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這小妮子!
言君蕾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目禮,她神態自若的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來,連眼都懶得抬起來回應那些仰慕者。
「一杯龍舌蘭。」她對服務生說。她喜歡偶爾享受一下孤獨的感覺。
難得今天應嵐大發慈悲的放她一天假,他在她下班前打電話告訴她,說今天和朋友有約,她不必過去接他。
當了他一個星期的司機,今天可是她難得的假日。可……怎麼她在終於可以放鬆的日子,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像現在,她竟然在心裡想著,那傢伙現在在幹什麼?他又和哪個朋友有約?
她是神經不正常嗎?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被她視為洪水猛獸的男人?!
怎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堅強的「奴性」?太荒謬了!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累到連腦子都被應嵐那超級病毒侵入。
她用力的晃著腦袋,努力掃毒。順手拿了服務生送上的酒,發洩似的大口的喝了一口,火熱的感覺在喉嚨蔓延……
她喜歡烈酒在體內竄動的感覺,那股火熱利辣能給她一種舒服而興奮的快感,可以令她放鬆緊繃的神經。
晃了晃酒杯,冰塊在透明液體中撞擊著杯子,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望著酒杯笑了,耀眼的風華多了分動人的嫵媚。
突然,有個人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言小姐。」
言君蕾抬頭看了看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男子,爾後她笑了出來,「是你啊!」她還記得他這張長得不錯、可以吸引不少女人青睞的臉。
他是被她搶來過的新郎,她記得他那張臉,可已忘記他叫什麼了,好像姓邱,至於邱什麼……真的不記得了。
不良紀錄太多,搶婚經驗太豐富,況且她對那些新郎又不是真的喜歡,哪會花腦力去記他們的名字?能記住長相就已經不錯嘍。
「是我?我是誰呢?你不會連名字都不記得了吧?」邱俊生瞇起眼看她。
因為她的緣故,他和羅曉蘭的婚禮玩完了。在婚禮那天,言君蕾離開後,接著衝進來的羅家人將他痛打了一頓,其中出手最狠的就是羅曉蘭。
她一面捶打著他還一面罵,「我是本壘板?我沒笑你是一口腸就不錯了,還嫌我!你這爛男人……」她捶打他也就算了,最後還脫下高跟鞋在他額上敲了一記,讓他頭上長了角後才拂袖而去。
總之,那場婚禮在暴力中結束了。他為了言君蕾婚禮沒了,而她竟然連他的名字也記不住,她未免太過分了吧!
「我記得你是我搶的新郎,那就不錯了。」
邱俊生邪氣一笑,「很好,最起碼你記住了重點。」
他現在真的挺佩服這女人的,她竟然能在面對他時,神態如此自若,彷彿坐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與她不相干的人。
輕啜了一口酒,她懶懶的看他一眼。「找我有事?」這男人倒有心,竟然能夠找到她。
她在這種搶新郎的遊戲中,一向不會留下太多的線索,不想和對方有所糾纏。不過,畢竟她是個記者,出現在電視上新聞畫面裡的機率算蠻高的,因此真有心找她也不會找不到。
只是,找到她那又如何呢?
「你壞了我的婚禮,該怎麼賠償我?」
「我可不認為我該賠償些什麼。就我看來,我只是使一場原本就很烏龍的婚禮以更烏龍的方式結束而己。更何況,我就算要賠償,按順序先後,可能也輪不到你。」
「看來你是一點悔過之意也沒有。」
悔過?言君蕾冷笑。「真要好好悔過的人都不悔過了,我有什麼好悔過的。」
「一場婚禮就這樣被你破壞了,你沒有錯?」
她毫無愧疚的一聳肩。
「我是被勾引的。」
言君蕾聽不下去,挑明的說:「如果你真的那麼重視那場婚禮,重視你和新娘的婚姻,真的愛新娘,那麼就算我是狐仙再世、再能賣弄風騷,你也不會被我勾引。可惜……你不是這種人,所以你被搶了。」這麼容易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這女人……但邱俊生也心虛地開不了口。
「沒能讓女人幸福的男人想當新郎……嘖,我真有些看不過去呢!」她從容的看著他。「我去搶人家的新郎,只是為新娘做最後一個篩選動作,並不是對她的新郎有興趣。」她怕他自作多情了。
「那無妨,我對你有興趣就成了。」他邱俊生想要的女人,鮮少有失手的。
「感謝你的錯愛。不過我對我親自『篩選』掉的次等品,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她對女人也沒興趣,她會以為自己是圈內人。
畢竟她也老大不小了!可從來對男人就是沒感覺!
戀愛是什麼感覺?為一個人心動又是什麼感覺,她實在想像不出來。
正因為她還不知道戀情的甜蜜,就先見識到男人的壞、感情對女人的殺傷力,因此,她預先高築杜絕感情困擾的高牆,好為她擋去一切愛情滋長的可能。
活在危城高築的世界裡,她偶爾也許感覺寂寞,可她很放心。
從沒被拒絕過的邱俊生對她的話十分不滿,「老子看上你是給你臉!」
喲!惱羞成怒了!這男人風度真差!把他當害蟲看的言君蕾看到他火了,反而覺得有趣。「怎麼辦?我就是不要臉呢!」
瞇著眼,邱俊生陰森森的說:「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我小心一點!」
「我最近也收到一封叫我小心點的恐嚇信,不會是你寫的吧?」她有七八成的把握是他所為。
邱俊生冷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怕了嗎?」那封恐嚇信的確是他寄的。
看在她真的是對了他胃口的分上,今天原本想給她個機會的。可這不識好歹的女人顯然不領情!
「我沒那麼脆弱。」
「那是不是又怎地?」
「不是我就沒轍,是的話正好有話告訴你。」由他方纔的話和態度,她可以肯定寄恐嚇信的人就是他。她衝著他一笑,「要寄信給人家不要忘了寫住址,萬一我心血來潮想回個信,都不知道該把信寄到哪裡。」
邱俊生氣得快要發抖。「信沒嚇著你,接下來,我可不再紙上談兵了。」他站了起來。「咱們走著瞧!」
哦!這算是正式宣戰嘍!不再紙上談兵?那也就是說他要有所行動。看來,往後她出門可要防彈衣外加軟猥甲伺候!
不屑的橫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言君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向服務生又要了一杯。
這種人最會來陰的。她提醒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必須要小心了。
聽著喇叭放送出的西洋老歌,鋼琴和小提琴的樂音輕揚,在美好的氣氛下,她又多喝了幾杯。
她的酒量不差,可今天她真的喝太多了。在結賬要離開時,她已有了幾分醉意。
冬天了!外頭的氣溫比PUB裡低了許多,她今天穿在套裝裡的又是件針織的小可愛。女人,有時候為了愛美還真是不怕流鼻水。
走進巷子裡,她打算把停在巷弄邊的車子開出來。今天是週末,夜裡的人潮也特別多,在這附近的車位可是一位難求,她剛來時找了半天才在蠻裡面的小巷子中覓到個位子。
先前停車時由於時間尚早,她也不覺有什麼不妥,現在夜已深,巷子裡昏暗不明,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老實說,即使像她這種習慣晚歸的人,此刻心裡仍是覺得毛毛的。
忽地,有一個黑影從另一個小巷子衝了出來,言君蕾嚇得失聲尖叫起來,直到她發現只是一隻貓時,才撫著胸口鬆了口氣。
「只是一隻……隻貓!瞧瞧你把自己嚇成什麼樣子。」經那麼一嚇,她的膽子縮得更小了。深深吸了口氣她又往前走,待她看到十步外的車子時,她已是感動得想落淚。
總算到了。
「幸好……」可她尚未把話說全,忽地有人拿著把像是刀子的東西往她脖子上架!
「早叫你小心點兒的,是不?」
這聲音是……那姓邱的傢伙!
「你想幹嗎?」她失算了!沒想到他會那麼快下手!現在該怎麼辦?
一向冷靜的她在這個時候,腦筋竟然一片空白。
邱俊生把她押入更裡面的巷子,忽地將她壓倒在地,雙手粗魯的解著她身上的衣服……
「你想老子想幹嗎?」
「不……不要……」言君蕾用力的想推開他,可她掙脫不了。她急得淚直落,聲音在亮晃晃刀子的威脅下根本發不出來。
完了!她完了!
「不要?」邱俊生邪笑著,「我等一下會叫你說不要停。」他伸手想扯下她的裙子,可在拉鏈咬住卡死的情況下,他乾脆一把將裙子撕了,狼手大膽的把她的底褲往下勾……
「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欲仙欲死!」
就在他拉下自己的褲子要覆身而上的千鈞一髮之際,他忽地被背後伸來的一腳踢得往前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