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怎麼沒花草了?"
"我們才剛搬進來沒多久,沒時間整理這。"
"我知道,你一個月前才來杭州的,對嗎?這宅子原本破舊得很,有人還說這兒鬧鬼呢!"
"你相信?"他聳眉。
"寧可信其有,不過我想繪聲繪影的成分較大。"她伸手圈住他的頸項,讓自己偎在他頸邊,這樣比較舒服。"等會兒我再去書房找你。"
"幹嘛!"
"當然是認識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妻子,應該要做好分內的工作,這是我的責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他有正事要談,可沒時間做社交。
"可是--"
"別可是了,這話題就到此結束。"他下結論。
"你為什麼老是不尊重我的意見,夫妻難道不該認
他聳肩。"我想沒什麼必要。"
杜晉芸差點又想罵他,但她忍了下來,可是卻狠狠地捏一下他的手臂才甘心,她可笑的行為讓陸震宇搖頭,他妻子的行為就像個孩子。
"你確定你二十歲了嗎?"他諷刺道。
"當然,如果我才十三、四歲,我大可選個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她不平的說。
"我聽說在我之前有不少人到你家提親,你全拒絕了。"
"現在我很後悔。"她咕噥道:"他們任何一個都比你有禮貌。"
"為什麼你拒絕他們?"他忍不住有些好奇。
"因為他們不答應我的條件。"
他挑眉,"關於納妾?"
她點點頭,"他們全都希望坐擁三妻四妾,和你一樣,'所謂小娘子愛才,鄙夫重色'。"
他微笑,"那倒是,不過外貌畢竟不是最重要的。"
"我也這麼認為,就像你一樣,心腸和外貌都不好,那才惹人討厭。"她氣他,其實他長得還不錯,可是他對她實在太壞了,她才故意這麼說。
陸震宇笑道:"我不需要人家喜歡。"
"所以,你也不顧別人的感受。"她氣憤道。
他聳肩,沒回話,又繞過一個迴廊後,他踢開一間房門,屋裡滿是蒸氣,他放她下來,順腳踢上門。
杜晉芸呻吟一聲,"我覺得全身好像都摔斷了。"她靠著他,不肯站直。
"沒有摔斷,只是皮肉之傷。"他看她的骨頭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你哪裡最不舒服。"
"背,我覺得好像被馬踩過一樣。"
"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杜晉芸立刻推開他,滿臉通紅,"不用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挑眉,"現在可不是矜持的時候。"
"你可以出去了。"她推他,"你的朋友一定等得不耐煩了,讓人久候是不禮貌的。"
他皺眉,"你不能這麼對我說話,尤其是命令我出去。"他抬起她的下巴,正聲道。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他下意識地探著她下巴的瘀青。
杜晉芸想了一下,才道:"那你也不能對我粗魯吆喝,我也不喜歡。"
"我不是在談條件。"他粗聲道。
"當然不是,我們是在溝通。"她說。
他搖頭,"你是在談條件,好了,別跟我爭辯,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我會叫下人協助你沐浴,免得你淹死了都沒人知道。"
杜晉芸揮開他擱在她下巴的手,"反正我淹死了,你也不會傷心,還有,我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我說的話你都不會採納呢?"她質問。
他聳肩,"要看什麼事。"看來他的妻子又不高興了。
"我很好奇什麼事你才會聽我的意見,麻煩你告訴我,省得我浪費口舌。"她以自己都引以為豪的冷靜說道。
"只要是和我無關的事,就聽你的。"他狡猾地說。
"那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她嚷道。
他微笑。"如果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你……"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別孩子氣了。快去洗吧!"他說完就轉身離去,並再次聽到她大聲吼叫,看來他的妻子又在發火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如果她能安靜點,或許就更完美了。
不過,他想那恐怕是個奢求。
***
"魚上鉤了?"陸震宇冷聲問。
魏架頷首道:"怕瞞不了多久。"他喝口茶,冷峻的外貌透著一股寒氣。
"我知道。"陸震宇不以為意的說,"我欠你一份人情。"
"我知道。"他微微牽扯嘴角,"你很快就可以還了。"
"你說。"陸震宇簡潔道。
"等你解決了復仇的事再說。"魏架說道。"刀煞門的事怎麼樣了?"
"刀煞門"是長江以北的殺人組織,當年陸府血案就是他們下的手,因此他們是陸震宇的頭號大敵。
"滅的差不多了。"陸震宇冷冷的說,他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魏架點頭,沒有說什麼,以陸震宇的手下應付"刀煞門"的人是綽綽有餘了。
陸震宇回歸正題。"明天我會派人到你那裡拿回貨物。"
魏架突然道:"如果你妻子頸上的玉珮是他們要的,她可以當餌。"
"不行。"陸震宇厲聲道,"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要她牽扯進來。"
魏架看了他一眼,喝口茶,"隨你。"
"我要向你借十名手下。"陸震宇說道。
"暗的?"
陸震宇點頭,明的手下他自己就有,他需要幾名手下暗中保護他的妻子和家人。
由於他自己得力的手下,仍在北方辦事,以至於他身邊沒留多餘的人手。
"官府方面你得留心。"魏架提醒。
"這不是問題,我要他們全去見閻王。"他冷酷地回答。
魏架絲毫不訝異他的答案,"那就不用留情。"他冷笑,殺人容易,要留活口困難。
"今晚我會去你那兒一趟。"陸震宇說道,為了讓敵人中計,他一定得走一遭。
兩人又談了一刻鐘後,魏架起身準備離去,突然一聲重物撞擊聲傳來。
陸震宇迅速走到房外,看看出了什麼事,他瞧見對面廊道,他的妻子和丫環正在搬運大木箱。
杜晉芸也被這聲巨響嚇一跳,她沐浴後原本想到床上歇息,可是一進臥房,瞧見滿地的書籍,實在無法置之不理,真的是好亂,連走路都有困難,於是她和綠兒合力一起將空木箱先移至屋外,以便騰出一些空位,可是沒想到這木箱重死人了,才搬到一半就由她們手中落下。
她正在慶幸沒有人跑出來瞧瞧發生什麼事時,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站著陸震宇和魏架。
老天!真是尷尬。
她對丈夫露出一抹笑容,"你們談完正事了嗎?"她大聲道。
"你在搞什麼鬼?"陸震宇皺眉道。
"小姐,姑爺好像生氣了。"綠兒害怕地低喃。
"他是對我不耐煩。"杜晉芸拍拍綠兒的肩,示意她別擔心,"我需要你的幫忙,夫君。"
她喊道。
"我先回去了。"魏架沉聲道。
陸震宇點頭。"今天晚上我會到。"
魏架快速往大門而去,陸震宇則繞過迴廊,走到妻子面前。
"你不介紹你的朋友讓我們認識嗎?"杜晉芸指出他的無禮。
"他還有事。"他皺眉看著屋內滿地的書,"為何不叫下人把書上架?"
"我打算自己分門別類,你幫我把空箱子抬出來好嗎?"杜晉芸說道。
陸震宇走進屋裡,"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忙。"他順手拿起空箱子,轉頭對綠兒道:"去找名長工過來。"
"是。"綠兒急忙離去。
杜晉芸見他一隻手就拿起一隻木箱,不由睜大眼。她的丈夫果然是個莽夫。
她走進房裡,將書本放上書架,空出一條通路,好讓她的丈夫不致絆倒,她踮起腳尖想將書冊放至最處,可是她擱不到。
"夫君。"杜晉芸才叫一聲,已感覺他站在她身後。
陸震宇歎口氣,拿起她手上的書,放在架子最上端。
杜晉芸轉過身子,靠著書架,仰頭道:"你又對我不耐煩了嗎,夫君?"她不悅地對他皺眉。
"我正在努力習慣。"他無奈的說。
"我也在習慣你,不過我想我已經大有進步了。"她正經道,"只要認清你的本性,我們就能和平相處,而且你會發現我的個性有多麼溫和,我會盡量忍受你的粗魯無禮。"這可是她在沐浴時想好的詞,"你覺得呢?"
"如果你能少想這些無聊事,我會更高興一點,你覺得呢,夫人?"他毫不訝異地看見她眼中的怒火。
杜晉芸第一次有想尖叫的衝動,而她也真的尖叫了,"你這只粗魯的豬。"她踹他,"讓開。"再和他說下去,她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拿書砸他。去,她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拿書砸他。
"我可不是豬。"他拾起她的下巴,"如果我是,那你不就是母豬。"他見她快冒火的樣子,不由得微笑,說真的,有這種易怒的妻子,還真有趣。
"你---"
一聲輕微地細響,讓陸震宇警覺身邊有人,他立刻摀住杜晉芸的嘴,露出一抹冷笑,而後他又倏地放下手,杜晉芸睜大眼,"你在做啥?"她還以為他又像昨夜一樣不讓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