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補妝的理由到化妝室去鬆口氣,她真不想再回到那老被人家瞧得不對勁的會場。真是的,跟在德倫身邊就好像變成怪物,一群人老瞅著她瞧個沒完。
在化妝室待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出去了,齊嫣語才無奈的又打算回會場。出了化妝室,低著頭走在通往會場的紅氈長廊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抬起頭來。
「我在想,你是不是昏倒在化妝室了,正打算進去把你扛出來。」
「現在真能昏倒在裡頭,那也是一種幸福。」
「你看起來很累?」德倫把向服務生要的飲料遞給她。
她歎了口氣接下飲料。「我的感覺果然沒錯!將來嫁給你的人是要常接受這種非人折磨的,真是誰嫁你誰倒媚!」她真是恨透了應酬!感覺每個人都好假。
「你幹啥詛咒自己呢?」德倫優雅的喝著雞尾酒,一面有趣的看著她。
「什麼?」
「我的未婚妻是你,所以不必懷疑那倒媚鬼是誰。」他將臉湊近看她。今晚的齊嫣語特別美,他看她的感覺多了份特別的情愫。
瞧她橫斜著眼看他的痛恨表情,他有趣的說:「我說呢……愛上一個人的表情不該是如此的吧?」
「要不然該是什麼樣?」他嫌她對他「太好」嗎?
「你不是說要用力愛我,愛到給我死嗎?」她的話真有震撼力!「親愛的,我現在想感受一下被愛的感覺吶,表現一下吧!」
在這人來人往的通廊?齊嫣語傻了眼,是法國人民風大開放,還是她太保守?在這地方表現「愛他」?哈……他瘋了!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說:「你慢慢等吧你!」
「反正你不打算回台灣的話,我就有時間慢慢等。」他給了她一抹微笑,卻令她臉上頓現半面陰霾。
這個男人真是天使和撒旦的綜合體!
「你……」又在威脅她了,真是給他可惡!她生氣的看著他。
「你好像常忘了你要回去的事,我得提醒你。」他好心的說,臉上儘是壞心眼的笑。
「你……」深吸了口氣,像是再度妥協般,齊嫣語說:「喂,你太高了,彎下腰來我才有辦法吻你。」他喜歡她「愛」他,她就用力的給他愛,絕對愛到他沒臉見人。
從她眼中讀出了她的壞心眼,德倫像是警告她似的開口,「別在我唇上留下你『愛』過我的痕跡,你的愛我知道就好了。」上一回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牙痕久久才散去。在這種公共場合唇上帶排牙痕,好像不是很得體。
他當浪蕩子慣了,唇上留排牙痕他不會太在意,就怕他家那群三姑六婆看了,不知會給傳成怎樣。
一群女人在一塊,死的都能傳成活的,齒痕給傳成假牙也說不定。
這男人……他的話真的令人好……好想吐!齊嫣語慶幸剛剛沒吃太多東西。
法國男人都這樣嗎?這不叫浪漫,叫噁心。
她杏眼圓瞪的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虛偽的瞇著眼一笑。「我有我愛你的方式,你等著領受就好了!」他不愛她咬他的唇,那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全身上下還有很多選擇。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湊上櫻唇……
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和體溫令德倫忘情的漸失理智,他動情的吻著懷中的可人,雙手不自覺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在他忘我之際,全然不知他手上的動作驚醒了在他純熟接吻的技巧下,迷醉而全神投人的齊嫣語。她張開一雙水漾眸子,胸前的熱度令她調下視線——有只大手正放在她性感的軟丘上撫弄……
這個男人……他送她低胸禮服果真是有目的的。
她不會給他好過的!齊嫣語眼中閃著壞壞的眼神。
呵……不能在他唇上留下「愛」過他的痕跡是吧?也就是說,除了唇之外,一切不在忌諱中嘍?
好,真是太好了!將美目一轉,她已決定了「愛」他的地方了。
隨著德倫在她身上的游移動作使他更加投入,她把吻悄悄的往下移,巧妙的移到他頸項,輕吮、細啃,然後動作愈來愈大。愈大愈深,最後大口一啃。
「嗯……」德倫感覺到頸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後齊嫣語動手推開他,他那因激情而迷濛的眼隨即對上一雙頑皮而壞心的眸子。「你……」
「我給的愛你還喜歡嗎?」她的笑真的很賊。
真的很狠!德倫發覺這小妮子真愛跟他唱反調。他愈是警告她不許做的事,她就愈故意去做。他無奈的瞅著她瞧。
「很特別。」他不必看都清楚,他此刻脖子上怕是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了。
當然特別!別人的吻痕大都細碎的如紅莓,因此叫「種草莓」。她的可是別出心裁、匠心獨運的給啃出了一大塊鋁貼呢!
「喜歡就好。」她笑瞇了眼,等一會他回到會場上就有得好瞧了!紅紅綠綠的吻痕,任他是花心大少大概也沒法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周旋在賓客中。呵呵……就考驗一下這傢伙的臉皮厚度吧!
她的手柔媚的重新搭上他的頸項,溫柔的撫著那些怵目驚心的紅痕。「你說別在唇上留痕跡的嘛,瞧,我多聽話。」
「所以你把痕跡留在我脖子上?」德倫嘴角微揚了起來。這丫頭敢玩他,他不奉陪好像對不住她的大膽。
齊嫣語沒發覺他眼中閃動的玩性,她裝著一臉無辜,為自己的惡質找借口,「你說我的『愛』你知道就好,可,我覺得愛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完全沒有悔過之意。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很好!
「你在告訴我,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在對全世界宣告你對我的愛?」
「是啊!比起你的『含蓄』,我可開放多了。可見我們彼此間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差距。」頭一次整到這男人,她有些得意忘形。
德倫揚了揚眉。「怎麼會?我含蓄的個性是可以為了你而開放的。」他瞅著她,眼中的玩意漸濃。「實際上,我最喜歡開放了,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
他最後幾句話令齊嫣語紅了臉,也察覺到氣氛不對。「是……是嗎?」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幹啥?」由於德倫的逼近,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雙手撐著牆面,圈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天地,他俯下頭看著她,此刻的她正草木皆兵的緊繃著情緒。
「幹啥?」德倫壞壞一笑,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笑容。「要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開放!」說著,他忽地傾下身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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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倫滿意的看著她氣得漲紅的瞼。「我們在這通廊也耗了不少時間,該到會場去了。」是該出去了,方纔他和齊嫣語在那「卿卿我我」大概已經成為會場上一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話題了。再不出去,什麼樣的激情聯想都出來了。
其實,方纔他也不是故意那麼惡質的,而是他發覺二叔和祖父正好朝他們走過來,於是他才順手推舟的上演一段激情片段。
他想,他和齊嫣語相敬如「冰」,不同房間、不是未婚夫妻的事情,只怕是二叔安插在他別墅的傭人說的吧?沒法子,他這自以為是的二叔仍對他和蘇菲亞抱著希望。
這件事還累得祖父為探虛實而住進他的別墅。
誰說他和齊嫣語是相敬如冰呢?要看熱情如火的是吧?那還不容易,他這情場浪子可是能夠即興演出,更何況齊嫣語又是他動心的對象,演來自是得心應手、入木三分。他是可以激情上場,就不知道兩個老男人心臟受不受得了!
酷蚌相爭,漁翁得利。在這場看似麻煩的烏龍劇中,他成為理所當然要齊嫣語對他親熱的收穫者。以前要吻她,那可不容易,但現在……嘿嘿,他只要祭出「你不想回台灣」這句話,她立即獻上吻。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享受艷福的同時,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瞧瞧這頸上的紅綠彩繪就知道。
「我才不要。」她紅了臉回絕。
這樣……她怎麼見人吶?齊嫣語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在無肩禮服外胸部上的數枚紅痕。
該死的!該死的臭男人!她在他頸上「獻」上她的愛,她也不甘示弱的在她胸部上留下他「愛的禮物」。他知不知道,那樣的紅痕在她白皙的胸前格外醒目?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吶!她這樣而他那樣,兩人一塊出現。外人會有什麼聯想?
她的清白被這個男人給毀了!
「你不要臉;我可要。」她是女生哩!「我這樣怎麼走出去?」她既糗又急,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德倫有些無奈的將身上的上的西服脫下來往她肩上一搭。
「該遮的根本沒遮到嘛。」她要遮的地方是胸部又不是肩膀。她生氣的瞪她一眼,掄起拳頭捶他,「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出糗的,你故意的,卑鄙!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