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等他哪天對她失去興致時,他寧可將她送進冷宮,也不至於會將她遣走或賞賜他人。
「雙懷不敢。」
隨著軟儂的柔聲落下,她揚高螓首,傾身湊上自個兒的小嘴,封住他微彎的邪唇。
她,相當懂得適可而止。
先前,她之所以在這場夜宴中遲至,是為了凸顯自己在太子心中的份量,是眾姬妾所望塵莫及的。爾後,她又故作姿態的與太子調情,目的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更加抓牢太子的心。
因為雖不想去承認,但事實卻是如此。
不過,若是做得太過,只會讓太子日漸生厭,所以她可說是一直處在戰戰兢兢的狀態之中,生怕哪天她若不再得寵,那到時她恐怕會……不!那種後果她實在難以去想像。
雙懷已闔上的眼簾不由得緊到發顫,而探進他口中與之交纏的小舌,更像是要吸盡他所有的氣息般,一再地深入,一再地翻攪。
但最後,她還是因為呼吸困難而不得下結束掉這個深吻。
「雙懷,妳今兒個的表現真令本宮動……」
動什麼?動心嗎?
但雙懷無法動心,也不能追問。
她僅能暗暗咬著牙很,半似呻吟半似難忍的仰起頭來,接受他火熱又狂炙的唇舌,慢慢從她纖細的雪頸往下游移,隨著他唇舌的所到之處,她的薄裳也漸漸敞了開來,露出她雪白無瑕的胸前玉肌,以及她高聳誘人的美麗酥胸。
就算雙懷的臉蛋洋是嫵媚的紅暈,但她的醉眸裡,仍潛藏著一絲看不出的情愁,她微微揚起唇角,笑得極為虛渺。
冷不防,雙懷的輕哦突地夾雜著一絲絲的痛吟,她的小手忍不住絞緊他的銀袍,望著他不斷地在她的雪胸上,兇狠地烙下一塊塊啃噬過後的吻痕。
日冕太子不喜歡雙懷分心,尤其是在此刻。
但雙懷卻不以為日冕太子能看得出,她的心在前一刻曾悄悄的離開一會兒。下過,她還是警惕自已,在與太子溫存纏綿之際,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對於他一步步的狂肆進掠。雙懷險些克制不住的想要大聲吟叫,但又礙於此地,讓她忍著呻吟的衝動,頻頻輕喘著。
鳳卜及觀風一直就近守護著太子,而她,並不想讓自已失控的嬌吟聲傳進他們的耳裡。
「不知那位夜國公主是否像妳這般的可人。」
意識模糊中,已跨坐在他腰際上的雙懷,一時無法確定自己剛才聽見了些什麼。夜國公主,夜國公主!
為什麼殿下會突然提及夜國公主,難不成殿下即將迎娶?
雙懷柔如無骨的身子冷不防一僵,回過神的她,瞠大雙眸,直直瞅視著從她胸前緩緩抬起頭來的日冕太子。
「殿下。」望著太子那張勾魂懾人的俊美面容,雙懷竟一時無語。
不,就當作她什麼都沒聽見吧!
「殿下,今夜就讓雙懷伺候您好嗎?」
***
輕喘的嬌吟夾雜著似痛苦又歡愉的粗啞聲在白玉帳內響起,久久無法停歇。
激情過後——被這場激烈的歡愛給奪走全部氣力的雙懷,極度疲累的埋進日冕太子的肩窩,頻頻淺喘著。
饒是已與他有過無數次的歡愛,但每每在事後,她總是累得無法自個兒下床來,她可以將這種情形解釋成是太子對她的厚愛嗎?
雙懷無聲一笑,但這抹笑意卻充滿著自嘲與不安。
其實,造成她今夜想留在他身邊,抵死與之纏綿的理由,無非是他在無意間所透露出的訊息,所以她緊張、慌亂,更害怕自己的地位即將不保。
在這種身心都備受煎熬的情況之下,她真想開口直問:殿下為何會突然提及夜國公主,莫非陛下想用聯姻來鞏固日夜二國的和平關係,那麼夜國公主是不是很快便會入主翔陽?
然而,待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後,她才駭然的抬眼望向日冕太子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
「殿下,雙懷……」當惱悔的眸光一落在太子俊美卻冷冽的面龐後,雙懷便察覺到自己已經犯下大錯。
這種攸關日國朝政之事,她是絕無資格發問的。
討厭,她為何沒管好自己的嘴?
「啊!」
日冕太子突如其來的翻身壓制,讓已經有所覺悟的雙懷,還是忍不住輕呼一聲;然真正嚇著她的,卻是他沒有任何前戲,便直接頂開她的雙膝,一舉侵佔她的身體,狂悍的馳騁著。
氣力已消耗殆盡的她,唯有咬緊下唇,忍痛地收起身子,任由他在自己虛軟的體內來回衝刺著。
她認了,誰教她說錯話呢。
但,他的處罰也未免太過嚴厲。
雙懷隨著他每次的推進、分離,又推進的儀式中,忍不住因高潮而頻頻叫嚷。
之後,她的意識終也敵不過強烈的律動而漸漸沉溺於黑暗的天地間。
***
四更天。
雙懷是被一連串模糊又尖細的女音給吵醒的。
「殿下現在不在翔陽宮,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殿下今夜所點召的侍寢之人。」
殿外,是遲遲等不到內侍前來傳喚的艷妾綠姬。
「雙懷夫人已經服侍過太子殿下了。」
「什麼!又是雙懷。」綠姬狠聲道。
已經許久未蒙殿下眷憐的她,為了這一夜,可是煞費苦心的打扮自己,企圖贏回太子之心,怎知又被雙懷這個狐媚女給破壞。
嚥不下這口氣的綠姬,竟猛地推開宮女,直接衝入寢宮。
怒氣騰騰的綠姬,一手揮開低垂的床簾,艷容扭曲約盯向已坐起身、一副已經被日冕太子徹厎憐愛過的雙懷。
「雙懷,妳好不要臉,竟敢——」
「雙懷夫人,綠姬她……」
「你們退下吧。」支開宮女的雙懷,先是穿好衣裳後,才神情淡漠的對著一臉陰惻的綠姬說道:「我會還妳這一夜的。」
「妳要怎麼還我,同殿下說嗎?哼,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打什麼下三濫的主意。妳很本就是想乘機向殿下誇耀妳雙懷有多麼大的容人雅量是不?」自從雙懷進翔陽宮後,她就不再是太子的寵姬,如今,她卻要讓這個爬到她頭頂上的女人去跟太子說情,這教她如何不恨。
「那麼,就當作我沒說過。」既然她要這樣想,她也就省了一事,何況,她也沒把握太子是否還在生她的氣。
「妳!」聽她一說,綠姬當下氣白了臉。沒錯,她雖不甘心雙懷得到太子獨寵,但不可諱言的,她若想再一次得到太子寵幸,的確是要藉她之口。
「綠姬,妳到底要,還是不?」雙懷當然知道她有滿腔的不甘與恨意,可惜她現下已無多餘的心力去同情綠姬或其她姬妾,至於她為何願意再給綠姬一次機會,是因為這一夜要與太子共枕之人,原本是她呀。
雙懷忍著不斷湧現的酸楚,暗暗吁出一口郁氣。
「雙懷,妳得意的時日已經不多了。」綠姬妖艷的臉蛋忽地猙獰起來。
雙懷側頭望向她,絕色的容顏唯有漠然與不在乎。
「妳想知道為什麼嗎?」她的無動於衷,教綠姬出口的話更顯陰寒。
「染兒。」怎知,雙懷不僅懶得搭理,還揚聲叫喚她的貼身侍女入內。
「妳……」
「我聽見了。」在染兒的扶持下,雙懷扯動著痠疼的雙腳,緩緩移下床,在行經綠姬身旁時,她狀似傲然,但出口的嬌音卻又略帶酸澀的同她說道:「我會找機會同殿下說妳的好。」
然而此話聽在綠姬耳裡,卻變成另一種不屑的說法:嘖,既然妳沒本事留住殿下,那我只得破例當一次好人了。
也因為如此,當神色遽變的綠姬毫無預謷地猛推雙懷一把時,雙懷唯有狼狽跌倒的份,就連攙扶她的染兒,也來不及應變而一塊摔倒在地。
「夫人,您沒事吧,綠姬妳……」
「染兒,妳別叫人,我沒事。」染兒欲要喚人進來時,雙懷及時阻止她。
唉!她已經惹惱太子一次,可不想再為綠姬之事,無故再添加一筆。
「可是綠姬她……」
被扶坐在椅上的雙懷,先是對染兒搖搖頭,才對臉色又青又白的綠姬無奈說道:「妳還不快點離開,難道妳想要讓殿下撞見我們倆這副爭吵的醜態嗎?」她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意義的事上,「染兒,我們走吧!」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辦法打探到那位夜國公主是否有可能奪走、甚至是取代她目前的地位。
「雙懷,妳給我站住。」綠姬臉上佈滿憎恨。
「放肆。」雙懷有些動怒了,「綠姬,注意妳的態度,別忘了我可是太子側妃,而妳只是殿下眾多妾婢的其中一名而已。」她不想以身份壓人,但綠姬未免太過囂張,她若不拿點權威出來,她還以為她在怕她呢。
「妳……」像是被戳到痛處,綠姬的臉登時漲成豬肝色,「雙懷,我當然沒忘記妳是側妃,但妳自己也別忘了,妳之上遲早會有個太子正妃,到那時,我看妳還能擺出多大的架子來。」也許是怒極了,綠姬反倒冷靜下來,而且還用著一副看好戲的嘴臉,涼涼地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