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和女人之間的關係除了性之外,就只剩下錢。沒有女人能跳脫這個「公式」,而這套公式似乎也頗能滿足各取所需。
方瑩柔當年給他的刺激太大,讓他不再相信什麼永恆的愛情!
愛?!一想到這個字眼,御風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漂亮而冷漠的眼眸更像是結了層霜似的。
愛的代價太高、太沉,他再也給不起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方瑩柔卻又開始對他癡纏不休,她竟執意要喚起他過往的回憶,她不知道如此做只會更令他厭惡她嗎?
他發現真得把愛轉為恨時,那種感覺竟也是痛苦的。只消一通電話、一個聲音,甚至只再見一面都會令他整個心情厭煩至極。
他這幾天的心情全給方瑩柔弄砸了,在對她恨極的情況下,他竟莫名的一直想見韓荷?!
那種近似渴望的心情連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怎麼了?
步下車去,他沒有為玫瑰花的美而流連花園中,只是逕自走進屋子裡頭。
百坪大的洋房沒有豪華的擺飾,一切裝潢都以輕鬆自然的原本色調為主,這棟洋房主要是度假性質用,而另一邊別墅那裡的傭人每隔兩、三天會到這裡打理一次。
上樓換下一身束縛,御風順道走進了浴室沖澡。
早些時候他真是太放任自己了,竟然就在公司的閣樓上喝起酒來?!太可笑了!他竟被方瑩柔逼到這種地步。
他還愛她嗎?當然不,他十分肯定。
所以被她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著,他真的是煩到了最高點,也因此,他才會把韓荷給拉下水。
其實那一夜在吻韓荷時被拍相片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如果連被拍了相片都還不知,那他也真是在密警組織中白混了,至於之後會見報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中,他後來想借此要方瑩柔死了心,沒想到她至今仍不懂得知難而退。
當聽人家形容男人纏追女子越挫越勇者叫「打不死的蟑螂」,沒想到這名詞用在她身上倒也挺恰當!
看來他得再強拉著韓荷和他配合一段時日的戲碼了。
一想起「配合」的事,那也是他覺得不太瞭解自己的地方之一。
奇怪,可以和他配合的女人多得很,可是,為什麼他直覺就是想要找韓荷和他大演愛情戲?其實找她配合還真的有些冒險哩!天曉得她這丫頭的配合度奇差無比,和他這萬人迷演愛情戲碼就是無法入戲,動不動就成了火爆烏龍劇。
他也真是佩服自己,竟能在多次無法配合之際仍堅持不換角。
哈!他還真是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要一個小女生喜歡上自己竟有如此困難,這要是讓其他幾個五君知道了,非給吐槽吐到死不可!
沖好了澡之後,他敏銳的感覺到外頭的房間來了人,輕盈的腳步和不同於男人的輕微呼吸……看來是韓荷走上來找他了。
圍了條浴巾他步入臥室,原本坐在床緣的韓荷一看到御風全身上下除了下半身裹了條浴巾之外,幾乎一絲不掛,她瞪大了眼、紅著一張臉,一顆心不堪負荷似的「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呃……我……」她站了起來,「你先把衣服換上,我……我到樓下等你。」
「何必那麼麻煩?」御風拿起另一條毛巾擦拭頭髮,動作再自然不過,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在場而感到不自在和扭。泥。
他很習慣在女人面前幾乎光著身子說話嗎?一如此想,韓荷心中莫名地充塞了一股不愉快的酸味,她略略地皺起了眉。
算了!他敢脫她幹啥不敢看?於是她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此時御風正背對她拿著吹風機撥弄著頭髮,在這種情況下她才有勇氣把視線挪高,這一抬高視線她競愣住了,一雙眼睛不自覺的膠著在他完美得幾乎零缺點的雄健身材上……
老天!他的身材真是好,全身上下的線條充滿了力與美,連一絲絲的贅肉都沒有。原以為成天坐在辦公室的男人一旦脫去了筆挺的西裝,裡頭八成是慘不忍睹的「肉雞」一隻哩!沒想到,原來也有例外的啊。
「喂!別這樣看人行不?我覺得在你眼中的自己好像是一絲不掛的。」御風看著鏡子中的韓荷嘲弄的說。
「我……我才沒有看你呢!」正如此說時她赫然發覺自己的臉正映在御風對面的鏡子上。
呃?原來她看他,他都知道啊?!那……那又如何?看都看了!
「沒看?」他惡質的一挑濃眉,又露出她最痛恨的笑意,「那你現在盯著鏡子看幹啥?」他轉過身,有些著迷的看著她染上臉的兩抹紅霞。
有多久沒看到會臉紅的女子了呢?
「我……」韓荷心想,算了,豁出去了!「看你又怎麼樣?是你自己穿成這樣見人的。」她說完。暗暗吐了吐舌頭,不知道這樣叫不叫作惱羞成怒?
「看來是我不對嘍?」他拿了件浴袍換上,然後解去腰間的浴巾,「你找我有事?」他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其實,他已料到她找上他的原因,八九不離十是為了和他同時掛名上了報的排聞一事吧。
御風一向很容易就能使女孩子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抽離,像現在他方洗好澡的不羈野性又帶些頹廢的模樣同樣叫韓荷有些失神。她的失魂落魄一直到他提醒才連忙收斂起來。
「呃……嗯……」她清了清喉嚨,「我來找你的確有重要的事。」怎麼搞的,她怎麼會忘了今天找L他的真正目的了呢?「相信你一定知道前些日子報紙上的一樁緋聞吧?」
「緋聞?為了滿足讀者的好奇及無聊心態,報紙上哪天會沒有緋聞的?誰的緋聞你還沒說清楚?」他故意裝傻。
「我和你的!」韓荷紅了臉,「那……那報導根本是無中生有。」
「怎麼會無中生有呢?」他不以為然的挑眉,「我覺得相當真實啊。」他笑得很壞,似能勾魂的眼眸透著美麗而危險的光彩,「難道我那晚吻你的事是假的嗎?我可是仍記得你身上的淡雅香氣和櫻口的柔軟呢!」
「你……你這個……」
「色狼是吧?」他替她接了她想說的話。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那天的緋聞是你故意策劃的。」
「是又如何?」那只是一個巧合,他不過是在記者求證於他時,把話說得曖昧,甚至是有些惡質的承認而已,「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娛樂』給大眾而已。」
「我不是你的玩物。」韓荷有些激動的說。
玩物?她只是玩物?不!她才不是!
「是嗎?」御風不以為意的笑,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臉,「只要我肯,我相信任何女人都不會逃過這種命運。」
韓荷迷著眼看他,「是嗎?我會挑戰這種命運!」也不知是氣瘋了,抑或是哪來的勇氣,她忽地抬高雙臂拉下他的勁項,然後狠狠的在他唇上一印,「我不但不會成為你的玩物,有朝一日我還要你愛上我!」
她的話不禁令閱人無數的御風傻了眼。
這丫頭……
他只能說她真是勇氣可嘉!
他見識過不少奇特的女子,就數韓荷最特別。認識他的女子都知道他的遊戲規則,沒有人會那麼無趣的向他索愛,而這個丫頭竟當著他的面公然的向他「挑戰』?!
「你很特別,可是我仍得為你掬一把同情淚,因為你的挑戰永遠不可能成功的。」
「為什麼?你這輩子當定了和尚不娶老婆?」韓荷很單純,她一直認為兩個人會結婚的原因一定是彼此深愛著對方,「那恐怕是不可能的吧?像你這種花花公子若當和尚去了,出家的尼姑要人人自危了。」
御風失笑,「我會娶妻也會生子,可那並不代表我得愛一個女人。」
「沒有情感也可以生孩子?」又是令韓荷目瞪口呆的理論。兩個人要生孩子不是要……要做某種事嗎?哎,算了!她怎麼忘了?御風可是早把「那檔事」當家常便飯了!
有時候她的反應真的叫他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帶些憐惜之情。畢竟在現代像她那麼清純的女人真的少之又少了!
「怎麼,這樣必輸的狀況你還堅持挑戰?你再堅決下去可是傻瓜的行為了。」
「傻瓜力量大!」
御風有些好奇的說:「你為什麼如此堅持?」
「因為我看不慣你看不起女人,且又自以為是的態度,所以,找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韓荷,」他忽然輕喚她的名字叫她的心跳亂了頻率,「你太意氣用事了。」他似乎在警告她一般的說:「感情事禁不起那樣不顧前、不顧後的。」
韓荷笑著看他,「你為什麼這麼勸我呢?莫非你怕自己愛上了我?」
「愛上你?」御風忽地問笑,繼而大笑了起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口氣狂妄而篤定。
他那態度實在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更加堅強了她要他有朝一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決心。她看著他堅定的說:「我會讓它成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