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震霍賺錢,這樣對震霍的傷害很大。你根本一點都不愛他——」麥雅唐無法想像會有人可以只為了錢,沒有愛,而在一起的。
「我怎麼可能不愛他呢?只是我更愛他的錢罷了!」幻笛仰頭尖聲大笑,笑聲中滿是駭人的恨意。
「我不久就要和他一起去留學了,我會住在音樂之都維也納,我會過著幸福的生活。我想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等於零,所以現在,先跟你道別吧!」幻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bye-bye!」
她的話重重地打擊了麥雅唐,麥雅唐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去留學,沒想到幻笛竟輕易取代了她……
「我恨你!」她用力地咆哮著,隨即邁開了腳步,一下便跑得老遠。
幻笛繼續坐在榕樹下,心中感慨萬千,哼!沒想到麥雅唐也會有這一天,真是個輸不起的傢伙。
她根本不知道葛震霍早己偷偷來到她後方的樹木邊。
他故意把車停得很遠,一路散步到公園來,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出其不意地從後方摀住她的眼睛,再大聲喊道:「親愛的,猜猜我是誰?」這雖然是一個可笑又幼稚的舉動,但也代表著他全心的愛。
如今他站在原地文風不動,面色慘白,他將手伸進口袋裡,死命地握緊那支他特地跑到樂器行買的口琴。
他真傻,他為她付出了全心全意,可是她卻只是在玩弄他,利用他成為她發財的工具……原來她的愛,只是建築在他的錢上面而已。
她在欺騙他!
欺騙他最純、最真、最無邪的愛。葛震霍吸吸鼻子,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
他故做若無其事地大叫了一聲:「啊——」嚇了幻笛一大跳。
「是你----討厭,你壞死了!」她嗲聲道。
他牽動著嘴角,坐在她身邊,勉強地笑著。她立即一瞼嬌羞地躲在他懷裡,「我好想你!」
「嗯!我也好想你!」嘴裡雖然這麼說,他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而沉浸在幸福世界中的她,根本沒有察覺異狀。「送給你!」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
「這是什麼?」
「拆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拆了喔!」當她看到眼前出用一支昂貴的口琴時,雙眼立刻發出光芒,高興地叫了出來。
他拚命忍著即將狂洩的鼾水,故做輕鬆道:「你說你想學鋼琴,可是卻苦無機會。其實學鋼琴才不好呢!鋼琴那麼大、那麼笨重,根本帶不走。學口琴的話,體積小又可以隨身攜帶。走到哪裡興致一起,想要吹一曲絕不是問題!」他安慰著她,同時也鼓勵著她。
幻笛眼角泛著感動的淚水,那是她發自內心的淚水啊!
看她的模樣,他實在無法置信她剛剛會說出句句讓他心如刀割、千刀萬剮的話。
「謝謝你。」幻笛哽咽道。「我好喜歡它。」
「不客氣。」他激動地撫摸她的面頰,用盡他這一生的癡狂摯愛道。「我要你知道,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
「我也愛你。」她害羞不已道。
然後,她把注意力全都轉向手裡的口琴。那是她長到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呢!
有錢真好,有個有錢的男朋友更好。她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他知道再不走的話,只怕他會忍不住崩潰……
「嗯!」她知道他有「家規」,無法留住他。「那這個星期天?」
「就同一個時間,在這裡碰面,我帶你到我家去見我父母。」他強顏歡笑地許下他永遠無法實現的約定。
「好。」她乖乖地目送他離去。
她戀戀不捨對他的眷戀模樣,他卻認為這一切部是看在他的錢上,所做出的舉動……
這個星期,雖然白天他們的時間無法配合,所以沒有再見過面,不過每天晚上他們仍是濃情蜜意地通著電話。
每一天,幻笛都含笑入眠。她根本無法預料到毀滅即將到來。
星期天。
她花了一整個早上的時間裝扮自己。去髮廊將頭髮修剪整齊,再好好地沐浴了一番,弄得全身香噴噴的,再穿上花了一星期逛街買的衣服和鞋子。這套衣服很正式,全身上下是連身的紅色洋裝。她不敢穿得太花俏,怕葛家父母會看她不順眼。當然這些所有的開銷,都是震霍出的。
她一心想要拋去貧窮的陰影,在盛裝打扮的她,希望擁有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而不是輕浮的小太妹。
與震霍見面的時間快到了,她慎重又難掩興奮地出了門。
可是卻沒想到,她呆坐在榕樹下的椅子上等了好久,震霍都沒出現。她試著打手機給震霍,然而他的手機竟是關上的。
她不躺信震霍會撇下她不管,震霍絕不是玩過後,就不負責的花心大少。那會是震霍出了什麼事嗎?這種不祥的想法,讓她整顆心被吊在半空中,擔心不已。
直到兩個小時後,她終於看到在遠方對她猛揮著手的震霍。
「震霍——」她高興得揮手大叫,但當她看到他摟著一位美少女時,她整個人彷彿被雷打到似的。
那位耀眼出眾的大美人正是麥雅唐。
「幻笛。」葛震霍一臉正經的說道:「我很抱歉通知你,麥雅唐是我的末婚妻!」
恍如被亂棍揮打般,眼冒金星的幻笛,看到麥雅唐得意的奸笑,宛如判了她的死刑,徹底地將她椎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裡。
「你……」幻笛習慣性的用力咬住了下唇,她渾然不知嘴唇已被咬得瘀青,只知道她的心在滴著血……「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你要娶我……
「我說過什麼?」他立刻矢口否認,他竟然死不認帳。「拜託!你該不會玩真的吧?就算我們曾經在一起,也不能證明什麼吧?就憑你——」他吊兒郎當地搖了搖頭,一副笑掉大牙的模樣。「你是什麼姿色、什麼家世,怎麼配做葛家的少奶奶呢?」
「如果你覺得我應該為你的童貞負責,那就把這些日子我供養你的錢,當做是酬傭吧!」他大言不慚道。「這就算是給你教訓,別天真地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掙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次算你好運,遇見了我,下次可別想錢想瘋了,把自己獻給來路不明的男人,若是遇上性變態,那你可就糟了!」
沒想到,震霍居然會說出這些比禽獸還不如的話,幻笛既可悲又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唯一僅剩的自尊,讓她用大笑來遮掩早已完全碎裂的心。
她昧著良心說出了更惡毒的話,也將他幾乎逼上絕路。「好玩!你怎麼那麼笨竟相信我是愛你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會愛上我,也從來沒愛過你,最多是玩玩而已,所以不是你甩掉我,而是你被我給甩了!」
她轉身再面對蓮麥雅唐,故意把葛震霍說得不堪人目。「這種不怎樣的男人我玩過了也不要了,『麥雅糖』,就讓給你吧!讓你去撿破爛!」
幻笛用力地揮著手,趾高氣昂對他們說再見,她故意假裝不小心揮手反賞葛震霍一個耳光,再充滿歉意地說著:「對不起,我不是要打你,只是看到你臉上有蚊子。」
葛震霍根本無法容忍被人打耳光,但下手的是幻笛……「算了!」
「當然算了,」幻笛牙尖嘴利道。「我失去童貞又怎樣?你以為我該在意嗎?你以為我希罕你嗎?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沒有你,我一樣會找到更好的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他們的錢!」
她轉過身子,迫不及待地離去,潰堤的淚水狂洩而下,她沒有看見葛震霍神魂俱烈、傷心絕望的臉龐。
他徹底的毀滅了她,而她也役有放過他……
她不想回家。
反正,她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家。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夜好深了,街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此時遇見壞蛋……算了,都無所謂了。
她就這麼一直走著,像個遊魂似的,走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不過眼前這幢豪宅像極了葛家的千萬大別墅,因此讓她駐足了下來。
她好冷,乾脆躲到樓梯間坐一下吧!她就坐在豪宅的階梯旁,藉著牆壁躲冷風。
當她的思緒開始運轉時,心底便湧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悲苦。
沒想到,她的愛給了一個玩弄感情的紈褲子弟……
原來她蔣幻笛生來注定就是窮苦一生。這刻,她真的認清自己了。
如今,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居然有了死的念頭……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反正,世界上少了她一個人也無所謂。
金雍宇是望族之後,也是擁有上億家產,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大亨——金飄深的二兒子。
金雍宇一向游手好閒,不務正業,成績常常吊在車尾,留級了好多年,因此到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卻還是在念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