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煙卻別過臉並叫著:「先鬆開我……」這個風流的小色狼,雨煙決定要挫挫他的慾望。
「對!對!」天堯暗罵自己真糊塗。「你一定被綁得很痛吧!」天堯急忙為雨煙鬆綁,然後體貼地為雨煙按摩雙足、雙手。
「雨煙——」他抓住雨煙的玉手,親吻她的手指。他終於不用再克制自己的滿腔情感,她不再是人妖,而是真正的女人。
不過,雨煙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竟緊握雙拳,拚命捶打天堯,像一隻潑辣的小母獅。天堯拿她沒轍,只得先任她打個夠,在她力氣快用盡時,天堯輕輕將她壓在床上,讓她動彈不得。
「打……夠了嗎?雨煙——」天堯俯首問她,微笑著命令道:「打那都可以,但可不能讓「日本國王」絕子絕孫喔!」
「不夠——」她疲憊又不服氣地道。「我永遠都打不夠,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我一定要打你一輩子——」雨煙委屈地哽咽道。「你怎能說走就走……田妮子來找我……她說你要和她結婚,她拿了五百萬給我……說是你的遣散費……媒體也說,你會和她結婚,還說你逃到台灣,是為了躲我——」傷心淚又流出來了。「這一切讓我的心都碎了。」
「雨煙——」天堯緊緊地擁住她,心疼地說。「我錯了,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對不起你,那時——看到報紙的報導,我心底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因為我真的在乎你!」他一五一十描述了當時的心情。
「我知道我贏了,這個結果原本就在我的算計之內。報紙一公開,田妮子一定會知難而退,因為她比不上人妖,這是何等的丟臉、何等大的恥辱,到時,她就算在媒體上還繼續活賴死纏的否認,但私下一定會要求與我分手,目的眼看就要達成,我應該會相當快樂才是,可是,相反的,我——卻開始擔憂害怕。」天堯柔情萬千的注視雨煙。「我害怕,戲演完了,你就會離開我,而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下你。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他嘲諷一笑。「也許你說得對,這是我玩弄女人的報應吧!」
「我的心承受著巨大的煎熬,因為我無法不在乎你是人妖,我不能接受自己愛上「男人」,可是,這又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愛上你了。」天堯憶起那時的痛苦,仍不禁惻然。「每一次,只要見到你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會喪失理智,妒火焚身,我幾乎想放火燒死你,以懲罰你的不貞,這想法浮現時,我嚇呆了,因為從來沒有任何女人,能讓我有這種恐怖的想法,能激起我如此強烈的佔有慾。尤其是那晚看到你與天威在一起,我甚至有想殺死我弟弟的慾望,我知道我一定瘋了,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我已不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雨煙聽著天堯傾訴真心,她滿足又心疼,忍不住淚流滿面。她緊緊將小臉埋在天堯的胸膛。
「所以我決定逃開,我不能再跟你碰面,這樣,我就不必忍受你當面離開我的痛苦,那種會令我崩潰的哀慟。隔天,我就衝動的飛往台灣了。」天堯深深歎息。
「我是個感情上的儒夫!」
「可是,那五百萬,還有……你對記者說的話——」雨煙滿腹的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想,一定是公司出了內奸——」天堯思忖道。「我臨走前,怕你會誤會我是小人,欠你五百萬不給,但我又不願當面交給你,我只好委託我的秘書,交給她五百萬圓的支票,請她存到你的戶頭裡,她恐怕是田妮子派來的「間諜」。平時,田妮子早已打通公司裡上上下下的人脈,她又以老闆娘自居,很多員工信以為真,所以,一定是田妮子拿走五百萬的支票來交給你。」
聽到這裡,雨煙不禁惱怒的邊用粉拳捶打天堯的背脊,邊罵道:「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都不顧慮我的心情呢?你可知道,田妮子利用這五百萬的支票輕而易舉的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裡,在她口中,我成了個廉價又沒人要的妓女。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幾乎不想活了——」她啼哭著。「尤其是她斬釘截鐵的說,你會娶她——」
「雨煙——」天堯心痛道。「其實,我當時已作好決定,等我回日本,再次面對你時,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我只是需要整理紛亂的情緒,我並不是真的要離開你啊!」語畢,他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你看,這是美國一位變性醫師的住址及電話。」
雨煙一臉迷惘,天堯解釋道:「我對自己說:我這麼的愛可兒,我不能沒有她,可是,她是個人妖,我該怎麼辦?所以,我決定。倘使她願意嫁給我,我就帶她到美國去做變性手術,倘若,她不願意嫁給我,我乾脆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天堯歎道。「雨煙,你看你把我害得多慘啊!」
雨煙霎時破涕為笑了,看著那張名片,她搖搖頭。「你居然到……台灣找變性醫師?老天,我們到底在做什麼啊!」
「很傻,是不是?」天堯雙眸炯炯發亮,熱情的眼神投射在雨煙臉上。「沒想到上天真的顯了奇跡,我不敢相信,上天會對我這麼好,我是這麼的憤世嫉俗、自命不凡的人,我有著一大堆數不盡的缺點,自認風流的遊戲人間,我犯了多少錯誤啊……」
雨煙用手指覆住天堯的唇,她的目光燃燒著愛的光芒,她輕聲道:「可是,你懺悔了——」
他順勢咬住她的手指,頑皮又真心地說:「而且不會再犯了。從今而後,我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愛妻愛家的新好男人喔!」
「是嗎?」雨煙噘著唇。「你敢說你不會再犯?那你過去欺負我的帳呢?」
「這就算給你的懲罰嘍,誰叫你也一直唬我、騙我呢——」說完,他的身子就急急貼上來,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好了!我要「驗名正身」,我要證明你是真正的女人……」他開始拉扯雨煙的衣服,佯裝邪惡的笑容,想嚇唬雨煙。
「不行——」雨煙左閃右躲。「要等結婚以後,新婚之夜再……」
天堯則假裝氣焰高漲地道:「我又沒有向你求婚,喔——你厚臉皮黏著我不放——」
「你——」雨煙看著他的淘氣笑臉,就知道他又在逗她。此刻,她發覺天堯變了,臉上的線條不再如此剛硬,表情不再如此深沈,她明白,這是愛的力量。她故意裝作一副大方樣,說道:「好吧!就此一次,我滿足你的男性自大狂。」
天堯雙眸燦如星光,他笑道:「可是,我還沒聽見你說那三個字,來,告訴我——」
雨煙莞爾一笑,舉起纖纖玉指在他的胸膛上寫著:「君,◇◇◇◇。」(日本語:我愛你。《KIMISIKIDES》)
天堯將整個頭埋在雨煙胸前,他心滿意足,似有領悟道:「我終於明白為何這麼多年,我會滯留在新宿不肯離開,我一直搞不清楚,新宿到底哪裡吸引我呢?」
「那是哪裡吸引你?」
「你。」天堯親吻她。「我留在新宿,就為了等待你——我的可兒。」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拔。「雨煙——」
「不行——」雨煙又急急喊停,她用力推開天堯。「要等婚後——」她叫嚷著。「你別亂來——」
天堯倒在一側,氣喘如牛,好像快窒息般。過一會兒,他哀嚎著:「今夜的總統套房,絕世美人……唉!就這樣報銷了!」
不甘的他突然宣佈:「我們明天就結婚!」
※※※
一大清早,天堯攜雨煙回『虹●舞』,紅子看到天堯和雨煙,雙雙攜手安全歸來,她終於放下了心上的大石頭。
天堯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沈穩道:「紅子嬤嬤,誰說藝妓的下場是悲哀的呢?我可以保證,「歷史」不會再重演了。我和雨煙已決定要白首偕老。如今的我已拋棄過去的陰霾,重新找到幸福。」天堯握住紅子的手。「我知道你愛我的父親,可是,我爸爸實在不值得你愛他、為他癡守一生,因為他不明白感情的真諦,不明白忠貞的可貴,這是他的悲哀。紅子嬤嬤,我與我爸爸是不同的,起碼,我的血液裡,還流著我母親的癡情基因,雨煙跟著我,你可以放心一輩子,我深深瞭解愛情的美好是任何代價都換不來的,我絕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把『虹●舞』結束吧!紅子嬤嬤,讓我們一起到台灣,讓我和雨煙侍奉你,你就像是我們的母親一樣——」天堯誠心的邀請著。
紅子沒有躊躇及猶豫,她淚流滿面的點頭答應了。
「太棒了,媽媽。」雨煙更加高興。
「婚禮要快點舉行,地點就在台灣吧!我還要通知天煒及天威——」天堯開始計劃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