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戀結束,傷心止步……
* * *
「叮咚、叮咚、叮咚……」
外頭的電鈴聲按得急促,田曉棠匆匆忙忙的披了件外套就跳下床。「拜託!都快凌晨三點了,哪個神經病?」
她沒有危機意識的拉開了門,還沒看清楚來者是誰,那人便撲倒在她身上。
「喂!你……」好重的酒味,這人剛從酒桶裡撈出來嗎?!
她低頭定眼一瞧,殳宣?
「酒……拿酒來!」殳宣發酒瘋似的喃喃自語。
天吶,他賺的錢全拿去買酒了是不是?
「喂!你喝醉了!」這傢伙醉到連跑錯了家門都不知道嗎?否則他幹啥三更半夜跑來這兒?
「我沒……沒醉!」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扶到房裡,田曉棠將他安置在床上。看著他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她心有不忍,喃喃自語的說:「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還有什麼不滿的呢?為什麼要喝成這樣?」
喝酒有分兩種人,一種為快樂而乾杯;另一種為傷心而喝,殳宣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前者。
蒂芬妮即將成為過去式,那麼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心傷嘍?
老實說,她很羨慕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擄獲他的心,讓他為她這樣心傷?
她看著殳宣俊美的臉,幽幽的一歎,正打算在地上打地鋪睡覺時,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可不可以請你……別再折磨我了……曉棠……」
田曉棠一怔,睡意全消。曉棠?那不是她的名字嗎?
不、不會吧?!原來他對蒂芬妮說另有喜歡的人是……竟然是自己?!
「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說著說著,殳宣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醉眼迷濛的打量了一下這完全陌生的環境,然後他的視線落在田曉棠身上。
「曉棠?」他手上的力道一加,用力的將她拉住身上。
伏在他身上聽著他快速的心跳,田曉棠的臉紅了起來。她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溫存。為什麼依偎在他身上,她就能夠感覺到平靜和滿足?
忽然,她想到了蒂芬妮……
蒂芬妮懷著殳宣的孩子,而殳宣因為自己連孩子都不要了,她的幸福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得到這樣的幸福,她真的能夠心安嗎?女大男小是個詛咒!即使是兩情相悅的情況,他們仍是沒可能在一起!
歎了口氣,她推開了殳宣。「你醉了,就在這裡好好睡個覺吧,如果不想回去的話。」
好不容易可以擁她入懷,如此短暫的依偎如何能解除他心中的不安。他看著她,他是醉了,可醉對他而言是種解放!他可以不顧一切的順著自己的心意行事,可以不必費心神的去想她愛不愛他的問題,可以不去想……
愛一個人好累!尤其是在費盡心力卻得不到回報的時候。
現在不管是醉了也好、是在夢中也罷,他只想順著自己的心意行事!
將臂彎一縮,他將她圈入了自己懷中。「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就今晚就好……」是任性、是放縱,還有更多的情緒發洩。
走出了工作,他是個寂寞的男人。原以為認識了田曉棠之後,在工作之餘他有個感情寄托處,後來才知道,他依舊是寂寞呵。
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寂寞。
她就在他身邊,可無論他多麼努力,她的心扉依舊是緊閉著,他走不進她的心中。
他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在請求,甚至像是痛苦至極的有些哽咽。
田曉棠想掙脫的動作停了下來。 殳宣將臉埋人她頸窩。「曉棠,我愛你……真的好愛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原來真正愛上一個人,渴求不到一份感情是那麼的痛!
為什麼他會愛她愛得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毫無退路?彷彿除了苦澀之外,不會再有其他,可……對於這樣的感情,他卻鬆手不了。
他的聲音透露了他壓抑的情感,田曉棠的心軟了下來,她低下頭看他,驚見他眼中閃動的脆弱。
是真的醉了吧?清醒時候的殳宣不會這樣失態、這麼狼狽。
他是醉了,可他知道他的酒後真言,對一個想對他斬斷情絲的人是多麼大的折磨嗎?他為了她而放棄一個為他懷了孩子的女人,她怎能接受這樣的情感?而她……內心深處對於「姐弟戀」的疙瘩仍是消除不了。
這樣的兩個人怎可能走在一塊?
「為什麼……我們得愛得那樣的辛苦?」她喃喃自語的說。
突然,殳宣抬頭吻上了她的唇,動作極為輕柔,田曉棠在狂情烈愛和顧忌之間遊走,此情此景,她的壓抑終是消失,她大膽的回吻他,大膽的去解放心中的禁忌
今夜她想做真正的自己,只依著感覺行事,其他的,她不想想太多!
殳宣的吻由溫柔轉為狂烈,雙手在她身上大膽的游移了起來,他急切的探索著她的身子,以填補心中的不安和不確定感。
火花在彼此間點燃,慾望在夜裡纏綿交織……
「你愛我嗎?」汗水滴落在她雪白的胴體上,他的眼中仍有疑懼。
只要一個肯定……只要一個肯定,他真的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田曉棠溫柔的撫上他的臉。「我愛你!」好愛、好愛。
殳宣將身子一沉,突破了緊窒進入了她……
在夜的深處愛火正熾,原始的結奏伴隨著夜的迷濛,在日夜交接的時刻彩繪出最美的畫面。
* * *
當殳宣醒來的時候,田曉棠早去上班了。
他依稀記得兩人發生的事情,看著凌亂的床單和田曉棠初夜的落紅,他也理不出心裡的思緒。得償宿願他是該高興,可……
她是心甘情願的嗎?
彼此的關係改變了,一切就否極泰來了嗎?抑或情況更為複雜了呢?
老實說,他猜不透田曉棠的心思,也因此他對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算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他看了下手錶,得先回家換洗一趟再到公司。當他正打算起床穿衣服時,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但那手機的音樂鈴聲不是他的……
曉棠今天沒帶手機上班嗎?
看著那手機好一會兒他才接。
對方不等他說話就先開口,「曉棠嗎?我是輝然 ……」
「我不是田曉棠。你是哪位?」一聽來電者是個男的,且叫田曉棠的名字叫得那麼親熱,殳宣有些不是滋味。
直覺的,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和田曉棠坐在公園裡卿卿我我的那個男人。
許輝然有些愕然,他對著自己喃喃自語,「原來打錯啦?對不起。」
他要掛上電話之際,殳宣開口了。
「這手機號碼是田曉棠的,可她現在上班去了,有要事找她,打到公司吧。」
許輝然怔了怔,覺得這聲音好像不陌生。「你是……殳宣同學嗎?」
對方知道他名字,且叫他同學?「你是誰?」他的學業幾乎是在國外完成的,因此在國內會叫他同學的人只怕不多。
「我是許輝然,英文名字是Mark,你在哈佛經研所的同學啊!」
「你是Mark許?」殳宣有些訝異。別人他可能記憶不深刻,可許輝然是他最後求學階段的同學,距今最近,且又編在同間研究室,因此他很快就記起了他。
許輝然很高興,他還記得他。「喂,未來的大老闆,有沒有興趣蹺個小班一起喝咖啡?」
他想了一下。「好啊,約個地方吧!」
許輝然說了一個目標明確的咖啡館。「那小時後見了!」
殳宣切斷電話後,他自己的手機接著響了。
「喂,殳宣。」
「我是蒂芬妮。」
「有事?」一聽到她的聲音,他的語氣又恢復到沒有溫度。
她是個麻煩製造者,而她的麻煩又老賴著別人替她解決。若別人不顧著她,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猶豫了一下,蒂芬妮才又開口,「我和艾德的事情解決了,謝謝你幫我做的事。」
之前她發現自己懷了艾德的孩子,但她知道艾德還是學生,雙方父母一定不會答應他們結婚,甚至會要她把孩子拿掉。可她是那種不易受孕,且拿了孩子之後,可能將來會無法生育的體質。
所以,為了能把孩子生下來,她想到了一個荒謬的解決方法,那就是找上殳宣,要他陪她合演一齣戲,說孩子是他的,且演出結婚戲碼,待她把孩子生下後,他們再離婚。
當時,殳宣聽了她的計劃後,覺得這事太荒謬,亦不贊同這種欺騙的鬧劇。並嚴厲告訴她,若真想生下小孩的話,她就必須和艾德勇於面對問題。
後來為了杜絕蒂芬妮逃避現實的鴕鳥心態,他索性打電話到美國告訴母親這件事,且要她轉告費德夫人,並勸勸她。
也因此,整件事才圓滿落幕。
「別客氣,那是強迫你自己去面對問題,也是為自己減去麻煩的方法。」
蒂芬妮一笑。「剛開始我真的很恨你,恨你不幫我和我結婚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賣我,後來我才知道,只有自己真正面對問題,事情才得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