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她這麼對自己說。都到這裡了,她能怎麼樣?在別無選擇之下,也只有跟著席君趕進屋子了。
進了門才坐定,花宛還來不及好好的欣賞這裡美輪美奐的裝演時,席君越隨手丟來了一本最新期的八卦雜誌。
「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她又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看這種八卦雜誌要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在這裡會有比較不同的感覺嗎?
「我怕你在公眾場合看了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而且你現在已經是八卦狗仔鎖定的目標,凡事還是小心一些好。」
「我又不是你,那些狗仔對我沒興趣的。」
「不。你現在走紅的程度只怕在我之上了。」他示意她看看他遞給她的雜誌。
看著封面擁吻的男女,花宛一怔,脫口而出,「這個女的……和我好像耶。而那個男的……」她的手指著他……
「也很像我對不對?」這個女的到底是不是少一根筋吶?
像是忽然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花宛尖叫了一聲,「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上八卦雜誌?」席君越也就算了,畢竟他是公眾人物,可是……可是她……她幹啥沒事給拱上不怎麼光彩的八卦雜誌封面吶!
封面上還有一列反白的大字:玻璃貴公子真命天女現身,千萬名車內吻得難分難捨。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是什麼真命天女呢!」又什麼吻得難分難捨?她是被強吻的好嗎?
車內擁吻?她想她知道是什麼時候給偷拍的了!
「往下翻,內容有更精彩的。」席君越啜了口傭人遞來的飲料。
抬頭看了眼席君越,她的視線落在他啜飲著涼飲的漂亮嘴唇上。一想到它曾經吻烙過她,心裡頭忽地一陣萬馬奔騰……
故作鎮定的她,啜了口飲料掩飾尷尬的神情,低頭看著翻開的雜誌內容——親密鏡頭火辣辣,貴公子險些一變成車床族。
「噗……」花宛喝入口的柳橙汁全噴了出去,留在喉嚨的進退兩難嗆得她眼冒金星,淚水直冒。「那個……那個……不是真的!」
天吶!內頁雜誌中還有席君越吻她的連環鏡頭,其中有一張他的手還擱在她的胸部上.狗仔記者像是惟恐天下不亂的還給它用圈圈圈了起來,旁邊還自行列了旁白說親愛的小宛,你三十四C的好身材還真是一手無法掌握!
「三十四?他怎麼知道?」她沒大腦的哺喃自浯,還看了席君越一眼。在他似笑非笑的挑動了下濃眉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少了根筋。
她……她沒事幹啥問他這種事?只是……
為什麼?為什麼那種狗仔雜誌有她的基本資料?
「你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我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當我女朋友,這都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了吧?」
「這雜誌內容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我相信事實就是事實,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本雜誌是數一數二的八卦雜誌,會去看這種雜誌的人通常只是把它拿來當消遣,不會有人認真去追究其相如何的。可由於它流傳廣泛,因此知道的人會很多。更何況有照片為證,這種情況很難去澄清。」
「可……難道我……」她看著他既生氣又委屈。「我知道你有法子平息這場風披的,只是你故意袖手旁觀,對不對?」
「這件八卦有助於談擾我們交往的事,暫時我的確會任由它去。」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隔著桌子四目相對。「我有我的考量。」
和這種人在一塊,難道她就這樣一直任由他宰割?實在太不平衡了!想她在認識他之前,一向只有她把男人要得團團轉的份,什麼時候由得人來耍她了!而這個男人打從第一次照面到現在,她就一直在被當陀螺耍。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和我交往三個月。只要這三個月你一切聽我的,三個月後你就自由了。」啜了口冷飲他接著說:「真和我交往的話,八卦雜誌就沒什麼新聞可炒了,可相反的;?你一再否認,甚至為了拒絕接受我的提議,而找個假情人想和我劃清界限的話,這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求之不得的事,他們會把你當新聞的拚命挖,你反而永無寧日。」
對付這種八卦狗仔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一旦沉默了,久而久之他們也會覺得無趣。
他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又她若想要討回被耍的窩囊氣,不待在他身邊的話,好像就沒什麼機會了。
他的建議好像越來越吸引人了。「三個月?」
「就三個月。放心吧!這三個月我會付你薪水,在交往期間我會給你一張無上限的信用卡,只要你覺得需要,就盡量刷吧。」他替她想的也算周到。「交往期間令你無法去尋找你的真命天子而輸了賭約的事,我也會賠償你的。」
「真不懂你,你不覺得和我『交往』太貴了嗎?要是我,我寧可找便宜一些的。」肯砸錢的話,且不說席君越長得有多麼「罪過」了,即使他長得歪嘴缺牙還是有人肯和他交往。
「你在為我省錢嗎?那倒不必了。」
天底下有那麼好康的事? 「放心吧,若我真的答應了你的提議和你交往。名義上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花你的錢是不會客氣的。不過……在答應和你交往的同時,我要知道你和我交往的動機。別告訴我你這樣做的動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性向沒問題。」
她感覺席君越是個根本不在乎外界怎麼看他的人,因此即使他真的是同性戀,他也不會去否認,或是找顆煙霧彈來混淆視聽。
「你怎麼會這麼說?」單純的人有時似乎也有複雜的時候。
的確!他當初在公司停車場看到她時,約她到男同性戀Club見面純粹是想捉弄她。可後來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些事,這些事使得他不得不把她也拉下水。
「我的直覺這麼告訴我的。」
席君越點了點頭, 「原來真的有人的直覺是像蟑螂觸鬚一樣敏銳的。」
「要誇獎人就大方一些,別老是在讚美中挾棒帶棍的。」蟑螂觸鬚?就沒有好一點的形容詞嗎? 「喂,別打馬虎眼,我等著你說動機呢!」
「我會說,不過不是現在。兩個星期後,我帶你到英國去,到了那裡,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在這之前,你什麼都別問。」
他的表情不像在打太極拳。「這件事我可以依你,可是……你爸爸那邊委託相親的事呢?」
「他那邊我早擺平了。這樣……你可以安心和我交往了嗎?」
「只是交往?」花宛看著他。
「只是交往。」
「為期三個月?」
「三個月。」
「那……好吧,成交!」
第四章
「送花。」花店送貨的小弟推開丘比特的門大聲的說。「花宛小姐是哪位?請簽收。」
花宛正到大廳為自己倒杯水,她有些莫名的看了一眼那位送花小弟。
「我的?」她疑惑的拿起筆簽收後,「誰送的啊?」
好大的一把進口紫玫瑰!
回到座位後,她翻看附在花束中的小卡片。
花宛:
下班後一起吃個飯吧?nbsp; ?br />
六點半我去接你。
席君越
原來是他!花宛嗅著香氣淡雅的紫玫瑰花香,心情愉悅了起來。
現在她正和他「交往」中。不愧是席君越,連假交往他都能把細節想得那麼周到。要不是他是同性戀,對他已在無形中築高了一道牆,她早晚非得被攻陷丟心不可。
托著下巴對著花束髮呆之際,她皮包中的手機響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她接了起來。
「花收到了嗎?」電話的那頭席君越正一面批閱著文件,一面和她講電話。
「喂!別對我那麼好,當心我會真的愛上你。」話語中的笑聲像是掩飾似的顯得有些虛偽。玩笑的成分居高,可其中有沒有真的成分?暫且就不去研究了。
「『玻璃貴公子』你也敢要?沖昏頭了嗎?」
「一生中花三個月去愛上『玻璃』,應該是個挺特別的經驗。」說著她自己先笑了。「喂,你送的花我很喜歡,謝啦。」
「那……待會見了。」
掛上電話後,她的委託人正好上門。
到了會客室,看到前來委託的羅詔時,花宛覺得他好像……挺面善的!
「花花女?」羅詔的訝異程度不在她之下。「你叫花宛,對吧?」
知道她名字又知道她綽號?!這個人應該認識地,而她也覺得他似曾相識,可他……究竟是誰?
羅詔?這名字也不陌生!
「你……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花花女本色,她對帥哥通常有異於常人的好記憶啁!怎麼她一直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是羅詔啊!你忘了嗎?高二時你和一個大學男生交往,三天後那個男生想吻你卻被你吐了一身,第四天你就斷然拒絕再和他交往了』。」
「那個男生叫邱明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