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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有容

  「怎麼?被上頭的天文數字嚇到了嗎?」

  到目前為止她不想屬於任何人,因此她在支票上獅子大開口,篤定他付不起這筆餘額。

  饒是他家再富裕也不至於拿一億元買一個情婦吧?

  方纔這叫聶雨的說他是醫生是吧?一個醫生也許「一輩子部賺不到一億元,要他拿一億元去買一個女人,那不是要他傾家蕩產了嗎?

  這個男人敢羞辱她,她要以牙還牙,待他在無法付得出支票上的天價時,她再好好地羞辱嘲笑他!

  可……情況和她所想的似乎不大一樣。

  聶雨一臉無所謂地將支票交還給她,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成交了。」

  「什……什麼?」石晴藍困難的吞了下口水,一雙水意瞳眸瞪得老大。

  她沒聽錯吧!方……方纔她好像聽到可怕的答案——成交?

  不會吧?

  「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一億對許多人而言也許是不可思議的天文數字,可對他一個東方財團的股東而言,還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不!」石晴藍嚇得心臟險些沒停止。

  「我不和人玩要不要、行不行的遊戲。遊戲規則既然是你開出的,而我選擇接受了,你就只有陪我玩到底一趟,懂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WELL,小姐,弄清楚。目前這種情況你只能選擇聽我的,不是嗎?」

  石晴藍有些害怕,她又往裡頭縮了一些些。「你……不要再過來了,你不會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她犀利地想到此刻天時、地利皆不利於她,萬一這男人真的使壞,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說呢?」聶雨臉上難得出現和學生弟弟聶渲一樣惡少般的笑容。他一挑眉,「反正我支票已經塞在你手中了,就算對你怎麼樣也算是有所補償,所以對你我是不必感到愧疚的。」

  「你……你敢!」

  「你最好相信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為了避免激怒他,石晴藍只得乖乖的閉上了嘴。

  天啊!跟在這種人身邊,往後的日子……

  難道,她對於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如此輕言放棄了嗎?

  不,不要!反正她已經和命運抗爭了那麼久,不在乎再繼續抗爭下去。

  她看著聶雨,心想,等著吧!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教他這張驕傲的臉垮下來,一定!

  第一章

  密警總部的室外停車場

  夏天的陽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刺眼,在仰望三十六層高的密警大樓時,聶雨儘管戴著墨鏡仍必須瞇著眼。在他抬眼往上望的同時,忽地發覺有一可疑的腳步正朝著他一步步逼近,職業訓練使然,他不動聲色地伸手人懷。

  「聶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張和聶雨幾乎一模一樣的俊美臉蛋出現在地面剛。

  聶煊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直衝著早他九分鐘出生的老哥而來。「呃,看到多時不見的兄弟,好歹給個義務式的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找我幹啥?」打從在娘胎就很不幸的跟這傢伙同擠在一張肚皮裡。對弟弟,他可是瞭解到骨子裡去了。

  「怪啦!這是密警總部哩。我雖有些不務正業的鮮少出現在這裡,但好歹我也是這裡頭的一員吧?誰說我來這裡就非得找你不可?」

  聶雨一挑眉,「那正好,省得我耳根不清淨。」

  「喂,你很無情吶!」聶煊的聲調極盡淒絕,極盡誇張。

  那聲調教聶雨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別把對付女人的那套用到我身上來。」

  「我『收山』很久了。」拜託!他現在可是有「妻」階級,而且即將更上一層的升上有「子」階級,現在哪敢有非分之想?又不是想被「太座」懷哲大卸八塊!我這花花公子早已洗心革面加入愛妻一族了。更何況,野花哪有家花香?  「所以,現在能聽到我甜言蜜語的人還真不多。」

  「敬謝不敏。」聶雨看了他一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可是聽說你和我同樣即將『見光死』才特地來探望你的哩,」聽說老哥的檔案一樣被人竊了出去,那對於例敵眾多的密警人員真的很困擾,上一回他不就差一些完蛋?

  「我沒事。」

  有很多事情擔心也幹事無補,能力範圍應付得了的,聶雨不要任何人為他擔心。

  算了!聶煊心想,同是手足,性子儘管南轅北轍的極端,但仍然有些相似之處。今天若易地而處自己也不會要別人過度關心,更何況,自己對老哥的能力一宣都深具信心,萬一他遇上的麻煩連他都解決不了,自己也不見得有能力幫他。

  「沒事就好!對了,前幾天我到美國來之前,又聽到家中兩老在抱怨你的婚事了。小心吶,尚未『見光死』之前。你也許又得來段國際大逃亡了。」

  「又不是第一次逃亡,習慣就好,」他倒也想得開。

  「不過,我覺得這一回兩老挺有將你『出清』成功的決心喔!他們甚至連人選都替你物色好了,聽說對方是個頂著高學歷的美女喔!」

  「他們每一回物色的人選不都同一類型嗎?」

  「哎呀,原來你對女人還分得出類型啊!不容易。」聶煊吹了個口哨以示敬意。

  廢話!他又不是瞎子。聶雨翻了下白眼。

  「喂!你這回打算『流亡』到哪兒去?」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喲!要被逼迫大逃亡的人還說得出那麼瀟灑的話哩。」  說真的,他真想為聶雨掬一把同情淚,因為他也曾經有過同樣悲慘。不堪回首的回憶,是老婆把他從「痛苦深淵」拯救出來的。

  生在聶家,一過了二十五歲若仍孤家寡人就會被當成滯銷品看待,再遲就連家都不敢回,只得長年流亡在外。可憐的老哥已經足足在海外流亡四年了,照目前情形看來,他可能還得流亡一段歲月。

  「你這話是在挖苦我嗎?」

  「不!是同情,完完全全的同情。」

  「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吧。」

  聶煊搖了搖頭,「不成!在你未脫離逃亡的命運之前,我都得同情你。」

  「那麼收起你的同情心吧!這回我不打算逃了。」

  「你要接受相親的命運?」老哥不會是要學懷哲對付她父母安排相親的那一招吧?來一個走一個,來一雙滾一對!

  看著聶煊那一臉打死不信的滑稽樣,聶雨有種整人成功的快感,他一本正經的說:「怪了!你和懷哲不也是這麼認識的?這方法就你使得,而我便使不得嗎?」

  「真的?」至今他仍不相信聶雨會如此認命。

  太不像他所認識的老哥了,這消息比要下紅雨更令人不敢相信,數年海外的流亡生活改變了老哥嗎?

  「真的?」聶暄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次。

  「不過一段時日不見,你是得了老人癡呆症嗎?要不然怎麼『跳針』跳得如此厲害?」聶雨拍拍他的肩,在他仍未從驚訝表情中恢復時,往密警大樓方向走去,留下他和  「事實」拔河。

  是……真的嗎?聶煊仍不敢置信。

  第二章

  極度重犯的會客室一向形同虛設,一般來說,能來到這裡會客的通常都只有罪犯不服法院到處而欲向上申訴時所請來的律師,就算和律師會談,身邊也一定會有一,兩名警察在旁。

  而今天會客室卻出現了一位西裝筆挺,模樣俊美而邪氣的年輕男子,那模樣一點也不像律師。

  形容略顯憔悴的犯人被帶到隔著一大面玻璃只能拿電話交談的會客室,一看見來探視他的年輕男子,他顯然有些訝異。

  年輕男子指了指話筒。

  「弗雷塞爾?!我道是哪號大人物到了哩!怎麼連平常老跟在屁股後頭的警察全不見了,原來其來有自。」

  黑道中人何人不知弗雷塞爾?「箏雲門」是黑道的一支大勢力,任何人也不敢小看它,而身為其門主的弗雷塞爾更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出身法國名門,姐姐的攀親對像又是美國名門。有那樣強硬的後台,別說黑道賣他面子,就連白道一樣要禮遇他。

  「石如,我上一回和你談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我上一回不是回答得很清楚了嗎?小藍的事由她自己決定,總不能連將來要托付終身的對象都得聽命於我吧?」

  弗雷塞爾的臉冷沉了下來。「你可知道有人以百萬美金的代價將她由『若水』買出贈給我當玩物?」有些事情這不識相的傢伙大概還不知道吧?

  「『若水』!老天!小藍會在『若水』?!」那個專門訓練男人「高級寵物」的地方?他不信的搖著頭。「不可能的,以小藍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到那種地方去,」他瞭解自己的妹妹。

  小藍的外表柔情似水。楚楚可人,想來自然是「若水」  欲網羅去訓練待價而沽,奇貨可居的良材。可她的性子倔強,任性,和外在予人的感覺是十分極端的,他可不認為有誰能使她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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