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鬥了一會兒後仍無法傷那女子毫髮,倒是給摑得昏頭轉向,背後的衣服還濕透了。
「還打不打?」戴鴨舌帽的女子說著又給了一巴掌。
「不……不打了……我……」他體力有些吃不消,彎下身子佯裝著投降,然後忽然發難搬起一塊大石塊往對方身上砸去,原以為這招趁敵不備定是十拿九穩,誰知他石塊才舉到與自己的頭齊高,來不及向對方砸去的時候就給對方當空一劈,那一劈雖沒把石塊劈斷,卻使得石塊直接砸到黑狗頭上去了,黑狗倒頭一躺,昏了過去。
「哇!老天,我的手掌恐怕斷了!」戴鴨舌帽的女子甩著紅腫的右掌板痛得哇哇叫。「曲宓,快過來幫我看看!」
「你沒事吧?」曲宓走了過來,檢查著她的手。「佳萍,不是我愛說你,方纔那是石頭耶,你真的把它當磚塊來劈?」真服了她這個擁有空手道黑帶段數的好友。
「我太久沒練功了,這才……」
「少來了,以往你劈的是木板,最多也不過是磚塊,哈!你方纔那一劈要是斷了那石塊,就可以刷新教練的紀錄了!」她仔細的看了一下李佳萍的手。「沒事啦,回去貼個沙隆巴斯就沒事了。」
「都是這只癩蝦蟆啦,害得小姐我受傷。」她探了一下黑狗的呼吸。「只是昏過去而已,現在怎麼處理?」
曲宓想了想,「在這荒郊野外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呢?不對!這裡不該有人的!我記得這裡以前是工寮,附近的大橋築好後就沒人住了,怎麼……」她想了一下。「你在這裡看好他,我去那邊的廢工寮,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人。」
「喂,小心些!」李佳萍知道曲宓有本事,但是一個女孩家再怎麼有本事也敵不過一票人。「需要幫忙記得叫我。」
「我知道。」她頑皮的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把造型漂亮的手槍。「瞧,這東西夠保護我了吧?」
「哪來的東西?」李佳萍眼睛亮了起來,不禁讚歎:「夠帥!」
「從我老爸那裡『借』來的。」所謂「借」其實是美其名而已,「借」的真實稱謂為「偷」。
李佳萍一個○字嘴型,表現出充分的瞭解。「快去快回吧。」
☆ ☆ ☆
齊傲已經想好了對付黑狗的方法,他一切佈署好了之後,正把構想告訴南官修塵等人。
「接下來……」他的計劃才說到一半,就看到有部車由遠而近的駛過來。
「這時候會有誰來?」官容寬看著那部全然陌生的寶藍色轎車。
不久,車子在官家的噴水池前停了下來,官鳳君從裡頭走了出來,而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的眾人無不驚喜交加。
「媽——」官容寬奔了出去,接著他看到由車子裡頭又陸續走出了另一個人,一個長相甜美且帥氣的女子。
「容寬!」官鳳君一看到兒子立刻緊抱著他,激動的說:「我……我以為……」她哽咽。「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官容寬安撫著歷劫歸來的母親。「不會的,爸爸一定有辦法救出你——」
說到救人。「容寬,我……我今天能安然回來都是這位小姐和另一位臨時有事不能前來的小姐所救,咱們要好好謝謝人家。」
官容寬這才把視線投注在母親的救命恩人身上。「小姐,謝謝你。」他向她點點頭。「裡邊坐。」
「我……」李佳萍不自在的笑了笑,第一次看到那麼好看的男子,天!心跳好快。「不……不……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這時齊傲和南宮修塵也從裡頭走出來,李佳萍一看到齊傲又是另一番「驚艷」,心想,怎麼這家男子都如此好看!?
「夫人,恭喜你平安歸來。」齊傲心上大石落了地,接著他問:「綁架你的歹徒呢?」
「被我綁在車上了。」李佳萍看了一眼齊傲,不敢再多望一眼,心想,好冷的男孩子!真像是個冰塊!
「是啊,這位小姐的身手真了不起,居然能赤手空拳對付這麼一個大男人!」官鳳君欣賞的看著李佳萍。「我啊,正打算把她和另一位姓曲的小姐收起來當乾女兒呢!這輩子只生了容寬這一個兒子,沒生個女兒總覺得可惜。」官鳳君有些怨急的看了眼丈夫。
「那也是喜事一件,就不知道人家小姐的意思了?」南宮修塵笑了笑,沒話可說。收乾女兒總比此刻老蚌生珠容易了許多吧。
「方纔在車上我問過她的意思了。不過,我還沒問過曲小姐的意見呢!」官鳳君一面說,一面夥同大家進屋。「佳萍,方才曲宓怎麼走得那麼匆忙;有什麼急事嗎?」
「她呀——」李佳萍抿嘴一笑。「她下個月要在國家音樂廳參加一場演奏,她是樂團裡的大提琴手,有數分鐘的獨奏部分,所以每場練習都得到。」一提到好友的長處那可說不完了!「她是個才女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拿樂器來說吧,她精通的就有五、六種,隨便能玩玩的就更多了。」
「哦!果真是才女!」官鳳君更加心動,想收曲宓為乾女兒的意願更高了。
「對啊,我很服她呢!」李佳萍心虛的笑了笑。自己說的全是曲宓的長才沒錯,她還有許多「不可告人」的厲害之處呢!例如,制火藥、組槍械、最最厲害的是她是個貨真價實的雙面人,超級的演技派能手!
在她將軍老爸及長輩面前,她是個乖巧文靜、膽怯羞澀的乖寶寶,另一面則是鬼靈精怪的混世魔王。她真的是撒旦和天使的綜合體。
大夥兒又聊了一下,齊傲才由外頭進來。
「『頭頭』,我先把人犯送到警局。」他看了一眼李佳萍,至今仍不敢相信這樣嬌怯怯的女子能對付得了黑狗,看來,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敢小看女子了。
南官修塵點了一下頭,然後他頗有興趣的說:「李小姐,能否把你們救我妻子的事略述一下?」
「怎麼?我被女子所救,你拉不下這張老臉?」官鳳君諷刺的說,「女中也是有豪傑的。」
官容寬打圓場的說:「怎會?不但爸爸想瞭解,我也想知道。」
「既然他們想聽,你就略述一番吧。」官鳳君得意的說。
「呃……好。」
第十章
時間過得真快,距離任革非住院至今已匆匆過了近一個月了,手術的傷口已大略癒合,她已經回家養病,而南官修塵也再三告誡她,在傷口完全癒合之前不許過分操勞,也不適合回工作崗位。
只是她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固執,官容寬根本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公寓,於是出動了具份量的母親大人說服她暫且搬到官家同住。
待在官家養尊處優,官家下人都知道她是未來的少奶奶,大伙都對她必恭必敬,深怕得罪了這未來的女主人可吃罪不輕,更何況任革非是個十分隨和、好親近的人,官家傭人都很喜歡她。
這天一早,任革非又游手好閒的晃到花圃裡來了,這幾乎是她每日例行的一事。官家的花圃大,且官鳳君又是養花高手,因此官家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卉可欣賞。
前幾天任革非請教官鳳君的養花心得,她提到了玫瑰接枝移植的方法及季節、土性……官鳳君喜逢同好,而任革非則聽得有趣,一直想找個機會自己試試。
打從任革非住進官家之後,官鳳君每天樂得有人陪,邀牌友到家中玩牌的次數明顯的少了很多,而且任革非來官家之後還教了官鳳君玩圍棋,兩人時常在客廳玩得不亦樂乎,興致來的時候連三餐都可忘了吃!
總之,任革非這未來官家的媳婦,官鳳君可滿意得不得了,直誇兒子有眼光。而任爾覺更是成為官家的活寶,他時常講些學校的趣聞給官鳳君聽,他能言善道的本事加上豐富的表情,常常逗得官家大小捧腹大笑,官鳳君直說他是官家的開心果,疼他猶如自己的兒子一般。
任革非仰起頭,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在未睜開眼睛之前突然給人偷香了一個,接著對方更得寸進尺的吻到她玫瑰花瓣般的紅唇來了。
任革非伸手一推,睜開了眼,「這裡是花園,萬一給人……」她紅了臉,責怪官容寬的不分場合。
「都快是我的新娘了,還害臊?」
「我又沒答應要嫁你。」她回過身,把頭垂下。這個大男人有時過於自信,得挫挫他的銳氣。
「不嫁我?」他頑童似的側著頭看她。「真的不嫁?鐵定不嫁?」
任革非這段時間和他進一步相處,發現他在成熟世故的外表下藏著大男孩似的一面。她偷偷一笑,來個不回答。
出其不意的,他將手往她腋下一搔,開始進行「逼婚」,他一面搔著她癢,一面說:「嫁不嫁,嫁不嫁……」
「啊……哈……」任革非向來禁不起癢,她笑得連淚都快流出來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話:「……嫁……哈……我……我嫁!別……別搔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