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違令!」安娜好興奮,一溜煙地上樓。
看著他們雙雙對對地出門,霧霜不敢相信,自己怎會一下在天堂,下一秒又墜入地獄中。
當霧霜從浴室走出來時,見到姚殺大剌剌地躺在床上,她嚇得魂不附體。
「你怎麼不回自己的床上?」她緊張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玉體。因為,她只圍著一條白浴巾,幾乎是衣不蔽體。
「這本來就是我的房間,你忘了嗎?冰山美人!」他嘲笑道。
「不!」她靠緊牆壁。「我的意思是,你怎麼不回,不回」她結巴道。
「傻瓜!」姚毅噗跡一笑。「我的床就是在這裡。」他踱步到她面前。「你已是我的妻子,不用害羞!」他猛地舉起她,深情地吻住她,她的浴巾滑落,圓潤潔白、奶油似的雪凝肌市展露在他的黑瞳中。
基於少女的矜持,她總是先做無謂的掙扎,但到頭來,還是融化在姚毅懷中。姚毅趴在她的身上,滿足地呼了一口氣之時,一雙玉手已捶打他的前胸。「你到底要如何才放過我?」霧霜躺在他懷中,首次露出無助、可憐兮兮的情狀。「你怎能同時擁有兩個女人,你把我祁霧霜當成什麼?」
她最受不了白天看著安娜與他相偕出門,顯得她形單影隻。而夜晚,她更無法接受這種巖肉契合的狂美感受。
她好愛姚毅,她要擁有全部的他。
姚毅亦莊亦諧道:「我要你幫我生孩子。」
「孩子?」她想,她的耳朵一定有毛病。
「沒錯。」他一副不解狀。「別忘了「契約」,上面不是註明得一清二楚嗎一你要為姚家生下孩子,你忘了嗎?」
原來,他銷魂蝕骨地緊緊擁抱她,每每令她魂然忘我,彷彿騰雲駕霧,如置天堂般的快樂,這種種愛憐,一切只為了孩子?
她真傻!她還以為,他會變上她呢!
「契約」兩字,已徹底扼殺著霜對姚毅的濃情蜜意、懋戀不捨的情與變。
看著霧霜的臉色漸漸難堪,姚毅關心地間:「怎麼了?」他伸手碰觸她。
「放手!」她看他的表情好陌生,她好像一座「冰山」。「如果我懷孕了,是不是,你就可以不與我同床?」
她還是討厭我,縱使我們有了肉體行為,而她還是只鍾情於那個俞俊仁,姚毅苦澀地想。
他無情地回答她。「當然,我對你的那一些行為,完全只為孩子,為了履行契約。」
這句話更是完全擊垮霧霜僅有的自尊,她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的全部,而姚毅,竟只是利用她當生產的工具!「如果,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
「是的,只要你一確定懷孕,我就不會和你同床。」他說得很乾脆。
「真的嗎?」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流下淚來。
他點點頭。「我可以發誓。」他保證道。
須臾間,霧霜的熱吻已在姚毅的厚胸流連忘返,她以從未有過的積極與熱情,完全融化了姚毅的人與心。
他們兩人就像小孩般互相摸索、觸碰彼此的峒體,也許,他們也知道能擁有彼此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在夜晚,一個是亞當,一個是夏娃;一個想的是最後一夜的春風,一個想的是要藍田種玉。因此他們的高潮不斷,然後在極度的宣洩下互擁而眠。
早晨的陽光總是如此的燦鋼,清晨的空氣又是如此清新。
姚毅曾往霧霜的耳迸呢喃:「起床了!冰山美人。」每天早晨,他總是會叫醒她。
她一睜開眼,姚毅足以融化人心的笑臉便在她的肩前晃蕩。「早安,我的夫人!」他輕吻她的鼻尖。
這種親暱的動作就會使霧霜全身燥熱起來,姚毅總是察然一笑,隨即壓住她的胴體,封鎖住她嬌紅欲滴的朱唇……
等他們下床迎接這明亮的一天,也已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
這種快樂的時光,似乎過得特別快.
看著霧霜在臉槽裡吐了半天,她的反胃情形直令姚毅又驚又喜,又傷又悲。
她懷孕了嗎?他納悶地想。
霧霜也是一臉疑惑,她惶亂又害怕.
「今天我不上班了。」他道。「待會兒我陪你去看醫生。」
她不知如何言語,只能呆呆地點頭.
第七章
從醫院走出來,霧霜的表情與姚毅一樣,既瑾結又燦爛
她懷孕了!她有姚毅的孩子了。
這消息令人振奮,令人欣喜,能擁有自己心愛的人的小孩,這種高興的情緒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而令她汗顏的是,從此以後,姚毅再也不用與她同房共床了。
這一切的行為,以及孩子,都令她清醒了,她記起了契約。
這是一筆交易,一樁生意,霧霜不斷提醒自己。
回家後,姚毅欣喜若狂地向所有人宣佈這件喜事。
最高興的當然是姚金了。他一直希望有個孫子,如今,,於可以一償風願。
最大的輸家當然是安娜了。
霧霜竟懷了姚毅的小孩。現在,她更加確定自己在姚毅的心目中,只怕是一點地位也沒有了。
就在安娜不斷揣測姚毅的想法時,令眾人震驚的事卻又發生了。
姚毅又大大方方搬到隔壁客房去。
這是不是表示,姚毅只為了履行"契約"、讓霧霜有一個姚家的後代,僅此而已。
傭人們都私下議論紛紛,他們關起門來揣度"事實"。
姚金既難過又生氣,為何他的兒子與霧霜就是不能相愛?
安娜的心情一下又飛躍在天空中。她相信一有機會,她還是會進姚家的大門,做個大搖大擺、整日蹺著腿的姚家大少奶奶。念懷孕造成霧霜許多不便。
其一是,她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操心,姚金與所有的傭人都為她設想好好的:她稍微想做一點家事,比如拿茶壺倒開水,這些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姚金都會制止她,命令傭人來服侍霧霜。
他總是如此說:你不用為任何事操心。
但他的好意更令霧霜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廢物,一個一無可取的女人。
其二是,姚毅真的對她不理不睬。
白天是霧霜覺得最難熬的時候了,因為安娜還是霸佔著姚毅,伴他上班及下班,陪他度過整個白日。
當黑夜來臨,姚毅也不再屬於她。他不曾來打擾過她,每晚霧霜總是很期待他龍進來問候她、關心她與未曾出世的孩子。
可是,他從未如此做過。
從他搬離房間以後,每每夜裡,霧霜都會不自覺地側耳傾聽,直到她確定姚毅回房了,而且是"獨自"一人回房,她才會安心地閉上眼睛。
樓上的玻璃音樂屋是它的最愛,可是,現在她連踏進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只因為,她受不了一個人獨自待在滿是姚毅影子的地方。
日子越久,她越害怕;尤其是晨間的嘔吐與晚上的孤枕難眠,都令她難以忍受。她的一顆心,彷彿是緊繃的弦,隨時會有爆發和撕裂的可能。
憂鬱與苦悶糾纏著她,她常覺得心頭發痛、全身發熱、呼吸不順、食不下嚥,她變得很虛弱。
姚毅並沒有忽視她越來越屢弱的身體、凹陷的雙頰、空洞呆滯的目光,他心疼極了。
可是,又能如何?他痛苦地想。
難道還需要我關心你、安慰你?你的憂傷並不是為我:你是悲傷為何你不能回到俞俊仁的懷中,而還要如此辛苦地為我生下一個只因"契約"、只因"金錢"交易的孩子。他依然冷落她。
暴風雨之前總是特別寧靜。就像今天,微風輕拂,黑夜中,繁星點點,是個涼爽的仲夏夜晚。
聽到姚毅進門、關門的聲音,霧霜才安心地躺在床上悠然地閉起眼睛。
倉卒間,她又猛地張開眼,她聽到隔壁問的開門及關門聲,姚毅的聲音從安娜的房間傳出。
她立即彈跳起來,強烈的嫉妒心使她攝手攝腳地開門跟出瞧瞧,她希望是她聽錯了,姚毅不會做對不起它的事。
不過,她愕然地注視著裡頭的一切。雖然,室內只有微弱暈黃的燈光
姚毅與安娜擁抱在一起。
姚毅背對著她,她無法完全看清楚他的表情。但她已無法接受這種駭人的刺激,她歇斯底里她尖叫。
她崩潰了!
姚毅條地旋過身子,他的表情在剎那間,是多情、感傷、愛意、冷淡,冰冷的一張複雜無比的臉。
「你不關心我!"她淚流滿面道。"我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你一點都不愛我,為什麼?」
姚毅眼中閃逝著不可言語的神情。他知道,霧霜誤會了!她以為他來找安娜求愛,她真是個醋罐子,哎!
我的冰山美人,除了你,我怎可能再接受別的女人:你是我這輩子的最愛,他嘴角抽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突然地,霧霜抬首怨慰地注視。"好!"她說得好絕情。"你要她,那我成全你,肚子裡的小孩,我也不要了!"她往外衝,在轉角約二樓處,她居然往樓下跳,她不要小孩及自己的生命!
姚毅一把抓住她,他擁她擁得好緊好緊,不准地做任何傻事;他一碰觸她的身子便驚呼,她發燒了,發高燒,她痞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