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傻、他癡,縱使她背叛他,欺騙玩弄離去後,他仍是對「棉花糖』情有獨鍾呢!
其實麥雅唐可以強烈地感受到,震霍的心在誰身上。
當他們獨處時,葛震霍根本對她不理不睬,但她仍默默地忍受了下來,畢竟她愛他,無法忍受失去他啊。
「我知脊,你的心裡還有幻笛——」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對不起,卑鄙地利用了你。」葛震霍知道這輩子他永遠對不起麥雅唐。「我不愛你,卻為了要討父母的歡心,逼自己和你訂了婚……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我不會恨你的。」麥雅唐心甘情願道。「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有一天你愛上我……」
葛震霍聽了麥雅唐的深情告白,心底湧起了一股強大的痛楚。傻雅唐,難道你不知道除了幻笛,這一輩子他心底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我怕你的『付出』,到最後都會付諸流水!」也許喚不回早已深陷愛中、無法自拔的麥雅唐,可是他仍要狠心地提醒她。「這太委屈你了!跟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但麥雅唐只是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這讓葛震霍覺得十分好奇。這些日子以來,麥雅唐完全變了一個人,跟從前無理取鬧,動不動就大發脾氣的千金小姐有著天壤之別,現在的她,知書達禮、溫柔體貼得讓他良心不安。
哎!要讓震霍徹底死心還不簡單嗎?如今時機到了,現在,她要讓他永遠無回頭路可走。
麥雅唐狡猾地將話鋒一轉,裝作不經意地說著:「幻笛休學了,也搬出了安樂社區,聽說現在……」
這訊息讓葛震霍的心跳漏了半拍。她走得真乾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他卻思念她到柔腸寸斷,痛不欲生。
他逼自己不要管幻笛的事,可是偏偏心口不一,很不爭氣地問著:「她人在哪裡?」
「既然你這麼想她,我想在你出去前,再去看看她也好——」麥雅唐假裝和顏悅色地說著。
哼!她早學會了不要在他面搬弄幻笛的是非,不過她要親自帶他去登門拜訪。
眼見為憑是殺人不見血的最高招術。
那是輛價值不菲的法拉利跑車,那是比葛家還富麗堂皇的豪宅,那是……金雍宇下了車,隨即幻笛也打開車門下來了。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親密地攬在一起。
「那是金雍宇,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大名吧!他們家的財富是你們葛家望塵莫及的,他長得跟你一樣帥……看樣子,幻笛又釣到一隻大肥羊嘍!」麥雅唐故意比較著,要讓葛震霍的自尊永遠狠狠地被踩到腳底下。「我看你是比不上金雍宇的。
我爸爸和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我聽他說,商界的人都說他們已經同居,幻笛是他的情婦……」麥雅唐乘勝追擊,撇撇嘴殘酷道。「我說得沒錯,『棉花糖』為了錢,是不惜跟男人上床的小太妹。
震霍,她根本不值得你愛,你真的要死了心,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麥雅唐溫柔地說著。「不管你愛不愛我,起碼我是愛你的。被愛總比愛人好。我求的不多,只要能待在你身邊,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幻笛啊!是你逼我接受雅唐嗎?葛震霍難過得心在淌血。
彷彿心心相印似的,幻笛突然回過頭來,她一下就看到了遠方的他們,臉色立刻比石膏還白,整個人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怎麼了?」金雍宇沒有回頭,沉聲問道。
「他們……」她眼底的悲傷讓人看了心碎。
他們經過一陣子的相處,已經十分有默契,不用多說,便能瞭解對方在想些什麼。
金雍宇威嚴地說著道:「去反擊吧!讓我看看『訓練』的成果!你不再是一無所有,動不動就被人嘲笑的蔣幻笛了,你現在什麼都有,將來更是會讓人不敢小覷的女強人。」
「是的。」幻笛對老闆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我要把心底的傷痛完全忘記,不讓他們專美於前!」
她泰然自若地走向前,威風地站立在他們面前。
「好久不見了。」幻笛笑容可掬道。
麥雅唐又被她的氣勢壓了下來,氣得破口大罵:「你根本是個花癡,見一個愛一個,來一個要一個——」
「而你正好撿我不要的垃圾——葛家大少不過爾爾,金大少可比你值錢得多,你比得上嗎?」幻笛犀利的言辭,讓葛震霍頓時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是的,他根本比不上金雍宇……
「為了錢,我會跟任何男人上床的。」幻笛故意把自己說得十分不堪。
窮然之間,葛震霍用力握住麥雅唐的手,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們』是來告訴你,『我們』除了訂婚,『我們』還要一起出去了。」他的話句句提醒著幻笛,他們現在是一體的。
「喔!」幻笛冷笑道。「恭喜你們了!」
話一說完,她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留戀,沒有任何猶疑,從此與他們形同陌路……
那一夜,幻笛流下了最後一次的淚水,流乾了最後一滴淚,她的心也枯竭了。
把你藏在我心最深處。
她告訴自己,葛震霍是不存在的。
從此以後,她拚命地往上爬,活在掌聲與金錢堆裡。
在金雍宇的協助下,她成了他的「特別助理」,讓金氏企業的員工,每天都戒慎恐懼地活在她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陰影下。
她是快樂的。她靠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她有本事成為財經產業界的女強人。
可是,她的心底一直有一個人……
八年後——
我試著把你忘記……
儘管在這麼多年後。
蔣幻笛急忙地衝向電梯。「糟了,要遲到了……」氣死她了,怎麼從一搬家以後,就諸事不順呢。
她居然會睡過頭,慌亂中戴隱形眼鏡時,隱形眼鏡居然破了一隻,害她只能戴回又厚又重的近視眼鏡;化妝時居然用錯了左右兩眼的眼影;擦口紅時,又不小心被尖銳的指甲刮到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整理頭髮時,梳子居然不小,一掉到馬桶裡,有潔癖的她,就算撿起來再怎麼洗,還是不敢拿出來梳頭,害她一頭長髮凌亂不湛,整個人披頭散髮的。
更離譜的是她才一奔進電梯,絲襪就不小心被皮包的鉤子勾破了一個大洞。往鏡子一看時,才發用鞋子的顏色居然不一樣?一隻腳是竭色,一隻腳是黑色……活了二十五個年頭,她從來沒有如此衰的一天。
不,也許有……不過那已經離她好遠了。
這都怪老闆突然打電話約她到摩天大樓的頂樓喝咖啡,談公事。也不早點通知,害她因為時間太趕,而頻頻出錯。
終於到了。這算是吊在半空中的咖啡廳吧,讓她聯想起卡通的「天空之城」。
她氣呼呼地衝出了電梯,找尋金雍宇的身影。沒多久,便看到他在對她揮手,她立刻奔了過去,沿路就開始破口大罵:「要談公事,到辦公室就好啊!那麼浪費錢幹嘛?」
話一說完,她便噤住了口,心幾乎要從嘴裡跳了出來,整個人像被抽掉神經般的陷人虛幻游離裡。
眼前坐著的不只金雍宇一個人,身旁還多了個他。
這麼多年來,他杳無蹤影,直到前些日子,媒體報導他要結婚的消息……
「我來介紹一下——」金雍宇不知是真不知情,還是故做正經?他慎重地介紹著:「這是天盛集團的葛震霍先生。這是找的心腹幻笛,她是商界的名女人,你一定知道她的。」
「階好!久仰大名!」葛震霍伸手握住幻笛的手。
那一秒間,她可以感到他的手加上了力道。
「你們先聊,我先離開一下。」雍宇的行動電話在此時響起,他一聽到是薩兒的聲音,便喜孜孜地起身,前往長廊準備好好地甜言蜜語一番。
「雍宇……」幻笛想叫住他,尾隨他出去,她不要一個人孤軍奮戰。
出乎意外,葛震霍竟然不動聲色地伸手從桌下拉住她的膝蓋,讓她無法動彈。
「你——」大庭廣眾之下,他的「明目張膽」沒人看得到。「放手!」她咬牙切齒,雙眼噴出火花。
「這是你嗎?」葛震霍真的要大失所望了。「你難道忘了十七歲時的你,是個開放的小太妹,不知羞恥地主動要跟我上床……怎麼?用在二十五歲了,反而越活越回去,成了拘謹古板的老淑女……怎麼回事?『棉花糖』!」
一提到過去,幻笛就一肚子氣。
「誰沒有過去?」幻笛大言不慚地反擊著。「就算我在十七歲時跟你上過床,也不表示我二十五歲會『再』跟你上床!」她狠毒地說道。「你——已經不列入我的名單之中了。我會跟任何男人上床,就是死也不會選擇你——」
她要讓他看看她這幾年的「功力」,她絕對不再是哀怨自憐的「棉花糖」……
葛震霍大笑三聲,不屑地說著:「我就說嘛!『棉花糖』何德何能,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台灣產經界女強人的位子,這不過就是靠雙腿一開,任男人對你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