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嚴重嗎?」雖然李馨的手段不足取,但他應該是得了便宜的人吧?
「開設販夢俱樂部雖然賺錢很容易,但畢竟非長遠之計,因此我們五姊弟都另習了一門手藝,以備日後所需。我學的是廚藝,打十八歲起,我就拜有名的外燴師父黃齊為師,在他門下當學徒,師父很看重我,因為我擁有一副難得的好舌頭,任何菜餚只消讓我嘗上一口,我便能分析出它的材料,重新如法泡製一盤出來。我跟著黃師父學了四年,直到大學畢業,拿到中餐丙級和乙級的執照為止;接著,我入伍當兵,退伍後,黃師父介紹我到K飯店工作,我一進去,裡頭的主廚就特別看重我,我也很努力,比任何人爬升的都快,而就在我正得意時,誰知道居然上了李馨的惡當,她給我下藥,我完全沒有發覺,虧我還對自己的舌頭充滿信心,結果根本是我太自大了,連安眠藥都吃不出來,丟盡了廚師的臉。」
崔羽想起徵信社對他的調查報告有兩年空白的事。「後來呢?自那之後,你上哪兒去了?!都在做些什麼事?」
聞言,君則思一楞,半晌後,得意的笑緩緩浮上他唇角。「你終於對我產生興趣,請人調查我的過往了,對不對?」
這傢伙,老是聰明過了頭,教人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腳。「廢話少說,快告訴我,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她揪住他的衣領逼問道。
「也沒什麼。」他笑咪咪地以一雙大掌包裹住她綿軟的柔荑,將她整個人往懷裡帶。「我自尊心破碎,便想辭職從頭學起;可是我們主廚挽留我,不讓我辭職,還介紹我到世界各地有名的餐廳、飯店去實習,我到處學人家的技巧,流浪了兩年,直至主廚年屆退休之齡才被叫到美國K飯店的集團總部,通過了一連串的試驗與考試後,他們就讓我回台灣接替主廚之位了。」
聽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那過程必定是辛苦的。如今,他能擁有如此寬廣的胸襟與體貼人的心意,應全是在那時磨練出來的吧!唯有真正受過傷的人,才會明瞭何謂寬容的慈悲。
「我得為李馨的事向你說聲抱歉。」
「如果在當時,我會很恨她,但現在,我感激她;沒有那件事,我倆不會重逢。」而崔羽是個值得他付出一切努力去爭取的女人。
「則思。」她小手圈住他勁壯的腰桿,嫣紅檀口吐氣如蘭。「你真的可以接受一段沒有承諾、沒有婚約,甚至可能沒有未來的感情嗎?」
他摟著她的腰,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有沒有未來要看你我之間的感情是否持續得下去,那種事情光靠嘴巴說是沒用的。」
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一顆心逐次融化在他溫柔的目光裡。
他俯下頭輕吻著她,微粗的手指細撫著她纖細的頸骨;她的皮膚好細,像天鵝絨般,教人一經接觸便深受吸引、捨不得離去。
「則思……」她輕喚,語尾有些顫抖。
他彎起唇角,給了她一抹溫柔的笑以為安撫。
「唔!」她低歎,緩緩閉上眼,是為了信任、也是為了愛,她願將自己交給他。
君則思伸手解開她的衣襟,露出性感的鎖骨。他情不自禁湊過唇瓣,輕輕吸上一口。
「啊——」她驚呼一聲,嬌軀在床墊上大大地彈跳了一下。「你做了什麼?」她垂眸,看見自已白皙的肌膚上有一朵紅花正在綻放。
「好漂亮。」他陶醉地讚歎。
「你……你在我身上留下吻痕?!」她不敢相信,此後幾天都不能穿低領衫了,若給人瞧見她幹了什麼好事,她也不必做人了。
「你不喜歡?」這麼美麗的東西,她怎會不愛?
「誰會喜歡啊?」她酡紅的嬌顏脹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了。
他覷著她一臉無顏見江東父老的表情,一抹了悟在心底升起。「你在害羞嗎?」
「你還說?」撇開她花蝴蝶似的外表,崔羽其實是個相當保守拘謹的女人,畢竟親眼見過父親濫情的淒慘下場後,誰還敢不慎重處理男女關係?
「我不說,我直接做可以吧?」他大掌環住她的腰,腦袋埋進她隆起的豐胸中,嗅聞她蘭芷般的體香。
「啊……別……別這樣……」她小手無力地推著他,被他蹭得全身都要燃起火焰了。
「我喜歡你的味道,可既然你不要我聞,那就……」他揚眉一笑,開始對著她的豐胸吹起氣來。
「呃……唔……」她抖著身體,拚命地喘息,好難過,身子要被燒化了……
他繼續解開她的上衣,露出裡頭艷紅色的蕾絲胸罩,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好似紛飛的大雪中盛開著一朵艷絕天下的妖花。
「羽,你真美,實在是太漂亮了。」他的手忙著脫下她身上的衣物,而他的嘴則努力咬著她胸罩的前扣。
卡——一記輕盈的彈扣聲響起。
下一瞬間,令人無法置信的美景出現在他眼前。
他忘了呼吸,只是貪婪地汲取她的美。
「別看了。」她羞不可抑,唯有伸手緊緊抱住他,阻擋他火熱的視線繼續焚燒她的身軀。
「呵呵呵……」他輕聲笑了起來。「我愛你,羽,你是全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居然會做出這種自投羅網的蠢事,她的精明到哪裡去了呢?
他輕輕地壓下她,將縷縷柔情、編成一張天羅地網,將她徹底捕獲。
她無法反抗,只能乏力地跟隨他的激情翩然飛舞。
他帶領著她飛越高山、飛越大海,在一遍又一遍的性感高潮中,她的心被解放了。
「則思!」她修長的雙腿夾緊他的腰,瘋也似地高喊。
而浪漫的夜才剛開始,還有更多純粹的歡愉只供給有情人一起去摘取……
第九章
崔羽不想去找周延,但她打了電話給他,讓他在三天內想一個好借口,解釋為什麼崔胤風生日會那天,他接近放娃娃離乳食品的茶几後,君則思便發現上頭的食物被下了毒。
而那些離乳食品經過化驗,確定裡頭含有自「君影草」葉片中提煉出來的毒素,那玩意兒會讓人死得像心臟病發作。
她並未直接指明周延是下毒的犯人,可她給了他嚴重的警告,表明這件事情必定不會善了,除非他能給她一個完美的解釋。
「不過那大概很難吧!」掛斷電話,崔羽兀自咕噥著,想起周延的愚蠢,九成九他是想不出合理借口的,但只要他肯坦然認錯,她不會逼他上絕路,畢竟他有一個與她類似的悲慘身世。
她討厭不負責任的父母,比如她父親,花心浪蕩人盡皆知,她根本不想理他;至於母親,她喜歡她,但母親卻也是讓她的後半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罪魁禍首。
她還記得,母親死前逼她和崔傲發誓,必向父親、還有父親的情婦以及崔胤風復仇。
報仇?說得簡單,怎麼報?一個是親身父親、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弟弟,真能殺了他們不成?
總之是一堆煩心事,越想越鬱悶,害她忍不住又想喝酒了。
「姨姨。」一個稚嫩的聲音輕輕揚起,彷彿一線金芒穿透崔羽心底濃厚的烏雲,帶來一絲光明與希望。
崔羽轉過頭,雙眼不期然地睜大再睜大。「天哪,娃娃」她她她……那個愛哭又愛鬧的小娃娃居然會站了,噢!上帝。
「姨姨。」娃娃笑嘻嘻地對她伸長了兩隻圓圓肥肥的小手。
「噢,娃娃,來,過來。」她的心狂跳,卻不敢太過興奮,怕將那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小娃娃又給嚇跌回地面。
「姨姨。」那蹣跚的腳步對著崔羽跨出一小步。
「再來,娃娃,再走一步,來。」崔羽眼眶發熱,怎麼回事兒,這是喜事啊,可為何她卻好想哭?
「姨——」嬌噥的嗓音拖得好長,娃娃渴求她的懷抱。
崔羽的心快化了,一個箭步衝到娃娃身前半尺處。「乖娃娃,再走一步就好,來,姨姨好愛你哦!」
「姨——」又是一聲撒嬌的輕喚,娃娃向前跌了一步,整個人撲進崔羽懷裡。
「噢,天啊!娃娃,你是天才,你會走路了耶,我的好娃娃,姨姨愛死你了。」崔羽抱著她又愛又親的。
「嘔,一天到晚都在用口水洗臉,你們不覺得噁心嗎?」崔傲的涼諷自後頭飄來。
換作平常,崔羽早就一記白眼賞過去,但此刻她太開心了,樂得聽不出崔傲話裡的嘲諷。
「你看見了嗎?傲,娃娃會走路了耶,她會走路了。」崔羽興奮得像中了幾百億的彩券。
「一歲半多,快兩歲才會走路,很驕傲嗎?」崔傲撇嘴。
崔羽終於發現弟弟在故意找碴。「傲兒,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我K,皮又癢了?」
崔傲冷哼一聲,不理她,逐自轉向娃娃。「小娃娃,這麼大才學走路很丟臉喔!」
「崔傲!」崔羽怒喝。
但那個被諷刺的當事者,娃娃卻十足親暱地對著崔傲伸長了手。「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