。
聽了那麼久後,苡柔歸納出一個重點——
佳佳還是無法對她放下心,擔心徽邦的事會對她造成陰影,所以她不斷的對她講了一堆大道理,就是勸她對感情要看得開。
「好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看著辦。」她要是再不停止她的碎碎念,她的耳朵包準會長繭。
她的事……她自己心裡有數,不需要別人為她瞎操心。
「苡柔,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她老是一副「我沒事」的樣子,教她看了更加擔心。
「我真的沒事。」她再次強調,就算心仍會痛,但一定會有痊癒的一天。
「好吧!如果真的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客氣唷!如果你想哭的話,我的肩膀也可以借你。」她拍拍自己的肩膀,一副義氣十足的樣子。
她那模樣教苡柔看了直想笑。
那天她遇見徽邦的事,她沒想要告訴佳佳,也沒打算把它放在心上,她已經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了,接下來他要怎麼做,都不是她能千涉的,她也不會因此而抱持著太大的期望,她也不敢抱持太大的期望,她……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我說,你也別再想湯大哥的事了,把他給忘了。」苡柔的愁緒全寫在臉上,身為好友的她,又怎會看不出?
「還有,等下人來了你可別失禮,他可是我約了好久才約到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她叮嚀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