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過替我換個衣服就想當我老公?哈……」她冷笑的看著他說:「想必閣下的妻妾一定多到你自己也數不清吧?」
平妹暄倒沒動怒。和戴尋芳相處得愈久,他愈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人們總是說: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有個偉大的女人,卻不知道伶牙俐齒的女人背後,必有個好風度的男人。他的風度在經歷了她的訓練之後,想必再也沒有人可以激怒他了。
「我只脫女人的衣服,不替女人換衣服。」
「那又怎樣?」也不過換個衣服。因為他這變態,她已經很習慣被迷暈後讓人換衣服了。可是為什麼他今天的話那麼奇怪?「你……不會是在之後對我怎麼了吧?」看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心卜通、卜通跳了起來。
「沒有。」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
「你問的是我在替你換衣服之後,那時我的確很規矩。可是我可不能擔保『之前』我很君子喔。」他笑了,挪近步伐看她。「你很熱情哦。」他留個語病給她參透,參不透那就自認倒媚。
一個被人下了迷藥的女人通常只有任人為所欲為的份,什麼時候可能很熱情了,又不是被下了春藥。
不過,她也真夠倒媚。什麼時候不卯上他,偏選在洪麗薔拿酒給他的時候劫去那杯酒,於是,她就成了代罪羔羊了。
洪麗薔也太急於達成目的,有李明伴隨他時,她還敢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她打算得逞之後,由大少奶奶變成二少奶奶嗎?
要不是他打電話給李明,表示她不知道何故昏睡過去,他先回家,而李明精明,直覺她突然昏睡的原因只怕是酒有問題,當場質問洪麗薔,見她支吾其詞便找上PUB的經理,謊稱有朋友被下了藥,最後把接受洪麗薔賄賂的服務生揪出來,也許她到現在還昏得不明不白哩。
「熱……熱情?」不會吧?戴尋芳怔了好幾秒,低頭忽地瞥見脖子上的數枚花瓣般的青紫,她生氣的拿起手邊的枕頭奶他。「你……無恥!不要臉!你又在酒中放了些什麼了,對不對?」她氣到雙手有些不聽使喚的抖動著。
平偉暄側身躲去飛枕,無辜的道:「酒中是有迷藥,可不是我放的。更何況,如果你記性夠好的話就該記得,那杯酒原是洪麗薔欲敬我的,是你自己搶去喝的。」他看著她氣壞的臉,「這樣還說迷藥是我下的?沒道理啊!」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預先知道她會來搶酒喝,繼而佈局?
「你……你……」她又急又氣,又找不到話反駁。
「放心吧,我很願意負責。」現在就只等她點頭唆。
對付她,有時還不能太君子,得來點陰的。其實昨天晚上他和她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不過是利用「突發」的狀況,存著惡作劇的心態替她換了衣服,然後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幾枚吻痕而已。
他也許不是什麼君子,但乘人之危也不是他會做的事。男歡女愛本是兩相情願的事,單玩獨腳戲,那多無趣!
更何況要是他和她歡愛過,她不會沒有記憶。
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既然她當真了,那就順水推舟的玩吧。
「誰要你負責!」她紅著臉橫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她說:「今天的事不准你到外頭亂說。」見他不答,她有些緊張的提高音量:「你聽到了沒?」
昨天的事她也不打算追究了。被吃了就被吃了,就算是初夜她也得自認倒媚。像平偉暄這種花花大少,經歷的女人太多,不會因為她是處子就多一份憐惜。搞不好還會惡質的取笑她到了二十四歲還是沒人要碰的老處女,順道告訴她,要了她是他在日行一善!
而且昨天也是她自討苦吃的去搶喝那杯酒。女人喝了酒暈了過去,有哪個男人不會撿現成的?
現在好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就算我的嘴巴再緊,知道你暈過去的人又不只我一個。」
「可知道你……你吃了我的,就只有你和我。」提到那件事,戴尋芳終是有女性自覺的支吾起來。「我自己自然不會到處去大嘴巴,如果事情傳了出去,那一定是你說的!」
平偉暄苦笑,懶得再和她爭論這些。「那麼怕這些流言,嫁給我就一勞永逸了。」因為是真的喜歡,他不在乎為她脫離單身貴族的行列。
「你幹啥那麼想娶我?你說對我有『性』趣的嘛,我現在已經滿足你了,你可以把我打發走了。」
這個臭男人,一大清早把她的心情搞得烏煙瘴氣的,他還想怎麼樣?
「我那麼有興趣的女人,就這樣打發走,豈不可惜?」
這種情況他還是不放人?很惡質喚!「你……我第一次遇到你這麼可惡的男人,人家不嫁你也不可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那麼龜毛的女人,人家要娶你你還不嫁。」
「你的意思是你給我臉我不要臉?」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你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你這麼剽悍叫弱女子?全世界的弱女子都死光了嗎?」突然間,平偉暄發覺自己也屬毒舌一族的。「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打算當英雄好漢,那些人全都到牢裡去唱黑幫免歌了。」
「你……你會遭天譴!」她氣得連詛咒的話都出口了。
他淡淡一挑眉,不以為意。「我習慣在慘遭不測前,先拉一個墊棺材背。」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把自己氣得火冒三丈時,仍能保持那該死的笑容?戴尋芳真的很不平衡。以前她總有法子絕對方氣得跳腳,自己卻還能笑得出來,啥時風水也輪流轉了?
「我……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有朝一日我會讓你主動不要我!」
「很難吧!」他第一次那麼瘋了似的為一個女人著迷,要他鬆手談何容易。
「我會辦得到的!」
「拭目以待。」愛情要禁得起試煉,他接受任何考驗。
第八章
企業名門的男人最重視什麼?答案是面子。
那麼一旦男人覺得沒面子,他會如何?一定會抓狂吧!抓狂之後呢?不就是讓那個令他顏面無存的人無法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看著那一堆平純暄買給她的性感內衣褲,戴尋芳忽然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男人買性感內衣給女人,不外乎想在閨房內增添一些情趣,可不是要女人在其他男人的面前展現。要是有哪個女人敢把內衣外穿,恐怕送她的男人會抓狂!
更何況若有女人敢在眾人面前內衣外穿,不是瘋子就是蕩婦!將來迎娶的人是這樣的女人,就算平偉暄本人耐得住,也會耐不住親朋好友在他耳邊嚼舌根。
平偉暄啊平偉暄,你買了一大堆內衣給我,我不物盡其用,不是太對不起你了嗎?
呵,且看你怎麼變臉。
聽說今天他和朋友天還沒亮就出門打高爾夫球,走前還吩咐廚子準備四份法式早點等他回來。因為他有位朋友對他家廚子的手藝讚不絕口。
剛剛她好像有聽到車子回來的聲音哩。好戲登場了……
當她鬼靈精怪的想著一堆壞主意的時候,平偉暄正和一些朋友在樓下用餐。方才主菜的盤子才收,也用過水果了,接著要上的該是飲料。
遠遠的,平妹暄就看到戴尋芳端著飲料出現。他心裡正奇怪,家中幫傭的事她一向不參與,只負責餵狗,怎地……
不會她又要玩啥花樣了吧?看看她的衣著……前頭礙著女傭圍裙看不太出來,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不會她在飲料中放了些什麼吧?晤,那也不太可能!她要整的人是他,幹啥把一些無辜者都拉進來?
他想不出她會玩啥花樣,但也不相信她會乖乖的當女傭。
好吧!一動不如一靜,且看看這回她又要玩什麼把戲?
望著戴尋芳遞來的咖啡,平偉暄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喝。尤其在看到她給了他一個極盡狐媚的笑容後,他的警覺心大大提高。
可看朋友都喝得津津有味,他不喝,萬一咖啡真有了問題,那似乎不太好。硬著頭皮,平偉暄低下頭去喚了口咖啡。在他喝咖啡之際,他突然聽到坐在他身旁的友人端杯子端得鏗鏘作響的聲音。
那麼大的人怎麼連杯子都端不好?瞧手還抖個不停。是應酬太多,酒精中毒了嗎?還是戴尋芳在咖啡裡加了什麼?那也不對!他們之中第一個喝咖啡的人又不是身邊的他。
「她……她……」五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一臉故作鎮定,可又忍不住臉紅。除了他之外,平偉暄另外兩個朋友也陸續發出問笑聲。
終於,那個端著咖啡的男人把咖啡灑出了杯子,弄髒了衣服。
戴尋芳趕緊走過去為他擦拭。由於位子的關係,她是背對著平偉暄的。
平偉暄抬起頭來,「你沒事……吧?」看到眼前的美背時,平偉暄花了幾秒的時間才確定,眼前所見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