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就答應當個十八歲的新娘嘍!」閻鏡觀甜甜一笑,解釋地說:「我怕和你成親之後,你會限制我這個不能、那個不行的,那我遲早悶死。」她眨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你不會那麼殘忍地對待我吧?」
「傻瓜,我怎麼會那麼可惡。」管御樓輕點了下她的鼻子,他的小鏡觀就可愛在她的活潑慧黠,有時不免有些驚世駭俗,可是那又如何呢?
在無人的情況下,閻鏡觀索性坐到他腿上,一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十八歲成親就十八歲成親嘛!反正早嫁、晚嫁還不是都得嫁。」她一副很認命的樣子,然後她又提醒他,「從明天開始,我要你教我武功。」
「那麼快就要我實踐諾言啦。」
「當然啦!這樣你才不會食言而肥。」
「你哦!」管御樓失笑地搖了搖頭,真是服了這未來的小妻子。
☆ ☆ ☆
秋天似乎是個充滿離別的日子,秋風徐徐而吹,翻飛了披風衣袂,卻吹不走濃濃的離愁。
管御樓和南宮試劍走在前頭,前者對後者交代著早日回來,以易容幫他混入汝南王府追查罪證的要事。
閻鏡觀和喬舞菲則走在後頭,今天是南宮要護送喬舞菲回威遠侯府的日子,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御樓、閻姑娘,你們就送到這裡吧。」南宮試劍很體貼地扶著喬舞菲上了轎,方纔他也承諾閻鏡觀會早日回來。
「此日一別,何日再見?」管御樓微微一笑。
「我呢,是大概不久就會回來找你們了,小喬姑娘只怕不知何時才能再重逢了。」
是啊,小喬要一入侯門地去當威遠侯的千金了,以後見面,只怕遙遙無期。
「我會想你的,小喬。」閻鏡觀最討厭這種別離的感受,每一次老教她傷心好久,人家說,學理科的人都比較理性,偏偏她這天才就是「物極必反」。「到了威遠侯府,別忘了捎封信來,讓我們知道你的近況。」她紅著眼眶,強忍住淚水。
「我會的。」喬舞菲比閻鏡觀更多情,她的眼淚從方才見到閻鏡觀之後就沒停過。「好不容易交到了那麼好的朋友……又要分開,我……」她哭得甚為傷心。
「找機會,我會到威遠侯府去看你的。」閻鏡觀心裡好難過。
唉!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到底有多少眼淚可以流?南宮試劍想著跨上馬,對抬轎的轎夫一聲令下,「起轎!」他看著管御樓二人,「我們走啦,後會有期。」
「喂,南宮……」閻鏡觀突然對他叫道:「好好照顧小喬姑娘,她一個弱女子,沿途會需要你的幫忙的。」
「放心吧,她都快成我妹妹了,若待她不好,她去向我爹娘告狀,我可吃不消。」南宮試劍笑著向他們揮揮手,「我們走啦,再會。」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閻鏡觀終於忍不住地哭出來,她向前追了幾步,「小喬,珍重啊——」
她的聲音叫得心情仍是波濤洶湧的喬舞菲心情更加難受,她從轎子的窗口探出螓首,一雙眼睛淚汪汪,「我會想你的……珍重!」
一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揚起的塵土中。
看閻鏡觀哭得傷心,管御樓將她摟進懷中,「放心吧,小喬到了威遠侯府,日子一定能過得很好。威遠侯只有南宮一個兒子,膝下無其他子女,小喬到那裡一定可以深得兩老的歡心,你別擔心。」他輕輕用手帕拭去她的淚水,「別哭了。」
「好不容易交到好朋友。」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又來了。
「你也真是可憐,沒什麼同齡的女子同你談心,小翠又是你的丫鬟,不敢如同朋友那樣和你無所不談,也許……你真的是需要找些同齡女孩,偶爾聚聚。」
「我不要。」閻鏡觀扁著嘴,「那些千金小姐會悶煞人。」
「我陪你可好?」管御樓拍拍她的臉。
「好!」她點了下頭,然後抱緊他,「其實只要有你就好了。」
「真的嗎?」他怎麼不知道她那麼知足?
「大哥……」她抬起紅著鼻子的臉看他,「咱們待一會兒上街可好?」
又乘機想出去玩了,管御樓好笑地看她,「好,你都提了,我能說不好嗎?」
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閻鏡觀笑瞇了眼,她打開十指開始數著,「我要吃雪花糕、糖葫蘆、千層糕、龍鬚糖……」
又是吃這些「童食」,老天!真確定要娶十八歲的她嗎?管御樓忽覺額上冒出了冷汗,心中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娶了這個娃娃新娘之後,他的生活會不會成為「地獄」?
閻羅不都是生活在地獄中的嗎?不會那麼巧吧!唉!就算那樣又如何,誰教他誰不愛,偏偏看了這朵「恐怖」之花,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認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