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身後環住她,他將臉埋進她散發幽香的長髮中。「想什麼?」
殷若恬被這突來的親密動作嚇住了。「你……」她極不習慣這近似情侶的親密,很想掙脫,可是御部真澄溫柔的動作和彷彿能撫慰人心的語氣,又在在令她這清楚世間人情冷暖的女子有備受呵護的感覺。
打從父母去世之後,她真的好久、好久不曾感受到別人真心的疼惜了。在伯父、伯母眼中,她只是個「奇貨」,將來用以謀得最高利潤的商品,他們給的愛少得可憐,她有時甚至懷疑,他們愛過她嗎?
自小至今,在任何時候,他們不曾擁抱過她,哪怕只是一個鼓勵的擁抱。
可是這個近乎陌生的男子,卻給她一種被愛的感覺。
放棄了掙扎,殷若恬放鬆心情體驗男性氣息包圍下的安全感受。
「雪景那麼好看?」第一次陪一個女子看雪,御部真澄只覺得新鮮有趣。
他無法想像,出自第一名門,素有「企業修羅」之稱的御部集團總裁,竟然會有時間陪女人做上床之外的事。
她用短短的數個小時就改寫了女人對他而言只有暖被功能的認知。
殷若恬回過頭,給他一個淺淺的笑容,「第一次有人陪著我一塊看雪,第一次覺得看雪,原來也可以不那麼寂寞的。」最後話語中有著深深的落寞。
那寂寥的感覺竟然深烙在御部真澄心坎上,久久不散。
她的話令他開始有些懷疑,她真的是渡邊幫他找來的女人嗎?這女人不太像交際女郎之類的女子。她說的話、那股彷彿出自世家子女的閨秀氣質……渡邊哪裡找來這樣的女子?
御部真澄到餐車旁倒了兩杯葡萄酒。「有些冷,要不要喝些酒暖暖身子?」
殷若恬走到他身邊。「會醉嗎?」她沒喝過酒,這是第一次。
「你可以選擇醉,也可以選擇不醉。」他淺啜一口,給了她一個選擇性的答案。拍了拍身邊的床沿,他說:「坐在這裡吧,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景。」
殷若恬端著酒杯在他身邊坐下來,見他帶笑的眼,有一點溫柔、有一點害羞的情懷在她胸口蔓延。
「為什麼不喝?」他注意到她始終沒動過的葡萄酒。「怕醉?」看著她,他發覺今夜醉的可能是自己。
殷若恬看著他握著高腳杯的修長手指,忽然有些想念他方才抱著她的感覺。「我真的醉了,你會抱著我入眠嗎?」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面對這個陌生人的時候,她會有勇氣講出這樣類似邀請的話。
她一向是個保守的女子啊!怎麼……也許是個性中的懦弱面令她對未來有一種不確定的恐懼吧。她真的不知道這回她能逃多久?會不會很快被捉回去了呢?
若被捉回去,她必定逃不了當繼室的命運,嫁給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男人。
那麼,何不放任自己這麼一次呢?起碼……她不討厭御部真澄。
在這平安夜,她想把自己交給一個人。這麼做也許任性,但將來回憶起今晚時,她可以很自豪的告訴自己,她為自己下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在平安夜把自己交給一個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的人。
御部真澄喝著酒,在聽到這樣的問話時,他停了一、兩秒,然後將酒一口乾了,接著他突然壓住殷若恬,一起倒向大床,將口中的酒餵入她口中。
「我沒有抱著女人入眠的習慣,不過……對你可以例外。」
殷若恬一頭秀逸的長髮披散在白色床單上的性感風情,令他體內的激情因子不斷的攀升。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口,輕輕的說:「抱我。」
御部真澄以嫻熟的動作在殷若恬身上烙下無數吻痕,靈巧的手在游移愛撫時悄然的 卸下她身上的束縛。他順手解開腰間的浴袍繫帶,雄健的好身材乍現她眼一前。
「啊,你……」第一次看到男人光裸的身材,殷若恬羞紅著臉的別過頭去,一雙手捉住床單欲遮住自己裸裎的身子。
「別遮。」他扯去她身上的床單。
她白皙曼妙的胴體在微光下更顯出聖潔的透明感,這感覺讓他想歎息。
「你好美!」他低沉而富磁性的聲音明顯的變得沙啞。
「你……」她羞紅了臉,第一次任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待她。因為沒經驗,使得她身子不受控的微微顫抖著。
「我怎麼?」他笑得邪氣而故意。
他身下的女人很怕羞,如同處子一般的反應他,這種感覺挑得他慾望翻騰得更加厲害。
他的巧手悄然移動,順著曼妙的曲線而下,最後來到她柔嫩敏感的大腿內側輕撫。
「別……別這樣。」當他在她的私密處揉撫時,她感覺到一陣熱流滑過下腹。
「哪樣?」他輕佻的低笑,感受到她的回應。「你很熱情喔。」
御部真澄感覺到她體內又一陣灼熱的情潮,將身子一沉,悍然進入她。
「啊!」她痛得叫喊出聲,「好痛!不要了!」她淚眼婆娑的推著他。
他強忍住體內的慾火,定在她身上不動,將手伸到她私密處溫柔的愛撫,直到她的眉頭放鬆,他才緩慢的律動起來。
「還痛嗎?」他在她體內的速度漸漸加快。
殷若恬紅著臉試著配合他在她體內推送的節奏。
慾火和痛楚在她體內形成兩把不協調的火,隨著御部真澄加快的節奏,那兩把火燃得她激情的叫喊出聲。
「啊……」她體內猛然一陣強烈收縮,讓她的頭難以控制的左右搖擺。
「叫我的名字!」被汗水沾濕頭髮的他,更顯出不同於平時斯文的狂野與性感。
「真澄……」
在一陣發狂似的衝刺之後,御部真澄深深一擊,火熱的慾望終於在她體內釋放。
第二章
御部真澄早上醒來的時候,殷若恬仍熟睡著。白色床單上一塊殷紅的血跡使得昨夜 的激情纏綿全攏上他心頭。
對於一個才由處子蛻變成女人的女孩,他一夜數回的索愛真是累壞她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縱慾了呢?
想來也真好笑,他從來不缺女人,而且在性愛上一向適可而止,自制力也高人一等 ,怎麼昨天他像服下了大量的催情藥般飢渴?
對一個女人,他竟然有這樣的眷戀。
看著她熟睡的天真面容,他除了愛憐,莫名的還有種幸福感。
幸福?瘋了,他真的瘋了!怎麼會想到這個屬於「居家」的名詞?
御部真澄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想不驚醒殷若恬,盥洗後西裝筆挺的準備出門。
他在床頭放了一張紙條,要她等他回來後他們再好好談談,然後要服務生通知花店 ,送一束香水百合過來,才離開飯店。
☆ ☆ ☆
早上九點,御部真澄準時出現在和渡邊三郎約好的地方。他推開咖啡館的門 ,很訝異一向喜歡遲到的渡邊三郎已經在座。
「我遲到了嗎?」御部真澄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態度優閒而慵懶。
「是我早到了。」他啜了口咖啡,隨意間:「昨天的航空合作案談得如何?」
他知道御部真澄和人談生意,至今仍沒失敗過。
不過,他昨天談話的對象可是企業界老一輩的名代表,那老頭子一向認為他們嘴邊無毛,辦事不牢,現在會與一個集團後起的龍頭合作嗎?
老人都是比較固執的,可是遇到御部真澄……也許紀錄會改寫哦!
御部真澄好像天生就是企業之子,有優秀的頭腦,又有傲人的家世護航,想不少年得志也難。
有哪個人能在像他這樣三十歲不到的年齡,就因為過人的精明睿智,加上霸道鐵腕的作風,而成為財經版上的風雲人物、企業界中的佼佼者?
御部真澄淡淡的一挑眉,語氣中有著些許高傲及自信。「我不習慣被拒絕。」
「很狂呢!」這傢伙!渡邊三郎笑著舉起咖啡杯,「以咖啡代酒,恭喜了。」他啜 了口咖啡,想到好友難得親自到東京來,「喂,這回來東京準備待幾天?」
御部真澄好笑的看著他,話中有話的說:「又要安排什麼節目了嗎?」
「我正想啊。」
「不必了,你昨晚送我的『聖誕禮』我很喜歡,謝謝。」
那女人如水一般的柔美和澄澈對了他的味。
他對任何女人一向不戀眷,因此,他不習慣和她們有長期的關係,但如果是她,他也許可以把她當寶貝一樣買下玩賞。
聖誕禮?渡邊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送的那份禮,你不是不滿意嗎?」
就以往的經驗,當御部真澄不喜歡或沒興致玩的時候,他通常連見對方一面都懶。
早上他為好友精挑細選的美女打電話告訴他,御部真澄根本沒有到別墅去。
御部真澄為了總公司由京都遷至東京,正忙著物色新住所,因此目前他只要到東京來,不是住飯店即是住渡邊家。
「不滿意?」他不明白渡邊三郎在說什麼。
「是啊,昨天你不是沒有到別墅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