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深情又霸道的語氣讓索情笑了出來,「我才怕你背叛我呢!你這京城第一美少 的花名在外,小女子我早有耳聞。」之前究竟有多少女子和他有過牽扯,她不想知道, 知道只是憑添難過而已。
「你在意?」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她聰明的不讓自己苦惱,「不過,那些荒唐是你在遇我之 前的事,我不想知道。」她看著他,「我只要知道此刻你心中在意的人是我就行了。」
過往為了打入一些大官們的社交中,也想塑造紈褲子弟的形象,讓鍾老賊不防他, 他的確風流荒唐過,不過他不用情,一直都是清醒的,也從沒為任何人動過心,女人在 過去對他而言只是一種工具,幫他更接近一些人的手段而已。
索情是他至今惟一動心的女子,因為她知他、懂他,更重要的是她有勇氣愛他。
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動心?
「索情。」萱雪寒看著她,在她耳邊輕語,「我愛你。」
「我也愛你。」
此時無聲勝有聲,在感動中細數著彼此的心跳,那心跳,就如同彼此的愛戀一般既 清晰又明白。
☆ ☆ ☆
夜幕中的白雪在夜空中飛舞。
冬夜是冷得直教人想縮進被窩,可就是有人做了虧心事徹夜不得成眠,不得成眠也 就算了,竟連手掌仍微微的顫抖、滲著冷汗。
「怎麼回事?找到了沒有?」劉允揮了下額上的冷汗,一身官服在二更天仍沒空褪 下。
「大人,這書房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看到什麼公文吶。」這府上的僕人也跟著 主人至今不能闔眼。到底是啥東西這般重要,半夜三更還不准睡的整府勞動。
「搜!繼續給我搜!我不相信那些密函會自己長翅膀不見了。」他一面大聲的吼著 下人,一面繼續翻箱倒櫃地找著要找的密函。
不可能不見!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一向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怎麼……怎麼會 真的不見了呢?
這府上戒備一向森嚴,不可能有人進得了這裡,盜走鍾恩師寫來的密函,那密函的 內容論及密謀一事,這樣的密函若落入有心人手中,那可就非同小可。
看來此回密函不見一定有問題,莫非……有人已經打聽到什麼消息,因而開始有所 行動了嗎?那麼……那密函不見並非真的不見,而是被人有心盜走了?
不成!無論如何,這件事得盡快修書向鍾恩師報告,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啥對策。
退下在書房幫忙尋找密函的下人後,劉允准備了文房四寶開始修書。封書之前他在 信函後蓋上官印,以示慎重之意。
趁著天未亮之際,把信函綁在信鴿身上,預計兩天後,鍾恩師即能收到信函,畢竟 這裡距京師並不遠。
信鴿起飛不久,飛經一座林子,從那片樹林發出一支箭將它射了下來。
背著弓箭的兩名年輕人走近信鴿將它撿起來,取下它腳上繫著的信函。
「果然是發自劉兵部的,王爺真是神機妙算!」一名褐衣男子喜形於色,他們奉主 人的命令已在這林子等了一天一夜了。
「趕快回客棧告訴王爺這好消息吧。」黑衣男子也鬆了口氣。
途中遇到一頂眼熟的轎子,兩人齊拜倒,「柴爺。」在外頭他們不輕露身份,稱柴 王爺也僅稱柴爺。
「我要的東西可順利取著了?」由轎內傳出一年輕而威儀的聲音。
「不負使命。」由轎子的窗口將信函遞給轎中的柴敏。
過了一會兒,柴敏開口,「很好,兩位辛苦了,咱們這就造訪一趟劉府吧。」過了 今天,他此回明為游江南,暗為著好兄弟萱雪寒搜集鍾有期罪證之行也告一段落了。
該歸予萱王府一個真正公道的時候到了。
轎子不一會兒就來到劉府。由守門人遞上拜帖之後,不久劉允就衣冠整齊地開大門 迎接。
「末將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左右將轎帷一掀,由轎中步出一名身穿紫衣官袍,手持寶劍的俊雅公子,一雙澄澈 清明的星眸往劉允一看,只是淡淡一眼已教他全身冷得直打哆嗦。
好端正嚴冷的氣質,光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怪不得朝中人總是說南清王府 的柴王惹不得。
「起來吧。」
劉允一起身忙將柴敏延入大廳,他一面走還一面想,鍾恩師不是說柴王爺告假江南 游?怎會一身官服地出現在這裡呢?官服威儀也就算了,手上拿著的又是先皇御賜柴家 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就憑那口寶劍,他隨時要誰的命都可以無所顧忌。
那口寶劍出現在這裡……不會吧?
劉允心裡想著心事,愈想愈沉重,一個不留意就被高超的門檻給絆倒。
「哎喲。」他狼狽地爬起來,昨兒個一整夜沒睡,今天又遇著煞星,心情真是…… 「劉兵部心不在焉?」那一跤對他而言是凶兆呢!
「昨夜沒睡好,這才……王爺見笑了。」
「怎會沒睡好?找出失眠原因沒?」柴敏冷颼颼的眼直看著他,那雙眼怎麼看怎麼 令人心虛。
「呃……我……」
「找不出原因嗎?那好,本王專治失眠的。」由懷中他摸出數封信。
劉允一看那數封信函忙跪倒,「王爺……那是……」
「不明白鍾國丈寫給你的信函何以在本王手中,是嗎?我不但有他給你的密函,也 有你今早才發給他的信函。」柴敏由懷中拿出另一封信。
「王……王爺……」劉允刷白了臉。
「我手上這口尚方寶劍乃先皇御賜柴府,具有先斬後奏的特權,死於此劍下的貪官 佞臣不在少數,劉兵部你可有興趣?」
第八章
「王……王爺,請饒命!」他所有的罪證全在柴王手中,想強辯都不可得。「王… …王爺我……我也是被鍾國丈所逼,他是我的恩師……我……我沒法子不與他合作。」
「要我饒你也可以,不過你得與我合作。」
「合作?」怎麼,柴王爺也想造反嗎?
柴敏見他疑惑得鎖著眉,「鍾國丈固然是你的恩師,但是莫忘了,因為他,你可能 一家大小的命都保不住。助紂為虐、陰謀造反者,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師恩再大也抵 不過你一家大小的命,是不?」在談合作事宜之前,他有必要先將其中厲害關係與他說 明白。
「王……王爺,你要我合作什麼……末將……答應就是。」哪怕上刀山、下油鍋, 為一家大小他也只得做了。
「我和萱王爺已掌握所有鍾國丈密謀造反的證據。和你同樣是鍾國丈心腹者也大都 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我回京便要將叛賊繩之於法,你只要出來指證鍾國丈的密謀罪行 即可。」
「指……指證?!王爺你……開玩笑吧!」鍾恩師權大勢大,誰敢指證,那不要他 的命?見柴敏沉肅著臉,劉允知道柴敏不可能吃飽沒事做的跑來這裡和他開玩笑。「王 爺,惹上鍾國丈,那是要殺頭的。」
「我打算在鍾國丈密謀事件中救你倖免於難,若你再執迷不悟,那……咱們下回兒 見面是在金鑾殿上,至於下下回嘛,只怕是在刑場。」
「王爺……真的會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劉允有些動心了。柴王敢如此明目張膽地 來到府上要求合作,想必早有萬全的準備。
鍾恩師此回只怕在劫難逃。
「絕無虛言。」
「那……末將答應合作就是,一切……還請王爺作主。」
「這個自然。」柴敏承諾。
鍾國丈,這回等本王回京,好戲即開鑼了,咱們走著瞧吧!
☆ ☆ ☆
鍾府今兒個熱鬧非凡,奴婢、下人忙著進進出出佈置壽堂,花廳內一個金字紅底的 「壽」字格外醒目,是昨天大夥兒費了多時才將字給弄上去的。
今天是鍾有期大壽之日,待一切佈置好、時辰一到便準備接受拜壽。
鍾妃受寵,連帶著鍾有期的壽堂上也來了不少達官貴人,甚至來了不少欲攀附關係 的小人,不過,令他十分納悶的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些心腹怎全沒到?
往常官任遠方的雖無法前來祝壽,禮數也一定到;近的,甚至任職京城的,那自是 躬身前來,怎今年……不尋常!十分不尋常?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使他們幾乎全都不 克前往?
接受祝壽人群祝壽之後,鍾有期一直怏怏不快地坐在書房。
有人叩門之後直接走了進來,「爹,你怎麼一人躲到這裡來了?外頭的賓客正找著 壽星哩。」
「運國,你沒有覺得今年的賀壽人中少了許多爹的心腹嗎?」
「劉兵部、趙大人他們嗎?」老人家就是那麼多疑!「爹啊,你那些學生方才都遣 人送來賀禮了,人雖任官他處沒能親自祝壽,禮數可沒少。」
「賀禮都來了?」鍾有期一顆心總算能平靜些,這才開懷一笑,「這就好、這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