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此。不過……」
「不過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個兒的嘴。
「這些天你必須老實的待在房裡,哪裡也不准去。」
「為什麼?」
唐聿君薄唇一勾。
「哼!不問就不問。」她犯起嘀咕。
「小蕎,別再違抗我的命令,要不然,你就領著你家小姐回衛家去!」
衛心蕎頓時大驚,「你!你真要休了少夫人?」她臉色一片慘白,怎麼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說反臉就反臉。
「你再不聽話,就別怪我這麼做。」他眸中一閃,將她的難過看在眼底。
衛心蕎的心受傷了,而且還傷得挺重,「好嘛,我以後都聽你的總可以吧!」她垂下頭,楚楚可憐的音調充滿著消極以及無限委屈。
也許,她太樂觀了,以為等久就是自己的,可如今看來,證明他心中早已有過休妻的念頭,那她還要繼續賴在這裡嗎?
「怎麼?才說你兩句就不行。」他原意是想讓她靜心休養,可他好像太低估她的聯想力。
「你的小嘴還苦嗎?」
幹嘛問她這種怪問題?難道他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很糟嗎?衛心蕎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想想還是別太衝動,「嗯。」
「把臉抬起來。」
「做——」她及時吞回話,緩緩地拍起一張寫著不甘願三大字的俏臉,下一瞬間,她驟然發現唐聿君的五官竟急速變大。
反應不及的她登時瞪大眼,直到她感覺一種灼熱的物作正試圖撬開她的牙關時,她才嚇得猛往後縮,可惜他已經早一步箝制住她的後頸,不容她逃離,只能任他恣意索求。
這絕對不是個淺淺的親吻,正因為如此,衛心蕎才會顯得無措而慌亂,尤其當他的舌毫不客氣的逗弄她甜美的唇時,她更是畏怯的顫抖著。
他老早就想品嚐她的唇,可他卻一直強忍著這股衝動,任由她從他的手中溜走。
這次,他不想再忍了。
「下回再不喝藥,我就用這種方式餵你。」衛心蕎根本難以消化他離會前所扔下的話,因為癱軟在床上的她,早已被吻得不知天南地北。」
☆ ☆ ☆
自那天起,衛心蕎果真乖乖待在房裡,但是……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去?」當唐聿君烙印在她唇上的咒語慢慢解除後,悶了許多天的衛心蕎再也忍不住向杜大娘抱怨。
「快了。」杜大娘將熱騰騰的藥膳端給她。
「我的身子早就沒事了,你幹嘛像餵豬似的拚命叫我喝藥?」她臉一皺,拒絕接過藥盅。
「這藥膳是給你補身用的。」杜大娘先是吸了好幾口氣,才平穩地說道。
「補身?杜大娘,你有沒有搞錯,我小蕎只不過是個小婢,怎敢勞煩杜大娘親自煎熬藥膳伺候我?」她撇了撇嘴,模樣有幾分囂張。
杜大娘再做一次深呼吸,「這是大少爺吩咐的。」。
「哦?原來大少爺這麼體恤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啊?」這會兒,衛心蕎倒是拚命的捋虎鬚,活像要激怒杜大娘似的。
「你畢竟是少夫人的貼身丫環,所以你該感謝的人應是少夫人。」杜大娘倒也挺沉得住氣。
「我感謝她作啥?」救我的人是大少爺,吩咐杜大娘照料我的人也是大少爺,少夫人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圓圓對不起,為了試探杜大娘,只好把你拖下水。
「小蕎,不准侮辱少夫人。」杜大娘板起檢,警告道。
嘖!還再裝,你們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自唐聿君救起溺水的她,再加上那充滿慾望的一吻,她便隱約感到唐聿君或許早已發現她才是正牌的唐家少夫人。至於杜大娘嘛,她也覺得挺可疑的,再怎麼講,她也是唐家的大總管,若非心裡有譜,哪有可能親自前來看顧她。所以她故意激怒杜大娘,無非是想趁她按捺不住脾氣時,把不該抖的事全抖出來。可惜的是,杜大娘的口風似乎也滿緊的。
「小蕎,你真的不喝?」
「對,本姑娘就是不喝。」衛心蕎拽拽的回道。
「那我就去稟告大少爺。」
「去啊,你儘管去,本姑娘才不怕他。」她還巴不得杜大娘趕緊叫他來,因為這幾天,他只來瞧過她一次,一次耶!幸虧她一直勸自己要顧全大局,否則她老早就殺出去了。
「小蕎,你又不乖了是嗎?」
「是又怎——」惡霸嬌聲突地停止,「我……我哪有。」衛心蕎明知很丟臉,但聲音仍克制不住的化為軟弱。
唐聿君瞟了眼垂下頭來的衛心蕎,接過杜大娘手中的藥盅。
「喝。」
衛心蕎猶豫了一會兒,才乖乖地抬首張嘴,一口又一口的喝下他舀來的藥膳,直到藥盅見底。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她不敢直接逼問,只好從旁推敲。
「我要忙的事,挺多。」唐聿君擱下藥膳,含糊的回答。
這算哪門子爛答案。她咬住紅唇,十分不滿意。
「那麼,你是不是已經把那只臭狐狸趕走了?」都經過這麼多天,唐聿君應該已經對李紅綃作出處置。哼!把她趕走還算便宜她,要是由她來作主,她鐵定把她移交官府。
「別這麼說她。」
衛心蕎感到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你、你叫我別喚李紅綃臭狐狸?」不對,唐聿君的態度真的很不對勁。
「小蕎,紅綃對我說,那晚她是因為過於驚慌才未向眾人呼救,所以……」
「所以你打算放過她!」她難以置信的吼道。
唐聿君微微瞇起雙眸,頃刻後才漾出一抹笑,「你不是已經無事。」 他說得輕鬆,可衛心蕎若有仔細聽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聲音格外緊繃。
「哦,那依大少爺之意,不就是指我真溺死了,才會定李紅——」
「小蕎!」
他異常冰冷的聲音教她閉上了嘴。
不到片刻的時間,衛心蕎就又因為滿肚子的怒火而再度咆哮出聲,「我有說錯嗎?你可知道她那晚是怎麼推我落水的?可現在你非但沒替我出口氣,還相信她所說的歪理,唐聿君,你今天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馬上、馬上……」
「再說啊!本少爺洗耳恭聽。」唐聿君笑了下,但笑中卻有抹無法錯認的寒意。
她是很想繼續說下去,可是她……
「怎麼,舌頭被貓叼走了?」他好整以暇的說。
「你真是欺人太甚!」嚥不下這口氣的她,拿起几上的空藥盅,用力扔向唐聿君。
可當藥盅一脫手她便深感後悔,藥盅這麼重,萬一傷到唐聿君該怎麼辦?
「小——」衛心蕎欲喊叫的同時,便聽到一陣類似瓷器碎裂的聲音,她顫了下,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藥盅是落在唐聿君手裡沒錯,但接下來,她看到被他抓握在手的藥盅慢慢地出現一條條既深且長的裂痕,陡地,他手一放,藥盅在墜地的那一剎那登時碎襲成無數小片。
衛心蕎猛吞口水,一雙眼眸瞪得老大。
「你……那……那個……」哇!他的力氣好大,好可怖哦!衛心蕎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下。
怎麼會這樣?他看起來明明就像個很優雅、很無害、很冷靜的大奸商啊。難得被嚇著的衛心蕎有好半晌都不敢吭一聲。
「你怕嗎?」他微笑。
「是……有一點……」她不要跟那只藥盅的下場一樣。「你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你不怕我?」
「你聽錯了、你聽錯了,我哪時這樣說過。」她扯起僵硬的唇角,乾笑。沒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唐聿君不置可否的一笑後轉身。
「等等。」
「還有事?」他並未轉身面對她。
「我想出去。」她訥訥地開口。
「不行。」唐聿君回答得很快。
「為什麼?」她又不是因犯,而且她的身子早就無恙,他憑什麼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
「沒為什麼。」頓了下後,他淡淡扔下話後離去。
衛心蕎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回答她,「唐聿君你——」
「別喊了,大少爺已經走了。」唐聿君一離開,杜大娘旋即出現。
「可惡!」唐聿君一不在,衛心蕎的氣焰馬上竄升,而倒楣的羽絨枕便成為她發洩的對象,就見她猛捶打羽絨枕,直至打累為止。
姓唐的,你果真可惡至極!
☆ ☆ ☆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夜半時分,一抹胖嘟嘟的身影偷偷潛入衛心蕎所居住的房間,且猛力搖晃著熟睡中的衛心蕎。
「臭圓圓,你怎麼到現在才來看我?」衛心蕎睡眼惺忪的咕噥。
自衛心蕎被唐聿君救起之後,就改居這處一點都不輸新房的院落,可不知為何,唐聿君竟不准圓圓接近這裡。
「小姐,不是我不來看你,而是大少爺他……唉!小姐,圓圓冒著生命危險來看你,就是要跟小姐說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圓圓緊張兮兮地道。
「不得了的大事?」
「小姐,圓圓真的猜中了。」
「臭圓圓,你皮癢了是不?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