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這麼說?
『傻瓜!我何德何能可以祈求你的寬容呢?」他刻骨銘心道。「要死,也要死在一塊兒!生是夫妻,死後到陰間也是夫妻,我們生生世世都是夫妻——」
鹹鹹的淚水滴入他的手掌,正好刺痛他充滿水池的大手心,他目光不經意一閃,她立即注意到他的呻吟,往下一瞧他傷痕纍纍的手,詫異地注視,才恍然大悟,頓時淚水更像是長江洩洪,無法收拾。「傻瓜!你的手如果毀了,怎麼做漁夫呢?你不能再出海捕魚了!」她憐惜的話語,好像他們仍停留在過去——最初、最美的日子。
「難道你還不明白?還看不出來嗎?」他的眼神全神貫注。「我費盡千辛萬苦連絡全世界的漁船,請求尋找鯨鯊的骨頭,並以最快的速度送達,就是要為你再雕刻一把新梳子,這是我們的定情物,是至高無上的事,如果我的手因此而廢,也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我好愛你……她哭嚷著。
「我也是。」他一邊欣喜若狂,一邊低聲要求:「叫我的名字!我要聽你再叫我的名字!」
「願焰!辟格……」她的叫聲像天籟,隨著遠方的海鷗,將他的名字傳送到天涯海角,在寬闊無邊際的大海中——
「我還是要再說一次——謝謝你為我守寡!」他在她的玉頸上呢喃。
「因為愛你,為你而生,所以值得。」她純真的臉上有著女人特有的執著,一種無悔的執著。
剛強的心也被軟化為柔水,他無法遏止他親吻她。他懇求她:「我好想你,你是這麼的美!我想彌補所犯下的錯——」
他們是夫妻啊!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但是,她緊張地嚥了嚥口水。「會有人看到嗎?」
「有。」他逗她,一副然有其事的模樣。「海洋會看,白雲會看,魚兒也會看到……它們——要為我做見你。見證我如何地愛你。」
她面紅耳赤,臉紅得像蘋果,她嬌羞可人的模樣令他神魂顛倒。「你有權從我身上任意取求。」她唯唯諾諾道。
他淘氣一笑。「錯了!你會發現,是我在『奉獻』。」他說到做到。「我會讓你永遠記得你的丈夫帶給你的特殊感受!」
她不懂他的話。但是,粗糙長繭的大手脫去她的衣服,輕輕在她身上畫下一波波的歡愉,他能感受到她的緊繃,他安撫她:「別怕,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把你自己交給我,信任我。」
「是的。」她僵硬地笑著。「大人!」
她喚他大人?
在她的世界中,他就是全部。
他的心悸動著,有著想哭的衝動,但仍佯裝無法無天由模樣道:「是的,我是你的大人,你是我的小女人,而大人要告訴小女人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的新娘更可愛的女人了。」
她天真純潔,不矯揉造作,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等待著他的碰觸,才能綻放出燦爛的花朵。
他抱起她,渾圓有致的嬌胴埋在他強壯的身軀裡。她的腰肢自然、柔細,胸脯飽滿誘人,使得他的呼吸不由得加速了。他把她的耳朵壓入他的胸膛,耍她聆聽他如雷的心跳聲而得到平靜,她雖順從地窩在他的懷裡,但是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怕他會吃人。
「你在想什麼?」他輕柔地將她額上的幾縷秀髮往腦後投。
「我在想——」她老實道。「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痛?「
他們目光相遇,他的臉上寫著真情摯愛,她羞赧搖頭、滿足地更將頭鑽進他的胳肢窩,歡喜的感覺仍讓她心裡暖烘烘的。「我喜歡——」她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他低下頭,耳朵貼著她的唇,她很小聲,很小聲……隨即,他發出一陣與大海浪聲相和的大笑聲。她全身羞紅了。
「從今以後你會變得不能沒有你的丈夫。」心疼和心滿意足,讓他沾沾自喜。
「是的。」她謙恭道。「現在,我是你『真正』的妻子。我的丈夫管轄我。」
她的眼神,充滿尊敬、崇拜,把他當做是天。
他是她的天啊!
悸動——掏空了他。他何德何能得到妻子的全部!
「有你,我這一生,夫復何求?」他感動莫名地呻嚷。「我愛你,我的妻子,我愛你。永遠別忘記我愛你。」他的愛脹滿她的胸懷,她感受到了,抬起頭,迎接他盛滿愛的雙眼。「我也是,我對你的愛像時間那樣永不停息。」
他突然伸手捧住她嬌柔的臉蛋,激動又柔情萬千地說:「對我笑一個。」他愧疚地要求:「我多懷念那個天真無邪像仙女的笑容,那銀鈴般的笑聲,一直是我活力的泉源。」
笑!她現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的臉上璨笑如花。
他心花怒放,癡迷地望著她。這一次,她也模仿他,首次提起勇氣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臉。「我可以碰你嗎?」
他一臉的錯愕,想閃開,不讓她看到臉上的疤痕和獨眼罩。「不要,這很醜陋……我不想嚇到你。」
「不會,一點也不會。」她柔弱的指尖輕輕畫過他的疤痕,然後用手扶住他的眼罩,臉上閃爍喜悅的光芒道:「你知道你比以前更性感、更迷人了嗎?也更能魅惑我的靈魂啊!」她有絲害臊。「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英俊的,是我最愛的丈夫。」
她讚美地,沒有嫌棄他。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妻子讚美丈夫的聲音,更悅耳動人。他的妻子讓他永遠也不汗顏。
說完話,她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回,但是,他緊抓著不放。他感動地說:「在漂泊的海洋中,我毀了一隻眼睛,但是,因為你,我的眼睛會再度復活。」他的眼睛炯然有神,同時抓著地的手,要地解下獨眼罩。
她毫不介意地這麼做了。她看見了他如清澈海洋的雙眼,像夏日的朝陽,一樣發光、閃亮。「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你的雙眼像大海般深遠門點,總是這樣的迷惑我。」
他愴然流下眼淚,再次還說:「沉溺在大海裡,我只有想著你,呼喊你的名字,然後,你覺真的出現在我面前……這隻眼睛和臉上的疤是我背叛你的報應。我沒有話說。謝謝你的諒解。」
「不!不是!你錯了!」她執起他的手,不斷地摩拳。「你現在擁有的是『心靈』的眼睛和臉龐,不會被世俗蒙蔽,又比一般人更能夠看清事實的真相。」她要求:「今後以真面目面對我——永永遠遠。」
是的——他自此更能珍惜他的生命,和他的妻子。
女人倚偎在男人的懷抱中才能安詳。
帆船——是他們的家。
海洋中只有他倆。
陸地很遙遠。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呢?
他們不曉得。
此刻,海洋就像是世外桃源,為他倆築起愛的小窩。
他們沉溺在彼此的世界中,無拘無束地度日——像亞當和夏娃被放逐時般的肆無忌憚,偷嘗無數禁果。
她一絲不往;僅披著一件他最寬鬆的白襯衫。烈日下,她姣好、若隱若現的曲線令他口乾舌燥,翹挺的臀部若有似無、修長美好的雙腿,在他跟前繞阿繞,集嫵媚、性感、純潔、天真為一體,她會逼男人發瘋。
他赤裸上身,只著一件泳褲。天氣好時,他帶她潛水,欣賞海底奇觀,或者,兩人游泳,一起漂浮在海面上;看夕陽與日出。然後,他釣魚、烤魚,做飯給她吃……
當烈陽當空時,他們就做日光浴。可想而知,太陽公公會偷偷露出微笑,看著他倆盡情揮灑天長地久的愛。
他對她好得無法想像。
她只是懶散地曬太陽,他擔心她被烤得中暑,會細心地做冰淇淋喂地。日子再回到從前的甜蜜溫馨。
「你這樣會寵壞我的。」她佯裝警告他。「小心!我去爬到你頭上,控制你、征服你。」
「你值得被我寵,我心甘情願。」他學著哈巴狗的樣子,汪汪地叫,討好、取悅她。她笑得不能自已。
「你笑我!」他嘟著嘴,不懷好意道:「敢笑你的丈夫,要受罰!」說著,一古腦兒將冰淇淋倒在她的腹部,她鬼叫他想逃,卻來不及。他教訓她:「你不能做乖巧的妻子嗎?」她的肚子上全是快溶化的香草冰淇淋,他卻一副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他已開始垂涎欲滴。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卻佯裝老神在在地說:「注意你的說活態度,你是妻子——做妻子,我不要求你絕對服從,但起碼要懂得尊重丈夫。」
「你是故意的。」她叫囂。「冰淇淋泡湯了——」她一臉捨不得。
「誰教你總是喜歡在我為你做牛做馬時,無視於我的裸程做日光浴,你故意春光外洩,好讓天地為你微笑讚歎,卻獨獨不肯施捨給你的老公好好觀賞。」他在嫉妒,言語尖酸。
夜臨大地,海上一片黑漆漆。
她果得躺在他懷中,睡得不省人事。相反的,他卻是精神抖擻,活力百倍。望著她,他懷疑自己真不知是怎麼折磨她的,他內疚地輕點地的小鼻尖。是她賜給他無窮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