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e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得那麼糟,可多少猜到和趙宇所說的話有關 。
那傢伙真是口沒遮攔到極點,待綠喬走後,非好好說一說他不可!
「那……好吧。」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
邵綠喬含著淚走出Grace的工作室,傷心不已,一面走一面氣憤的想,她邵綠喬還 真是榮幸啊,每每被男人相中拿來打賭!
上一回她讓古有基拿來打賭,這一回倒升級給官日晞相中了。而上一回她令古有基 賭輸了,這一回卻令官日晞賭贏。
難道她這一生都要被男人賭來賭去嗎?
以她打賭真的那麼好玩嗎?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憑官日晞的條件,他要什麼樣的絕世美女沒有,沒道理三番兩 次像登徒子一樣纏著她。
現在她終於為他的反常找到答案了,原來……他那樣堅持玩未婚夫妻的遊戲,只是 要為打賭一事鋪陳引子。
幸好有了古有基事件之後,她不再天真爛漫的以為自己麻雀變鳳凰了,要不,憑官 日晞的財力,他是有足夠的本錢買下黃金時段的電視廣告,揭發他打賭的結果,而不是 只像古有基弄面電視牆了事。
世家子弟之間的惡質遊戲,還真是什麼花樣都有,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他們為了打 賭之事,還真能把耐心發揮到最高點。
官日晞為了改造她,不知花費多少時間、精力在她身上,這一切只為了最後一刻的 勝利,還真是辛苦他了。
官日晞,你真是集所有的惡少特質之大成者!
可悲慘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他,一顆心總是受他吸引,無法不 在乎他,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天!誰來告訴她,到底怎麼回事?
***
當邵綠喬到雷亞財團的國內總部要求見官日晞時,咨詢處的小姐詢問道:「小姐, 您有和官總裁約時間嗎?」同時還略略打量了她一下。
「沒有。」她眼神呆滯的回答,「不過,我想他會見我。」
對方以冰冷而有禮貌的聲音說:「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邵綠喬。」
咨詢處的小姐拿起話筒,撥了幾個號碼。「喂,請問是總裁室嗎?」隔了數秒,她 又道:「季秘書,樓下有一位邵綠喬小姐想見官總裁,沒有事先約定時間,可是她說他 會見她。」過了一會兒她便將電話掛上,對邵綠喬說:「您稍等,待會兒官總裁的秘書 會來帶您上去。」
「謝謝。」
邵綠喬在一樓大廳的椅子上坐了約莫十分鐘後,聽到一道熟悉的叫喚聲。
「學姊?」季徽不確定的打量著她。
老天!才一些時日不見,她美得令人稱奇。方才下了樓,她還在大廳尋找熟悉的身 影哩,在她還未找到她所熟悉的學姊之前,即被眼前的絕色所吸引,當時她還心想,這 女人真是得天獨厚。
在驚艷過後,她才漸漸認出來。
天!眼前的美女,竟然就是她印象中土土的學姊?
「學姊,真的是你嗎?你變得好漂亮!」
此時的邵綠喬連應酬式的笑意也擠不出來,她淡淡的說:「是嗎?」
季徽雖隱約看出她的不對勁,卻沒有想太多,視線仍不自覺的被她的美所吸引,好 一會兒才回過神。
這時她才想到,學姊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官日晞。」
呃……季徽偷偷看了下旁邊的職員,人人都以訝異的眼神瞧著她們,因為這裡是官 日晞的地盤,沒有人膽敢直呼他的名證,通常大家都稱他為官總或是官先生。
季徽笑得有些不自然,低聲說:「你跟我來。」進入電梯之後她才問:「你找官總 ,怎麼沒事先約好?」
邵綠喬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只問:「現在見他不方便?」
「他在開會,可能要五點左右才會結束。」季徽看了下表,現在才快四點而已。「 你急著找他嗎?抑或你先回去,等他開會出來後,我再請他打電話給你?」
「沒關係,我等他。」
看邵綠喬蒼白的臉色和微腫的雙眼,季徽不禁想,他們倆不會又吵架了吧?這幾天 上司的上班情緒似乎也有那麼點不穩定。
這兩人到底怎麼了?
季徽領著她到一間裝潢得十分氣派的會客室,並且沖了杯咖啡給她。
「你在這裡等他,他出會議室時,我會告知你。」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邵綠喬比以往 更加削瘦的臉。「我就在隔壁的辦公室,有什麼事叫我一聲。」
「嗯。」
手上捧著季徽遞給她的熱咖啡,邵綠喬望著咖啡出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 才由自己的冥思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手上的咖啡杯透不出溫度,一杯熱咖啡竟在她手 中冷卻了。
她究竟坐了多久?有些茫然的,她抬起頭看向掛在牆上的藝術鐘。
五點二十一分了?!
官日晞還在開會嗎?抑或他根本不想見她這個不速之客?又……她今天來這裡的目 的到底是為什麼?一時間,她更加茫然了。
過了一會兒,正當她打算離開之際,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和她數日 不見的官日晞。
「稀客呢!」官日晞發現自己剛走出烏煙瘴氣的會議室,照理說心情應仍處於緊繃 的狀態,可他現在竟然發現自己的心情相當不錯。他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回過頭問她 ,「你還要不要再來一杯?」他看見她手中的杯子。
「我到這裡不是找你喝咖啡的。」
官日晞在邵綠喬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習慣性的又挑了下眉,「看得出來。」他看著 她手上還沒喝過的咖啡,接著視線落在她仍纏著繃帶的手腕,輕輕的問:「你的手…… 好些了嗎?」
「你看到啦,還在。」
「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冷冷的態度使他的愧疚感減少許多 。這女人和他說話時,語氣不能好一些嗎?
「不是故意而是蓄意嗎?」她抬起頭看他,嘴角噙著始終掙脫不了的悲哀笑容,「 我們之間的一切,究竟有多少蓄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種方式的問話令官日晞有些心虛。
「你想說什麼?」
「公子哥兒之間的遊戲,女人的一切似乎常被拿來打賭。」她咬著牙,迸出聲,「 我恨透了這種窮極無聊,又該死的遊戲!」
官日晞尚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告訴我,」邵綠喬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是不是天生就長得一副籌碼相,否則為什麼老被一些無聊男子拿來打賭?」
「我……」
「是不是人只要長得抱歉一些、土氣一些,就礙著了別人的眼,冒犯了全世界?」
她含著淚質問,「在使一個醜小鴨變天鵝的過程中,究竟滿足了你多少虛榮心?」
官日晞皺起眉,不習慣別人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和他說話。「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 那樣。」她果然已經知道打賭那件事。
現在他真的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像是給他機會一般,她說:「那又是怎麼樣呢?你敢說你沒有和別人打賭要改造我 的事?」
「那是開玩笑的,我……」
「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有沒有打賭的事,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只要打賭是事實, 那還有什麼開不開玩笑的差別?
被喜歡的人拿來打賭……這情何以堪?
為什麼她總是不斷的在重複這樣的悲哀?為什麼?為什麼?
「有。」官日晞不想再隱瞞什麼,有些事攤開來說反而好。「可是……」
邵綠喬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立刻打斷他的話,「我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別人拿 我來打賭了,只可惜,最恨的事情卻往往是最無法避免的事。」
她揚起一抹苦笑,「數個月前,我的婚禮才葬送在一群無聊男人手中。一百萬!我的婚禮就這麼給人拿去打賭了,而我,成為打賭下的犧牲品。」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
古有基的惡質事件,她可以忍,因為,她對他根本不是那麼喜歡,充其量只是因為沒有男人追過她,她被他的慇勤打動了,因此,誤以為那就是喜歡。所以,在那件事發生後,她恢復得很快。
「在大雨中,我飛也似的逃離了烏龍婚禮,」在苦笑中她的淚水決了堤,「沒想到 當我因為失去幸福而茫然的佇足在十字路口時,竟然立即又成為另一群男子的打賭對像 。」她還真是自始至終都活在別人的賭局裡!
「我在當時的確曾想拿你來打賭,可那畢竟只是說說。」官日晞的心被邵綠喬的淚 水揪得緊疼。
「只是說說你當時就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面前了。」人在傷痕纍纍時,似乎比較 不在乎傷人。「我在懷疑,當時我在海邊救了你,那不會也是你設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