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放不放在眼裡,我一點也不在乎。」齊嫣語給了她一個虛偽的笑容。「而且你不放我在眼裡,德倫可不同哩。」針對她的痛處扎,效果事半功倍。
「你……你別得意,我不知道德倫為什麼會喜歡你,可我相信那是短暫的,很快你就會被他甩掉的。」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謝了。」她不想理她。
「我告訴你,德倫是我的,威肯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身份不配的人擁有這一切。」
「很像在宣示什麼。」齊嫣語瞅著她笑了起來。「這些話你該去說給德倫聽的,因為選擇權不在我。但明顯的,他現在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
這女人憑什麼這麼跟她說話!蘇菲亞氣得全身發抖,她一向自負任何條件都比人優一等,因此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德倫。可這女人卻因為德倫的偏愛而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她真的嚥不下這口氣!
「你……不要臉。」她氣不過的摑了齊嫣語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梳順服帖的長髮被打亂。「你根本配不起德倫。」』
齊嫣語沒想到這法國女人那麼野蠻。疼痛令她起了反擊心。
「你配得起,而他卻不要你。」她抬起臉,眼中閃動著怒焰。
「你……」
她把頭髮順了一下,才又道:「就算你真的配得起他那又如何?他選擇的又不是你。女人吶,不要太一相情願,那會給人看輕的。」她對著她冷笑。
「你別得意!你以為德倫會看上你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使了手段懷了他的孩子。」她對她著實有很深的恨意。「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就等著他把你一腳踹開吧。」
孩子?她和德倫哪來的孩子?齊嫣語皺了皺眉。蘇菲亞方才說她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而不同房時,她以為她對自己和德倫之間的事瞭解得很清楚呢!哪知……
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嘛!看來德倫在和她演出這出烏龍劇時還算有「職業道德」。
由此推斷,這個名叫蘇菲亞的女人,和德倫之間似乎沒有她所想像的親密。
若是德倫真的在乎她,那麼和他共演未婚夫妻的該是她而不是自己,若是他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必須和自己合演未婚夫妻,他應會將事情的始末對蘇菲亞作個交代,畢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傷害自己鍾情的女子,怎麼想都不划算吧?可照目前情況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竟然還對她懷孕的事深信不疑!
蘇菲亞對她的沉默感到一陣得意,以為她說中了她的痛處。「怎麼?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愈是痛若,她就愈有復仇的快感。
「你既然知道我使了手段了懷了孩子,你認為我會讓德倫輕易的把我踹開?」她對她巧笑倩兮。「母憑子貴的例子可多著,難道我會笨到放棄這麼一個入主豪門的機會?」
「德倫根本不愛你,你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的,低賤的女人、狐狸精!」
好!她說她是狐狸精她就要表現的像一點。
齊嫣語大膽的將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拉開,有些賣弄風騷的說;「呼!今天晚上真熱吶!」她露出了胸前的數枚吻痕,在刻意的搔弄下自有她惑人的媚態。
她對蘇菲亞一笑,風騷的以手撥弄性感的長髮,「男人那種動物吶,是不會喜雙一些聖女型的女人,那些女人要來幹啥呢?冷冰冰的、毫無情趣可言,又不是要來瞻仰膜拜用的。」又是一笑。「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狐狸精哩。」
蘇菲亞清楚的看到齊嫣語胸前幾枚如花瓣般的紅痕,又想起方才德倫頸上的吻痕,她不必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她真是爐火中燒,巴不得殺了齊嫣語洩恨。她的手高高的抬了起來,隨即揮下,可中途卻被齊嫣語攔住了。
她方才忍受一次了,沒道理再任人打著玩,她將那只欲摑她的手重重的甩開。
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怕事、懦弱的齊嫣語了。
「有力氣打人。不加留點力氣棉隊顯示。」她看者眼裡燃著怒火的蘇菲亞。「加油了,拜拜。」
「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齊嫣語朝她一笑。「目前我的確過的不錯。」頓了頓她又說:「希望下次尖刀你,你不再是個凡事只回威脅人的大家閨秀。祝你轉型成功。」揚了揚手她轉身離開。
目送著她的背影,蘇菲亞的眼神冷得彷彿結了冰。
這東方女人……太囂張!她不會讓她好過的,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走著瞧!
第九章
「你對調酒有興趣嗎?」德倫一面用餐,一面看著齊嫣語問。
對他突來的問話,她先是一怔、然後憶起昨天蘇菲亞交給她的招待券。想起那女人昨天的氣焰,她說;「有興趣.怎麼會沒興趣?」蘇菲亞今天一定也會去,她去,她怎麼能不去。
促使她想和德倫一塊出席的理由,蘇非亞對她無理的行為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德倫。
他敢不要命的強迫她繼續當他的未婚妻,且要求她扮好自己的角色,她就不會讓他太好過。最起碼她會讓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一個也不剩,讓她在卸下他的未婚妻一角時,他身邊甭說鶯燕,連只螞蟻、蟑螂也沒有!
她承認,她的壞心眼是來自於她的嫉妒,她必須讓他知道,把她留在身邊,使她愈陷愈深的同時,她也要他付出相當代價。
未婚妻嘛……她是有驅逐他身邊覬覦他男色的群鶯權利的,是不?
德倫玩味的看著她,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他調侃她說:「也對、若你對酒沒興趣,今天咱們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在一起吃飯的。想彼此認識的緣起,不就是因為她醉酒的關係嗎?
他記得,一直記得,那一天 ,一個喝醉的天使上了他的車……
齊嫣語橫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不理他笑意中的曖昧,她逕自開口,「你朋友開了家PUB,要你去捧場,是不?」
「有興趣?」
「不管有沒有興趣,我這身為未婚妻的人都必須在你身邊,是吧?」
「你什麼時候那麼識大體了?」他的小嫣語終於開竅了?
真的那麼簡單?
不過,偶爾來一點不同的感覺的確不錯!只是……呃……面對那樣的她,他好像有些不能適應哩。
「這跟識不識大體無關,親愛的。」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可是德倫卻提高警覺。沒法子,他也曾栽在這種看似無害卻足以要人命的笑容中。
「那跟什麼有關?」她有些想法很有趣。
「我想,為了我能順利回台灣,在扮演你未婚妻的這段日子裡,我最好克盡己份,與其說我識大體,不如說我識時務。」
「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嘛。」老實說,他心有些……沉悶。
他所追求的愛情,到頭來會不會只是一場空?說實話,他竟然有些害怕這樣的結果。
很不可思議,是不?人人眼中的花花大少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情,竟然會去猜測一段感情的結果。他不是一向認為愛情在曖昧不明時最美嗎?一段感情一旦清楚明白了,那便少了一種在猜測中耐人尋味的刺激感。可現在……
他只想知道齊嫣語愛不愛他!
不顧一切的去得到答案,讓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能安心,這樣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連他自己都很訝異。
為了齊嫣語,他厭倦了情感曖昧時的刺激感,他否定以往的追逐、荒唐,只想要安定——只屬於一個女人的安定。
她對他的態度一向是討厭的,可是,…··他卻老是在她眼中讀出不同的訊息。就憑著他對女人的瞭解,他可以斷言她是喜歡他的,可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承認?
承認愛上他有那麼困難嗎?
他面對女人的自信,卻因她而有所動搖了。
對於德倫的話,她微微一挑眉。「在你面前若弄不清楚狀況,那我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聽都不像是讚美。」他低頭啜了口葡萄酒。「在私底下,偶爾也讓我感受一下你的溫柔吧。」抬起眼凝視著她,他的聲音低沉而具魁惑力,喃喃低語的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真心對我的溫柔。」
在人前,她盡職的演出未婚妻的角色,可在私下,她始終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在這段他認真的情感裡.他一直是寂寞的。
訝異於他認真的眼神,齊嫣語有些無措。她慌張的躲開他直視的目光,強迫自己拉回逐漸迷失的理智。「在浪漫的氣氛中,男人好像習慣來段甜言蜜語助興。」她的心跳好快,臉好像也紅了。
他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日,「你習慣以自己的預設想法加諸在別人身上?」
「那是因為你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他深深吸了口氣。「你口中的『這種人』我可不太明白呢,說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