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何居心?」她好不容易了半塊蛋糕,便迫不及待地質問著。「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想得到你。」他坦白地說。
「該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哼!想跟我搭訕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她氣呼呼地說著。
離去前,她還不忘抓起剩下的千層蛋糕,一把塞進嘴裡。
嗯!這蛋糕真是好吃極了!好吃得讓她感動。
這真的是他自己做的嗎?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他到底是誰?
究竟是何方神聖?
居然可以在咖啡廳裡來去自如?他是這裡的老闆嗎?還是這裡的廚師……可是看他的穿著打扮又不太像,他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吧!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忘了他。
因為他不但費盡心思來取悅她,又有著絕佳的手藝,實在令人難忘……
幸好她明天就要離開舊金山了,否則面對他的攻勢,她真的難以招架。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對自己沒有把握了起來!
第二章
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阿曼
在中東,石油就當於黃金,只要你擁有油田,那就有一輩子用不完的錢。
上官繪淳的父親在死後留下一大片油田,也留下一筆龐大的財富!因此年紀輕輕的她,便成了世界級的女富豪。
上官繪淳一早就從舊金山飛回阿曼,回到了自己的家。
阿曼是靠近波斯灣的大港,雨量十分充沛,是沙漠裡的綠洲。
上官繪淳的家座落在一片枝芽茂密的樹林裡,佔地十分廣闊,建築得富麗堂皇,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宮殿。而她,就是這座宮殿的主人。
房子裡到處是金碧輝煌的,看起來十分壯觀。大廳的天花板上還鑲嵌著天空的模樣,讓人感覺像在戶外。從陽台望出去,就可以看見遠處的海洋、港口,及廣大的沙漠,熱鬧的城市,所有的美景,都盡收在眼前……
午後,她慵懶地躺在涼椅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叫著,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果樹的清香。
她最喜歡這種柑橘的香味,因此不惜花下大筆金錢自希臘引進,種植在庭院裡,好隨時聞到這令人舒爽的味道。
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讓她不自覺地開朗了起來。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海浪聲,那規律的節奏,讓她開始神遊起來。她不經意地想起他,不論是他微笑的樣子,或是他溫柔的神情,都慢慢地浮現出來。
天啊!她突然叫出來,她是怎麼了……竟會想起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想將一切都拋到腦後。可是不論她如何努力,他的身影都揮之不去,這讓她沮喪極了,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突然傳來一陣狼狗的叫聲,她立刻警覺起來。
是誰敢闖入上官家?
她查看監視器,發現竟然有人穿越過十五公尺高的圍牆,爬向西側的樹林。
「真是不要命的傢伙!」她不會饒恕這種自尋死路的」。她迅速按下開關,打開鐵門,將狗放了出來。
「狗兒,好好地警告他吧!」她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動也不動地注視著閉路電視,等著隨時收拾善後。
只見幾十隻狗兒狂奔而去,朝著陌生人大叫起來。
她耐心地等待著,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任何動靜。她看了看閉路電視,這才發現那個人正身手敏捷地朝樹上爬去,而且迅速地爬到樹的頂端。任兇猛的狼犬們不斷地狂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惡!」她氣得咬牙切齒,一把抓起身邊的獵槍,不顧一切地狂奔過去,隔著茂密的叢林,對準來人,準備開槍。
此時從樹葉裡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驚慌地大叫著:「不要開槍,是我,我投降了!」
「是你?!」
她又驚又喜,難以置信。但隨即又將心中的喜悅壓抑下去。她憤怒地大喊著:「你難道不知道,在中東是不可以隨便闖入別人家的嗎?如果不請自來,主人是有權利開槍打死來人的。」
「我本來要正式登門拜訪的,可是你家實在太大了,根本找不到人口。我走了好久,已經快要走不動了,只好試著爬牆,看能不能找到捷徑,可以進入你家。」他狼狽地解釋著。
而她仍是一臉的懷疑。
「你不相信嗎?不然你讓我下來,你就會明白了!我保證我絕無惡意。好嗎?」他歎了一口氣,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他無奈地說道:「請叫你的狼犬退開好嗎?」
誰知,她不但不肯發號施令還故意說道:「這些獵犬對陌生人向來是充滿敵意和攻擊性的,看它們的樣子就知道它們不歡迎你。既然有本事來到這裡,就自己跳下來吧!不過,如果摔得粉身碎骨,或是被狗咬傷,那可不關我的事喔!」
「你實在太狠心了,好歹我們也認識,又不是陌生人,何必如此呢?」他氣憤極了。
「那又怎麼樣?」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你一番,看你還敢不敢這麼驕縱任性!」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什麼?」她錯愕極了。
他一咬牙,一個翻身,迅速從樹上跳了下來,狼犬們立刻撲上去。只見他舉起拳頭,用力地揮出去,而一雙腿也沒有閒著,拚命地向狼犬掃去。沒一會兒,那群狼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個個不支倒地。
一瞬間,所有的狼犬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
望著眼前的情景,她簡直不敢置信。沒想到,他竟輕易地擊退了所有的獵犬,難道他有練過功夫嗎?那他會不會對她不利?她整個人不斷地往後退,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他卻只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上官小姐,得罪了!」
他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看起來十分英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正注視著她,彷彿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讓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而他的身上似乎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隨時要吞噬掉她。
「說吧!你到底是誰?」她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
他禮貌地伸出手來,自我介紹著。「我叫季風野,是貝氏集團的……」
「不用說了。」她不客氣地打斷他,還用力地將他的手給揮開,不屑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你可以回去了。」
季風野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見季風野仍佇立不動,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我真不明白,貝柏烈已經是世界首富了,為什麼還不知足,想要入主中東的石油市場,賺取更大的利益?你知道,中東是一個貧窮的國家,石油是我們唯一的黃金,那是老天賜給我們的,是要讓我們生存的,不是為了要用來滿足你們的私心、賺取利益的。」
看著她激動的模樣,他開始解釋起來。「上官小姐請別生氣,我不是為這件事來。不過開採石油的事是公司的政策,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改變的,如果因此而冒犯了你,那我真的很抱歉。」
「道完歉之後,你就可以走了!」她毫下留情地說著。
「不!我還不能走。」他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摸摸凌亂的頭髮,鄭重地說道:「我來找你,與貝氏集團無關,是為了我自己。」
她聞言,錯愕地回過頭,不解地望著他。
「我來——是想要得到你!」他坦白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得到我!」她驚訝得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是的,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得到你!」他堅定地說著。
「你瘋了……」震驚過後,她開始哈哈大笑,笑得眼淚幾乎都流了出來。
「隨便你怎麼說吧!」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額頭上,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看,我沒發燒吧!這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終於止住笑,認真地看著他——在他的眼底,她看見了真心與誠意。這讓她開始迷惑起來,他說的是真的嗎?
而他仍耐心地解釋著。「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牽引著我,讓我想要跟著你。那種感覺,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也無法解釋的,連我自己都困惑不已。所以,我決定留下來,釐清自己的感覺,也讓你有機會可以認識我。」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愛上了她?
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愛」這個字,而且她每次看到他,都沒有給他好臉色過。不但如此,還拚命想辦法捉弄他,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哼!他不過是一個油嘴滑舌的愛情騙子罷了!她才不會上當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的口才是很好,可惜對我起不了作用。你一定是想借此迷惑我,好使我讓步,答應貝氏在阿曼的石油計劃。」她冷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可惜你不見得有本事可以留下來。」
那群兇猛的獵犬經過一陣休息後,已經慢慢恢復元氣,在身邊圍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