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設計東西了,畢竟光靠設計是養不活自己的。」她現在是一個腳踏實地的生意人,對藝術的狂熱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我一直都很羨慕你是學藝術的呢!」
「是嗎?」藍寶轉移話題。「這裡是美國,你幹麼設計中式的喜帖呢?」
「因為他是台灣人啊!」
藍寶好奇地將繪淳手上的喜帖拿過來,才看了一眼,便叫了起來。「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呢!有綠色的喜帖嗎?」
「你忘了我喜歡原始嘛!不管是原始的叢林,或是原始的大地,只要是自然的東西,我都喜歡——」
「可是這是結婚用的,怎麼可以開玩笑呢?我看我還是幫你改成亮紅色的好了……」藍寶好奇地打開喜帖,隨即驚呼出聲。「原來你是要嫁給季風野?」藍寶當然聽過季風野的大名,因為他在美國可是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呢!
「對啊!他是我唯一的男人。」繪淳嬌羞地說道。
「原來之前和你一起在希臘度假的人就是他啊!」能嫁給這麼好的男人,藍寶真是羨慕極了。「對了,你們是怎麼復合的?」
「這說來話長。」
「你慢慢說,我剛好利用這個時間來設計喜帖——」藍寶熟練地取出畫筆,開始動手設計起來。
「是這樣的……」繪淳起身泡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藍寶,另外一杯則是自己喝的。這議藍寶驚訝下已,一向有人侍候的千金大小姐,居然開始做家事了?
看樣子,愛情的魔力實在太大了。
「就這樣……他出現在飯店的窗外,對我訴說著愛意……」繪淳陷入了回憶裡,一副甜蜜的模樣。
「真好!沒想到愛情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改變一個人。而愛人似乎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它可以讓人得到喜悅與快樂,讓你變得更加神采飛揚,容光煥發。」藍寶忍不住心生嚮往,道出對愛情的渴望。「我真羨慕你,希望我的真命天子也可以趕快出現!」
「會啦!會啦!」繪淳隨口安慰著,並好奇地問道:「我真的有改變嗎?」
「難道沒有?」藍寶笑嘻嘻地反問。
「好像有。」繪淳點了點頭,老實地說道:「我好像不再那麼刁蠻了,開始變得比較溫柔。雖然還談不上是賢妻良母,不過我現在會泡咖啡給他喝了呢!」
「喔——」藍寶羨慕得叫了起來,哀怨地說道:「我快要嫉妒死了,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享受這種幸福啊?」
「別這樣嘛!」繪淳趕緊拿了一朵玫瑰花送給藍寶,討好地說著:「希望這朵花能帶給你幸福快樂!」
「算了!」藍寶聳聳肩,不經意地說道:「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那你知道他的一切嗎?」
「什麼意思?」繪淳呆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比如他的家世背景,還有過去的戀愛史啊!」
「我——沒聽他說過。」
「你都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嗎?」
「說得也是。」藍寶認同地點了點頭,繪淳是一向不在乎這些事的。
「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好奇呢!」繪淳被激起了好奇心,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是不是有聽到些什麼?」
藍寶一向很羨慕豪門世家,因此總是特別留意他們的消息,尤其是他們之間的戀愛史,她更是感興趣。雖然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大美女,沒機會嫁人豪門,可是正因如此,她反而更關心有錢人的生活。
「我說了,你可別在意,畢竟這只是個傳聞罷了。」藍寶先提醒她。
「快!」繪淳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真相。
藍寶只得娓娓道出一切。「季風野好像是個孤兒,是被世界安全顧問首腦官澤湧扶養長大的。聽說他曾經和官澤湧同時愛上華裔小提琴家宗曉莧,兩人還為此反目。最後,宗曉莧選擇了官澤湧,並且和他結為連理。可是季風野仍不死心,一直深愛著宗曉亢……」
「宗曉芃?」繪淳當然聽過她的大名,更知道她許多膾炙人口的作品,也非常喜愛她的演奏。可是沒想到她竟會是季風野心儀的對象,而且季風野竟然還為了她和自己的養父反目。由此可見她在季風野心目中的地位,這樣看來,他是不會輕易忘了她的。
一想到這裡,繪淳的心都涼了!
「繪淳……」看她沉默不語,藍寶開始緊張起來。「這只是個傳說罷了,你可別想太多。況且這已經事隔多年,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而鬧得不愉快吧!」
「我不能忍受……」繪淳的臉沉了下來,氣憤地說道。「我居然不是風野的初戀!」
「繪淳,誰沒有過去?你不能太要求別人必須完美——」藍寶苦口婆心地勸著她。
「我就沒有過去。」繪淳振振有辭在說。「季風野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在認識他以前,我根本沒有談過戀愛!」
「可是……」藍寶萬萬沒有想到繪淳竟然如此在意,而且無法忍愛。
「藍寶,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有事先走了——」繪淳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
「瞭解真相。」
「拜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這樣做對季風野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嗎?」藍寶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可是繪淳卻完全不為所動。對她而言,她所愛的人必須要完完全全地屬於她才行,她下能忍受有任何的瑕疵。
只見她發動了跑車,絕塵而去,留下藍寶一個人在原地懊惱不已!
「我要找黎弦巖——」繪淳站在櫃檯前,霸道地說著。「現在、馬上、立刻!」
櫃檯小姐見上官繪淳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不敢大意。「請問您是——」
「上官繪淳。季風野的未婚妻。」繪淳簡單地介紹自己。
趁著季風野到東岸去開會,繪淳便迫不及待地來調查真相。
櫃檯小姐在連絡上黎弦巖後,即客氣地說道:「很抱歉,黎執行長現在正在召開緊急會議,要到五點才結束。請您稍待!」
「他在幾樓開會?哪一間會議室?」
「二十四樓,第五會議室。」
「你告訴他,我現在就上去找他。」
「上官小姐……」
櫃檯小姐試圖阻攔,可是卻被繪淳用力地推開,然後地便直奔電梯,往樓上而去。
繪淳一到了二十四樓,便直接衝進會讓室,不顧一切地叫了起來。「黎弦巖,我有急事找你!」望著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模樣,繪淳不耐煩地催促著。「快點,我快等不及了!」
黎弦巖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心底直嘀咕著,真不知道季風野到底喜歡上她哪一點,她看起來根本就是個蠻橫而不講理、超級野蠻的女人,才會害得他顏面盡失,難堪不已。等到季風野回來,他一定要向他告狀,叫季風野好好地管管她。
在繪淳的逼迫下,黎弦巖不得不解散會議。
當人潮終於散去時,繪淳一把關上了門,迫不及待地問道:「宗曉芃和季風野之間……」
「他們?」黎弦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他們都相處得很好,也經常保持連絡,就像一般家人一樣。」
繪淳固執得想知道一切,她不容許她的愛情有一絲殘缺。「我想知道的是,風野是不是還愛著宗曉芃——」
「不會吧!他那個時候才二十出頭,不瞭解真正的感情,才會一時迷惑。可是他現在已經三十歲了,經過了大風大浪,他應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才會選擇你——」黎弦巖耐心地解釋著。
「為什麼?」繪淳不解地問道。
「一個男人在事業成功後,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在背後支持著他,給他一些力量。所以,一定是他深愛著你,才願意娶你,你應該相信他。好了!我言盡於此。」他伸出手,下著逐客令。「等到風野從紐約回來後,你們就要結婚了,他又要請一段長假。到時候所有的工作都落在我的頭上,我肯定會累死!」
原來,即使找到了黎弦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她就是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她非常在意季風野的過去,也不要和另一個女人分享,她要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完完全全地屬於她才行。
她一定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最愛!只要季風野曾經愛過別人,即使已經成為過去,她都不能忍受!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眼前的幸福總有一天會消失。這幸福來得太快,又太美好了,讓我忍不住擔心一切是不是一場夢,轉眼就會消失。」繪淳啜著黑咖啡,喃喃自語著。
「你別那麼擔心!我覺得你只是在作繭自縛而已,他對你的愛,是如此的專注與強烈,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你這樣對他實在太不公平了。」藍寶苦口婆心地勸慰著。
「風野明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