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要我,說——」他傲氣道。
他在折磨她?他要她丟臉?因為她愛他,所以她什麼都不在意了。她低聲下氣道:「求你!天煒!請你——」她的指甲插入他的雙臂。
天煒得意地笑了。但他並不是贏家,因為他也快爆炸,他二話不說,指引她的美腿圈住他,而後狂野地衝進她體內。
多?強猛的力量啊!
在一陣撕裂的疼痛之後,他已經完全充滿她,她痛苦的尖叫聲,也變為滿足的呻吟。
此時的天煒卻身體一僵,彷彿成一尊雕像。他震驚地想抽回身子,不過,那分令他窒息的快感早已淹沒他,他的臀不由自主的擺動著,一次又一次地猛烈衝刺。「雨凝!雨凝!雨凝——」
他吞沒她,貫穿她,直到全身緊繃,他才發出低沈而野蠻的叫喚聲……夜已深沈。
一個女人,踽踽獨行到了辛亥墓園,她跑在婦人簡秋香的墓碑前。
「媽媽!天煒說我是仙女的化身,我的心更像是天使一般,純白、聖潔、慈悲、寬容、謙卑、完美……」她又悲又喜道。
「我好高興,天煒這樣讚美我,他愛我,我也愛他,藉著雷黛莎的肉體,我們有了一夜夫妻緣,我真的好滿足,我真的好滿足,此生再也沒有遺憾了。只是——」
她道著歉:「媽媽,我無法再報復我的父親杜金海了。
因為,我希望我真的如天煒所說的一樣完美無瑕,一個慈愛又寬容的女孩!我決定原諒爸爸。
「媽媽,請你支持我的做法。」她流下兩行淚水。「也請你原諒我的軟弱。」
直到天明破曉,她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第九章
趕在杜金海上班前,雷黛莎就去攔截他,她知道,他的妻子李寶珠已離家出走了。
杜宅只有杜金海一個人在家,雷黛莎凝視著富麗堂皇的房宅,她提起勇氣,按下門鈴。
杜金海出來開門,一見到雷黛莎,他笑咪咪地道:「你比我帶猴急呢!昨夜,我們不是才見面?」他一開門,就立刻貼住她。「你這麼想我啊!小莎莎,臥室在三樓——」
「夠了——」她不客氣的甩開他的手,走到客廳,坐到沙發上,趾高氣昂地面對杜金海。「遊戲結束了!我將過戶到我名下的資?單據,完全還給你,另外,請你不要跟你的妻子離婚。
我希望你回復以前的生活。」雷黛莎正襟危坐嚴肅說道。
她將重要資?證明,如數放回桌上。
「你——你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什麼?供你玩玩的男人?你玩弄我——」他咆哮著。
雷黛莎帶著弦外之音道:「你不也是喜歡玩弄他人?你比我更毒、更壞,你還是劊子手、嗜血狂呢!而我還算善良,只不過用美麗的外表及語言欺騙你罷了。」
「你——」杜金海兇狠地道。「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的——你給我說清楚——」
「好!」雷黛莎毫不畏懼,從容自若地道。「你的妻子簡秋香及你的女兒杜雨凝,她們也不會放過你。」
「你——」杜金海的臉霎時蒼白如紙,如巨雷轟頂,頃刻間,他被震得說不出話。
雷黛莎優雅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你以為,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嗎?」她吆喝著。「我告訴你,她們母女做鬼,也一直記得要向你討回這筆債,她們會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你,直到你入陰間地府?止。」
杜金海嚇得魂飛魄散,他往後傾倒,呆愣地跌在沙發上。
「不!不!不……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雷黛莎一五一十地道:「你三十歲與簡秋香結婚時,簡秋香只有十九歲,還是花樣年華的少女呢!你們生了一個女兒,名叫杜雨凝。而你才結婚四年,就?棄她們母女,不管她們的死活,每天流連在風月場所,後來,你認識了酒家女李寶珠,她瘋狂地愛上你,為了你,她脫離舞女生活,與你結婚,之後,生下一子,名叫杜雨生。
「這十幾年下來,你倒尚知上進,也戒賭了。李寶珠拿出她的積蓄供你創業,很快地,你在商場上就闖出了一些名氣,當你富有之後,你卻依然對簡秋香及杜雨凝不聞不問。
「直到六年前,杜雨凝十五歲,杜雨生十一歲時,你的賭性又犯了。那一夜,你打扮得像個落魄的寒酸老頭,在賭場裡玩了一夜,輸了兩百萬……為了你自己的名譽,為了你在商場上的聲望,你壓根兒不敢承認你是杜金海,更捨不得自掏腰包還錢。在被賭場的保鏢逼急的情況下,你想了一個一石二鳥的方法——」—說到這裡,雷黛莎有些泫然欲泣。「你終於想到了你還有一妻一女,老的嘛,也不算老,只有三十四歲而已,小的嘛,剛滿十五歲,正是亭亭玉立、清純又誘人的年紀,以前,你從不管她們的死活,不過,當你需要錢時,你就毫不遲疑地出賣她們。」
她嗚嗚咽咽道:「杜金海,你把她們以兩百萬賣給人口販子,你打好如意算盤,老的可以接客,小的可以做雛妓,這可是現在最熱門的貨色呢!那時,我想你的心一定是被狗啃了。」
她幾近崩潰地指控著。「你是安然無事了,沒想到——隔天報紙上刊出一家育幼院,一位婦人上吊自盡,而她的女兒,卻莫名其妙失蹤了——警方研判是自殺,所以草草結案。」她一口氣說出當年的往事。
「你——」杜金海忍不住全身發顫。「你是誰?我……做得很好,不應該留把柄的,為什麼你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雷黛莎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爸爸!我是你的女兒杜雨凝。」
「啊——」陣陣尖叫聲迴盪在室內。「不!不!你是鬼,你是鬼!」在這科技發達的時代,再也沒人相信會有「借屍還魂」
這回事了。」「鬼!鬼——」杜金海快嚇死了。
「是的。」雷黛莎毫不避諱地道。「我是鬼。而且,是怨氣極重的女鬼。」她嗤之以鼻道。「原本,我想讓你家破人亡,不過,這個女兒突然良心發現,想想算了,原諒你吧!」她再次凝視杜金海惶亂的臉色。「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吧!再見!爸爸!」她直起身,頭也不回的想離開。
「站住——」杜金海咆哮著。「哼!你別距我,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上你的當?你明明是雷黛莎,三言兩語就想騙說是我的女兒杜雨凝,少來了!」他力圖鎮定。「你一定是心懷鬼胎,有備而來,你會知道六年前的一切,表示,表示……我不能留活口,我要消滅人證……」他蹣跚地衝向她。「我根本不信鬼神之事,更不相信世界有正義公理,我不會受因果報應的,你別以為你可以來去自如,今日,你算是自投羅網,我不會饒過你的。我要殺了你!」杜金海面色猙獰,已失去理智。
在雷黛莎措手不及間,杜金海已掐住她的玉頸,他要讓她窒息而死。雷黛莎卻毫不掙扎,她無法置信天底下竟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父親。她喉嚨梗著無法出聲,但還是努力發出唇形,叫著:「爸——」她的淚珠滴在杜金海的手臂上。
頃刻間,杜金海彷彿是見到鬼一般,他青黑的臉色倏地發白又轉紫!因為,雷黛莎的臉居然轉變為簡秋香的容?,不一會兒,又轉變成杜雨凝的容貌,來回交錯不已,他發出聲聲尖叫,鬆了手,跪在地上哀嚎:「原諒我,秋香,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將你們出賣,雨凝,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走投無路了……別找我算帳,你們該找那些人口販子……」他猛在地上磕頭。「求求你們——」
是媽媽在幫助我嗎?她詫異著。
她注視著跪在地上求饒的杜金海,深深感受到,此時他內心所受的良心譴責,才是最大的折磨啊!
她於心不忍,輕聲道:「爸——」他彎身想扶起他,不想讓他的額頭磕到流血。「爸,我不是鬼,我是人——」
但杜金海已哧得屁滾尿流了。「求你!求你!離開我——」
此時的她只能選擇悄無聲息的帶上門,神情哀傷的走出杜宅。
這時,她淚如泉湧,不能自己她做錯了嗎?她把父親哧得魂不附體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算杜金海再壞、再狠,他還是他的父親啊!可是,他卻也是一等的大壞蛋。
這叫她情何以堪啊!
待她開車遠去後,她並不知道,有一個老頭從陽台上摔了下來……天煒一早起來,發現床的一側上殷紅的血?,昨夜的種種,慢慢湧上他的心頭……他呆坐了了好久。雷黛莎,回神過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雷黛莎人呢?
他跳下床,急急找尋她的影子。
該死!他遲了一步,她又出門了。她真的不在乎昨夜發生的事嗎?天煒雙拳緊握,不停地踱步。他垂頭喪氣,煩燥不安,忽地,他?頭看看時鐘,他驀然知道該怎?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