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梟一臉無情,但心底卻在抽悸著,他不斷告訴自己,她是櫻嚶,櫻嚶,櫻嚶是櫻子的女兒!不是櫻子。
「你……」他偏頭想了好久才齊出一句話:「你今天要上學嗎?」
「是的,我開學了。」櫻嚶乖乖的回答,她很希望傅先生能送她上學,不知為何,以前巴不得逃開他,現在卻完全相反。
「那今天……你先搭我們的車吧!」傅梟有些嫌厭地道:「明天,櫻嚶,請那個小伙子來接你好嗎?」
我又不是足球,任你踢來踢去!櫻嚶忿地瞪著傅梟,無奈傅梟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置身事外的表情。
喬丹麗可是樂透了。「櫻嚶,乖乖喔!傅先生很忙的,以後,就算沒有時間接送你上下學,你也千萬別見怪啊!」
如果只有傅梟的命令還好,再加上一個加油添醋的喬丹麗,櫻嚶的烈性子又上來了。「我知道傅先生很忙,你也很忙,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了,實在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過錯。」
她挺起胸膛,莊敬自強地大步邁傅鷹出去。「今天我自己搭公車,不敢麻煩你們了!」
坐在公共牌旁的石椅上,努力想甩開滿懷莫名的煩惱與憂愁,喬傅梟若是敢再輕蔑她,她絕不輕易認輸的,她會有骨氣地力爭到底。
至於傅先生,他只是我的監護人,很單純,僅此而已。她天真地想著。
一輛摩托車向她駛來,她驚訝地發現居然是王慕梵!
他停下車對她喊道:「上車吧!櫻嚶。」
櫻嚶露出笑容,畢竟,她還有人知心好友。她很高興地跳上車,大聲宣佈:「慕梵,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來接我上下課了,傅先生已經批准了!」
「真的嗎?」慕梵顯然比櫻嚶還興奮,不禁開懷大笑。
「當然是真的!」櫻嚶猛敲他的安全帽。「是真的,絕不是作夢。」
「太棒了!」慕梵大喊,就這樣,他們一路上打打鬧鬧地到學校。
???儘管傅梟眼神冷冽、面無表情地坐在車子裡,但丹麗還是明白那女子在傅梟心中的地位。
她知道沈櫻櫻是櫻子的女兒,就是這樣,喬丹麗才會害怕,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這對傅梟怎會毫無影響?
櫻嚶前腳才跨出,傅梟後腳跟也踏出大門,他把車子停在安全地帶,讓正在等公車的櫻嚶望不見他。
丹麗很高興那小子來接櫻嚶,尤其又聽到後面的那番話,更可以完全確定自己的想法,櫻嚶根本對傅梟沒有任何情感,一切都是傅梟自作多情罷了。
這相當好解決,只要除櫻嚶這個情敵,要征服一個男人,對她而言絕非難事。她不動聲色地坐在車內,安靜得像「隱形了」。
直到傅梟終於清醒了。「走吧!丹麗。」
「走!」丹麗媚眼一挑。「回家?上旅館?還是去公司。」
傅梟思忖半晌才大笑一聲。「回家好了。」
???櫻嚶對傅梟似乎有意避不見面,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兩人一天見面次數卻不超過三次。
早晨,她每日提早半個鐘頭起來,提早出門是為了避免與他碰面,自然的,她也有意躺避丹麗的威勢,她問題把丹麗喻成老鷹,自己則是小雞,隨時防著「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晚上,慕梵都會陪她吃飯再送她回家,她或做功課,或看電視,上了床時,才會聽到車子的引擎聲。
平心而論,她還真討厭這種日子呢!這種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地獨住在冰窟裡。
每晚睡前,她會看著擺在床頭的小玻璃瓶,裡間擺著九隻紙鶴和九個幸運星,她會發呆,一直發呆——直到睡著?止。
至於穿著,原本有意改變自己,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結果?唉!反正傅梟又看不上眼,而坐摩托車還是穿牛仔褲比較方便,所以,她又變回原來的自己。
以前傅梟都會送她上下課,現在,她才發現他是個睡不到中午不會起床的人。
她想了想,既然他是晚睡晚起,她就不用如此戰戰兢兢了,反正既碰不到他的面,她何必一定要過度早起?睡眠這東西能多一分鐘都是好的。
就這樣,她又把出門的時間放晚了,沒課的時候,睡得更晚,她心知肚明,不管如何,只要在上午十點前出門就成了。
這天,她居然睡過頭,看看時間已經九點五十分了,她才彈跳起床,隨意梳洗一番,一股腦兒沖跳下樓。今天她得自己上學,慕梵一大早有課,不能來接她。
無巧不巧,她到了一樓越過餐廳,面頰立即臊紅,她實在是對這種「成人」畫面感到羞愧。
她從未見過幾乎衣不蔽身的傅先生,隨便套了件睡袍,任意在腰間打個結,睡袍遮不住他健碩的胸膛,雄渾的身材,一覽無遺。
他靜靜地坐在餐桌椅上,半著眼睛,顯然累翻了,而喬丹麗卻只著一件透明的薄絲睡衣,坐在傅先生的大腿上,正餵他吃早餐,她緩緩地把櫻桃塞入他口中,更誇張的,是她口含果汁,吻入傅先生的唇,把果汁倒入由他吞下去。
這些不要臉的行為竟會讓櫻嚶的心「狂跳」?喬丹麗坐在傅先生身上不斷蠕動,她蓄意露出她「特大號」胸脯,櫻嚶實在很想吐又很想大笑!傅先生的眼睛是「閉」著的,你露給誰看啊?她躡手躡腳地越過他們身邊,既然他們想玩,就讓他們去玩吧!她可不想打擾傅先生,剝奪他的「性」趣,她並不想惹他們。沒想到迎面而來的,竟是喬丹麗得意忘形的神情及她「噓」的手勢——「警告」櫻嚶不要吵醒他。
這反倒把櫻嚶給惹毛了。我不惹你,你憑什麼對我「警告」?她的鬼點子又來了,她撂下丹麗不聲不響直地走到傅梟三步遠的距離,佯裝一不小心被絆倒,她尖叫,在傅梟張眼之際,櫻嚶已整個人跌進他的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櫻嚶翹首注視傅梟,她的手掌貼進他的厚胸。「原諒我,梟。」她的臉近得離他只有咫尺。
驀然,她驚覺這個玩笑天大了,她讀出傅先生的眼神有愛意、仇恨、遲疑、憤怒以及「情慾」……在她未來得及逃脫之前,傅梟的熱唇已堵住她的櫻桃小口,他蠻橫地用舌頭撬開她的唇,恣意地入侵,顯然要把她胸口的空氣掏光。
這個粗暴的吻,激起櫻嚶本身的反抗。「放開我!」她的話被吞在肚子中,根本無法言語。她想使用拳頭,想摑他一耳光,但傅梟已眼明手快地把她兩雙手扳住,他的陣雙手扯開她的襯衫,粗魯地撫摸她的胸部。
雖然她的身子不能動,但腦筋還頗管用,她的牙齒用力一咬,咬住傅梟的舌頭,傅梟痛得當場甩她一耳光,她整個人彈掉在地上。
傅梟怒眼瞪視她,他背脊挺直,立起身。「這是給你一點教訓,以後不要隨便向男人投懷送抱,不然,吃虧倒楣的還是你自己。」
喬丹麗更是趁此機會大大地責備她。「傅先生是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女孩,竟敢不識?舉地吵醒他,真是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野女孩!真是沒教養!沒品味!」她繼續咄咄逼人地說:「別忘了!你現在的經濟來源都來自傅大老闆,他要是不高興,可以隨時攆你走!」她巴不得把胸中積壓已久的怨氣,一次抒發個夠。
「那又如何?」櫻嚶不認輸地站起身,她的臉頰因剛才的歐打而有些紅腫。「我的一切就不值錢是不是為」她冷不防地?腳往傅梟的下腹用力一踢。「你去死吧!傅梟!」
她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往門口沖,沒想到喬丹麗的速度比她快上千倍,她抓住櫻嚶,把櫻嚶扳過身,隨手賞了好幾個耳光給她,使櫻嚶踉踉蹌蹌地跌在地上。「你真是個道道地地的壞女孩!」喬丹麗露出猙獰的笑容。「看樣子,你還需要一點教訓才行……」
如果說櫻嚶不怕,那是騙人的,但她的兩頰發熱又發痛,可惡的女人!她的居指甲居然劃過她的面頰,櫻嚶清楚地感到面頰上已有刺痛的抓痕。
跪在地上許久的傅梟,現在總算可以活動了。「櫻嚶,算你厲害。」他掙扎地立起身。「有膽識的話,現在就走出這裡,不要再回來。」他鄭重地下令。
要有骨氣,櫻嚶驕傲地轉過身,打開大門,走了出去……櫻嚶走了許久,喬丹麗才收起獰笑的面容,甜甜一笑地投入傅梟懷中。她滿心以為從今以後傅梟完全屬於她了,但是傅梟的眼神冷冽得令她不寒而慄。
說時遲,那時遲,傅梟左右各刷了兩個耳光「送」給她。
「注意你的身份。」他走到樓梯轉角處回頭道:「這是為『櫻子』打的。」
喬丹麗恨恨地咬住唇。該死!這是傅梟第二次打她,原因無他,她永遠也比不上「櫻子」,那個女人——她一定要她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