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灰姑娘」手札
這一回的稿子又拖稿了,我真的是……非常、無限、無敵的抱歉啊!偶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路人甲:那傢伙說不是「故意」的,很明顯,她是「有意」的!大夥兒別客氣,海K她!)
哎哎……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當初徐姊要我再交一本「藍色酒館」時,我並沒有想到她就把它排進進度了。原先我也只是想,先把酒名訂了,免得別人跟我搶,沒想到,訂酒名和排進度是同時!這算不算「貪心」的報應?!
原本是想先完成手上的兩個故事的,可沒想到稿子開到第二本的開始時,發現我得先動《灰姑娘》了,因為再不動,到時候動不了的會是我。
開了《灰姑娘》的稿子,然而我的一半心思還在第二本稿子上,天人交戰了許久,還是只得放下,先完成《灰姑娘》再說。
經過一番努力,好不容易「天人合一」了,但是,我卻對《灰姑娘》這故事產生了恐懼感!不騙你,真的是恐懼感!我壓力大到連續失眠了幾天。
我總是累得像條狗一樣,然後爬上床去睡,翻了三、四個小時還是無法入眠。第一天這樣,第二天這樣,到了第三天,當我在凌晨三點多還在被子裡輾轉反側時,我真想從三樓跳下去。(可阿容怕痛,沒勇氣跳。)
失眠又加上壓力大的結果就是……一輩子的痘痘都在同一星期中跑出來Say Hello!啊……我快瘋了!白白的臉上出現了八、九顆痘子,一顆比一顆結實、一粒比一粒隆起。(泣……)
黑眼圈加上痘子,這輩子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麼像貓熊的一天。(再泣……)
所幸黑暗遠去,黎明到臨!一切的苦難隨著《灰姑娘》的完稿,一切慢慢的恢復了正常,黑眼圈隨著睡眠的正常消失,痘子也痊癒中……啊!我出運啊!
在我趕稿子的這段日子,感謝咱們家二姊的幫忙,她可是免費充當司機帶我去找資料,又照料我三餐,很感動的喲!…這篇序她應該不會看到,所以我才敢這麼說,阿容是很害羞的吶!)
喔!對了!這本書是有容二OO三年最後完成的一本書,回首這一年的出書量和努力……嗯……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一切的一切,希望二OO四年會更好!
出書的日子距除夕剛好還有一個星期,在這裡向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新年快樂、猴年行大運、心想事成、平安快樂……
恭喜恭喜!
楔子
美國
「Cinderella,我們非常遺憾。」
「也許是因為出身背景的關係,你的演技一直無法跳脫出高雅、美麗的公主角色,再要不也只能演出一些任性的富家千金這一類的人物。當然,這樣的個人特質也不能說不好,可身為一個演員、一個戲劇系學生,這樣是不行的,這樣的特質會局限你的表現成長、發展的空間。」
「在理論學科方面你的確很優秀,可演技方面……很抱歉,我們沒辦法讓你通過……」
「趁著新學期開始前,你可以試著去揣摩各式各樣的角色,新學期開始再跟著學弟妹重修;當然,你也有可能就此放棄戲劇,改走其它的路,不管如何,都是祝福你……」
Cinderella沮喪的走在人行道上,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可好像才剛由秋轉冬嘛……
在公園裡的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湊近口前搓揉摩擦著,吐出的熱氣卻溫暖不了凍僵的手,事實上,真正溫暖不了是那顆受創的心。
「為什麼呢?」仰著頭,她看著溫柔卻又憂鬱的藍天喃喃自問著。
她自認在演技上真的很下工夫了,但為什麼還是沒法子演好?什麼「出身背景的關係」,這話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家裡有些錢就沒法子演好戲嗎?呿!
各式各樣的角色啊……她也想嘗試……不自覺的又歎了口氣。難道她真的沒天份嗎?不!她自覺自己該是有些天賦的,因為她死去的媽咪是個人稱「戲精」的名演員。
當然,她也有可能比較像成天只會坐在錢堆上數錢的爸爸,可她也對數錢沒興趣啊!因此她自認啦,是比較像媽咪一點。
放棄戲劇,改走其它路?不要!這個她連想都沒想過。
既然不放棄,那她勢必要對現狀有所改變。
要改變……從哪兒改變?
記得有個她十分崇拜的演員前輩說過,一個演員要演好角色的不二法門,就是多去體驗各式各樣的人生。
她想起自己的生活圈子好像就只有家裡學校、家裡學校……每天不斷的重複著。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沒有一個人逛過街、看過電影,即使到百貨公司買個東西,她的身邊也會跟著三、四個保鏢。日子會過得這麼沒隱私、不自由,都該怪她六歲時發生的綁架事件,自那之後,老爸就不再讓她單獨出門了。
剛開始時,她也能「帶」著保鏢逛街逛得很開心,後來發現走過她身邊的人奇怪的眼光後,她就再也提不起興致。
她的生活圈小到讓好友搖斷頭,而和她一起過日子的人呢,那自然也乏善可陳,奶媽、傭人、保鏢、司機,還有一個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的忙碌爸爸。
未來的日子自己若不試著豐富自己的生命,可以想像將來她的日子還是像一攤死水。
不行!她一定要逃離這個把她保護得太好的家!
在一攤死水中待久了,她會成了死魚。
第一章
台灣
今天寒流來襲。前一波寒流才走,回暖了一兩天,又有一波要命的大陸冷氣團來。氣象播報員說,這波冷氣團不但可能創下今年入冬來最低溫,而且由於其結構紮實,還可能冷上近一個星期。
早上還陽光普照呢,下午過後就變天了,到了晚上,結構紮實的寒流先生果然就來了。
天氣一冷,酒館的生意自然就冷清了一些。沒法子,調酒本身是冷飲,雖說可以「越喝越熱」,可在寒流期間要喝下第一口「冰酒」,還真需要一些勇氣。
不同於迎合年輕一族的PUB,維也納森林已累積了不少懂酒、品酒和愛上酒館裡這種可以全然放鬆心情,享受悠閒氣氛的常客。
推開厚重的木門,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室的寂寞冷色、一室的憂傷藍調,可奇特的是,你可以在這個空間裡放鬆心情,在這裡尋找到在緊繃的生活步調中失落的靈魂。
進到了維也納森林,很多人的直覺反應都是——
啊!就是這裡了!
北風給拒絕在門外,服務生James爽朗的聲音揚起。「歡迎光臨!」
為客人遞上毛巾和水之後,忙碌中偷了個閒,他靠著吧檯看著酒保Hermit正將果汁倒入量杯中。
揚起了陽光般的笑容,他好奇的問:「Hermit,調酒中有沒有完全沒有含酒精的調酒?」他喜歡酒館並不代表他喜歡酒,主要是維也納森林的感覺和他對了味,還有他對老闆的崇拜。
Hermit根本沒理會他自顧著將手中調酒的完成,待把裝飾弄好了,放上托盤後,她才慢條斯理的說:「有啊,你有興趣?」酷酷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絲的笑意,不過有些不懷好意就是。她打量了他一下,「也對啦!滿適合你的。」
「真的嗎?」
「灰姑娘、秀麗·鄧波兒、小貓咪……你覺得你適合哪一種?」
向來鬼靈精怪的James難得沒會意過來。「怎麼聽起來感覺都很女性化?」灰姑娘、秀麗,鄧波兒?一個男人點了一杯「灰姑娘」?媽呀!雞母皮一洩千里,他又不是玻璃0號。
「所以我才說滿適合你的。」
將酒端去給客人後,他又回來了。他就是不甘心,「你方才說的那些酒名都是杜譔的,對不?」嘴角有壞壞的笑,他才不相信。
哪有那麼巧,無酒精調酒的名稱,清一色的都很娘!
Hermit懶得理他,繼續擦拭著手中剛洗淨的高腳杯。給問煩了,她酷著一張臉,「太閒的話去找Nacissus聊聊,他不愛說話,你正好可以說個夠。」
「嚇!」他慌張匆忙的回頭看了眼背著他,正優雅的彈著鋼琴的Nacissus。「寒流已經夠冷了,再對著一座冰山說話……這會出人命的!」
不是他在說,那傢伙真的是冷到沒一點人氣!有時候他還真懷疑,那人血管中的血液是不是也是冷凝的?
在維也納森林裡他是顆溫暖的太陽,連酷酒保有時也拿他沒轍,可擺著大鋼琴的那個角落,是他這顆太陽所照顧不及的一角。
「不要?那……」她看著在左窗角的那一桌。「那位風先生也行。」風月樨是最近常到維也納森林來的常客。冷漠不多話,性喜嘲弄,是那種不開口則矣,開口就讓對方死的狠角色,渾身散發著濃厚的文學氣息,眉宇間有一股特別的領袖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