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許久沒人敢和她約飯局了哩,唔……這個SEM的總裁八成長期在國外,因此不知道她聲名狼藉吧。
聽路羽然這麼說,路威宏壓低聲音說:「楚先生說的那個年輕小輩最近才回國。有些傳言……聽說那人有可能是SEM未來的接棒人。」
原來相親對像更是最近才回國的。
不過,一聽到繼父的話,她怔了怔,「SEM的接棒人?」
「怎麼,有興趣了?」路威宏笑逐顏開。這飯局如果順利進行的話,老天!這對他未來的事業發展將會有多大的助益啊!「如果有興趣……」
「我是有興趣。」她在給了他希望後緊接著說:「我有一個長得很美的朋友,我覺得她很適合這個飯局。」她笑咪咪的說。
上一回她陰錯陽差的用余允歡融了那個企業界的「冰山美少」冷寒袖,現在,也許她可以把殷若恬那水柔佳人出清給SEM未來的總裁當夫人。
至於自己嘛……她還是忠於原味!
SEM未來的總裁夫人這名稱是挺吸引人的,可是,那終不及她九年來對一個男子的愛戀。她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長大,終於可以以女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談戀愛,有資格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她的心哪有可能異動。
「你……你說什麼?!」上一回他已經喪失了和冷家攀親的機會,這回這丫頭又打 算當紅娘了。「楚先生中意的是你,別再玩花樣了。」
「可是和我吃飯相親的男人卻不是他。」她可是對自己的好友很有自信的呢!「要和我相親的男人又沒見過我,也許他一看到我朋友就被她迷丟了魂。」
「別開玩笑!」
「我認真得很。」
「你知道這回的飯局對我而言有多麼重要嗎?」
「那跟我無關。」她擺明不願當他的犧牲品。
路威宏恨極了她那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如果她能像她姐姐紫茵那樣,對於他的決定 總能配合那該有多好,可她卻頑固、自我到令人痛恨。
他瞇起眼想著如何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參加邀約。想了一下,他像豪賭這麼一場的說:「和你打個商量。」路羽然不甚有興趣的開了口,「如果是關於這次的邀約的話…… 」
她尚未把話說完,路威宏打斷她,「只要你答應去參加這回的約會,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參加任何人的邀約。」
「真的?」路羽然不太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他不是一向把她當成手中的一顆棋子,怎麼這回會如此輕易放棄?
「你玩這種相親把戲玩累了,我難道不會也推銷你累了嗎?」
他在暗喻她是滯銷品嗎?呵,原來他長期推銷她不出去,也是會累的哦。
「這可是你說的。」為了使彼此能夠安然處於同一屋簷下,她可是打從考上大學那年就開始相親的日子,如今惡夢終於要解除了。
她也許是懷疑繼父的人格,不過在信用這方面,他一向是說得到做得到。
「因為是最後一次,我也希望你能夠別再玩任何把戲。」他補充的說:「SEM是怎麼樣的大集團你該知道,咱們惹不起人家。」
「唔。」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玩把戲」是什麼意思。
他大概又怕她沿襲之前的相親模式,老嚇跑一些仰慕者吧?
放心啦!既然這回是她最後一回相親,她會努力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不會再出現日本藝妓、白癡什麼的。
她是對相親的男主角不挺有興趣,但除去這項個人因素,她可是對SEM未來總裁的廬山真面目很有興趣。
第二章
飯店裡的法國廳包廂裡,一片玫瑰和燭光相映下的浪漫,可裡頭卻非情人隔著燭光舉杯的美好畫面,而是父女檔隔桌相對的詭譎情況。
冷凝在空氣中的氣氛令人尷尬異常,服務人員二度詢問客人是否到齊,何時準備用餐的貼心話語,無形中增添了尷尬氣氛。
路羽然現在真有一股殺人的衝動。
SEM就了不起嗎?當初要邀約人家的是他們,今天到現在仍沒出席的也是他們。
七點的邀約,他們到八點仍沒有到!
路威宏顧及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在撥了一次電話無人接聽後,也只敢繼續枯等,敢怒不敢言,更何況他在事業上有求於SEM,就算今天對方做了什麼失禮的事,他也當 作沒發生過。
可路羽然就不同了,她是一個十分重視時間觀念的人,守時是她對朋友和自己的基本要求。而且一向只有別人等她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她等人了?今天她為了自己以後可以不必再接受任何相親的安排,可是把耐心發揮到極限。
一個小時,她足足等了對方一個小時,這樣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吧?
看了繼父一眼,她站起來,「今晚的鬧劇到此為止。」她受夠了,也該給她離開的自由吧?
「羽然……」
「你不會叫我再繼續等下去吧?」她的語氣很冷,將路威宏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對方如果真的有誠意,他們會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就算沒法子準時,好歹也事先 撥個電話通知,而不是像這樣不當一回事。」
「他們也許……」
「我沒興趣聽你揣測的任何理由。」路羽然現在只想把話說清楚。「今天我可是依你的意思來參加這邀約了,希望你能遵守對我的承諾,以後不會再逼著我去釣金龜。」
「今天的約會不算,對方根本沒出現。」這丫頭是他手中一顆重要的棋子,在他尚 未運用到而達到目的前,他怎能輕易的放棄?
他的話令路羽然拉長了臉,「別開玩笑了!今天理虧的是那姓楚的那夥人,你把他們的錯算到我身上來?」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而且只要他們不出現,我就得約會約 到他們出現為止?」她冷笑,「那我需不需要二十四小時待命?」
SEM的楚老頭欺人太甚,難道她得任由他欺負?
「羽然!」
路羽然給他一個不想多談的不耐煩表情,「不管如何,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她是有權利生氣的吧,她一個女孩子家,別人約了她,而她也答應了,可在見面的地方卻不見約她的人,那意味著什麼?
是對方對她不滿意,抑或是故意惡整她?要不是她一向對自己有自信,同時心理建設也夠堅固,否則對方的惡意缺席還真夠叫人猛鑽牛角尖。
事情就這麼了了也好,她省了接下來數小時和相親者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也可以少說一些言不由衷的應酬話。想一想,她還得感謝今天的被放鴿子哩。
「再等一下,也許楚先生他們就來了。」路威宏極力想留下路羽然。
「我的耐心被磨光了,就算見了面,我大概也忍不住會說一些不得體的話,你確定要我留下?」她別的本事沒有,就抒發心裡的不平衡、為自己的委屈找到平衡點而刮得對方招架不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
「你……」路威宏的確顧慮到她的火辣性子。
「所以,我覺得接下來的時間,由你單獨面對他們,會比我們一起面對他們好。」
說著,她一刻也不打算多留的欲離開。
才拉開門打算走出去,一個服務生正巧推門進來。
「路先生,方才有人送來一張卡片,要我們轉交給你。」
路羽然直覺那張卡片可能是對方差人送來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也想知道他 要如何為今天的事作解釋,於是她暫且止住離去的步伐。
路威宏打開信封,很快的看了一下卡片的內容,愈看眉頭皺得愈緊,最後他有些氣惱的將卡片擱在桌上。
「上頭寫了些什麼?」理由若連繼父都接受不了,那想必十分惱人。路羽然走過去將卡片拿起來看。
路先生展悅:由於總裁前往路家造訪,帶回路家小姐相片一張,因而有此邀約。然就小侄眼光看來,楚小姐模樣僅稱尚可,別無吸引人之處。
此次邀的小侄不克前往,又因回國時間尚短,公事繁忙而未能提前取消約會之事,臨時取消會面,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豈有此理!」路羽然看完卡片之後一陣狂怒。
對方沒準時出席約會已經是很不應該的事了,竟然火上加油的請人拿來一封侮辱函 。
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叫楚倫的是她今天原本約見面的對象嗎?低級沒品的傢伙!寫這是什麼內容。
他……他竟然說她模樣尚可,別無吸引人之處!他當她是什麼?在菜市場上任人挑 瘦揀肥的豬肉嗎?而且他在批評完她的長相之後,又以公事繁忙為借口,說什麼不克前往等話,根本是推托之辭!
就算他是SEM未來的總裁,有必要氣焰這麼高,這樣侮辱人嗎?
太豈有此理了!她路羽然什麼時候這樣被對待過?
過人的容貌雖不足以養成她心高氣傲的性子,可她絕對不允許別人尚未看過她之前 就出言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