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可別又哭了。"他受不了地說,他歎口氣,"如果你上完藥,是不是就可以讓我好好的睡一覺?"
她拚命點頭,他再次歎口氣,轉身走到櫃子前面,杜晉芸迅速將手伸到棉被下尋找荷包,當她要拿起時,陸震宇已經轉身朝她走來。
杜晉芸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放下,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陸震宇拿了兩瓶藥,將紅色的瓶子遞給她,"快點。"他伸出手背等她上藥。
她打開瓶塞倒了些藥粉在他手背上,而後又將瓶子遞還給他。
"把衣服脫掉。"
"啊?" 杜晉芸張大嘴。
"你的背。"他說,他差點忘了晚上要替她上藥。
"喔!" 杜晉芸乖乖地站起來卸衣,"可不可以不要擦了,很疼。"她想起早上的痛楚。
"不行。"他否決道。
他伸手要掀起被子,想讓她趴在床單上時,杜晉芸尖叫一聲,立刻反射地彈到棉被上,壓著被子。
杜晉芸轉身,囁嚅道:"我……我只是想……趴在被子上,這樣……比較暖和。"
"你剛才不是說太熱了嘛!"他反駁。
"那是剛才,現在我又覺得冷了。"她胡扯,"秋天天氣多變化嘛!"
"變化的還真快。"他諷刺道。"被子裡有什麼嗎?"他突然說,他妻子的行為實在太反常了。
"當然沒有。"她搖頭如撥浪鼓。
"是嗎?"
"當然。"
他快速而且出其不意地用左手抱起她,,右手掀開棉被,杜晉芸尖叫。
"這是什麼?"他拿起荷包。
"我的。"她叫,伸手要拿。
他舉高右手,左手放她下來,杜晉芸打他,"還我,那時我的,你不能搶我的東西。"
陸震宇將荷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隨即睜大眼。"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皺眉道。
杜晉芸滿臉通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怎麼可以搶我的東西。"她生氣地說。
他扣起她的下顎,"誰給你的?"她怎麼會有"春錢"和"春宮圖"。
"春錢"流行於唐至五代間,正面刻著"風化雪月"四字,背面則有四幅男女合歡圖,又稱"堂子錢",這種銅錢直至清代都有鑄造。
杜晉芸拉不開他的手,"你老愛搶我的東西,我不告訴你。"她氣憤道。
"以後不許看這種東西。"他將紙和銅錢全沒收,只將荷包還給她。
"為什麼?我還沒研究出銅錢後面的圖案。"她想從他掌中拿出銅錢。
"研究?"他提高聲音,"你研究這個幹嘛?"
"因為我有求知的精神。"她沒好氣地回答,"你這個土匪,把東西還我。"她捶他的手。
陸震宇大聲道:"求知?"
"當然,我不喜歡懸在半空中的感覺,我要知道上面的圖案到底代表什麼。"
他怪異的表情讓她不解,"我說錯什麼了?"
"你真的想知道?"他盯著她,沉聲道。
"當然。"她發現他的眼神怪怪的。
陸震宇攔腰抱起她,杜晉芸叫道:"你抱我做啥?"
他聳眉,"滿足你的求知精神。"他走到床邊。
"你知道?"
"當然。"他套用她的話。
他抱她到床鋪上,褪下單衣,杜晉芸看著他魁梧的身軀和健壯的胸膛,不覺紅了臉。
"你要睡了嗎?"她見他上床。
"還沒。"他將她壓在身下。
"你為什麼壓著我?" 杜晉芸推他的胸膛。"你要睡了嗎?"他又問一次,這氣氛有點怪,而且他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他傾身刷過她的唇。
杜晉芸輕歎口氣,她白嫩的小手平貼在他赤裸結實的胸膛上,"你會皺眉嗎?"
"什麼?"
"我是說如果你吻我之後,會不高興的皺眉的話,那我想你還是不要吻我。"她害羞地盯著他的下顎。
"我說過別告訴我該做什麼。"他不悅道。
"我只是建議。"她回答,他身上散發出的熱力,讓她歎息出聲。
陸震宇抬起她的下巴,她迷濛的眼神直盯著他,讓他無法抗拒吻她的衝動,而且他沒忘記她的滋味有多醉人,他俯身封住她柔軟的唇,杜晉芸立即熱情的回應他。
當他開始脫她的衣服時,杜晉芸才拉回一點理智,"你在做什麼?"她滿臉通紅。
"幫你脫衣服。"他氣息沉重地扯下她的衣物,聞著她身上的幽香,他歎口氣,將臉埋在她頸邊,她真的是溫香軟玉。
杜晉芸感覺他在噬咬她的頸子,心跳得飛快,"我不喜歡穿這麼少入睡。"她只剩貼身褻衣了。
他抬頭微笑,"當然。"他刷過她紅腫的唇,而後加深他的吻,他愛哭的妻子吻起來感覺很令人陶醉。
杜晉芸覺得她快融化了,他的吻快將她吞沒,模糊中她想起娘的話,原來這就是洞房花燭夜,現在她瞭解了。
翌日,杜晉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而且還是陸靜安派人來叫她起床的。她匆忙更衣後,便直奔花廳。
她一定又會挨罵了,杜晉芸沒料到她竟會睡遲,而且還遲了這麼久。
她一踏進花廳,陸靜安的聲音便響起,"看來咱們陸家是多了個懶人了。"
"我很抱歉。" 杜晉芸說道。
"沒關係的,大嫂,"陸芙琳說道,"反正也沒什麼事。"
"怎麼會沒什麼事,今天非得學會騎馬不可,你愣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坐下用膳,你要大家全等你一個人是不是?"
杜晉芸在陸靜安身旁坐下,"震宇呢?"她沒在餐桌上見到他。
"大哥有事出門了。"陸芙琳回答,"他去領一批貨回來。"
杜晉芸忍不住有點失望,她轉向陸靜安,"我不想騎馬,姑姑。"
"這怎麼行?"陸靜安叫道,"簡直丟人,還有,你就沒有像樣一點的衣服嗎?"
她低頭注視自己的衣裳,有什麼丟臉的嗎?她不過穿著保守一點,不像她們身穿透明紗衣罷了,這質料也沒差到哪兒去啊!
"有什麼不對嗎?" 杜晉芸不解的問。
"等一下咱們去公主那兒,只有你一個人穿成這副德行,不是惹人笑話?"陸靜安嗤之以鼻地說。
"我不會騎馬,還要去嗎?"她實在不想出門,她全身肌肉都在酸痛,只想好好休息。
"都說好了,怎能不去。"陸靜安說。
"不然,我們就說嫂嫂身子不適,今天不能去,改天好了。"陸芙琳建議。
"哪有人嫁來就生病的,不行,一定要去。"陸靜安堅持。
"問題是我不會騎馬。" 杜晉芸提醒姑姑,她只要想到昨天被摔下來的經驗,心就涼了一半。
"所以等一下要趕緊練習,我就不相信這麼簡單的事你學不會。"陸靜安不信邪,哪有人笨到這種程度。
"可是……"
"別可是了,吃完飯咱們就去。"陸靜安說。
"我真的不想去。" 杜晉芸說。
"你是想丟陸家的臉事不是?"陸靜安大聲說。
"姑姑,哪有這麼嚴重。"陸芙琳搖頭。
"就她不會騎,不是丟人是什麼?"
杜晉芸在心裡歎口氣,她的身上好像已經刺上"丟人"這兩個字了。
"可是震宇說他不介意我會不會騎馬。"她回答。
陸靜安更生氣了。"你拿震宇壓我是何居心?!是不是下一步就想把我趕出去?"
杜晉芸訝異地看著陸靜安,"我沒這個意思,我怎麼會趕你出去?"
"姑姑,你別多心。"陸芙琳輕握姑姑的手。
杜晉芸這才抓到重點,難道姑姑對她充滿敵意是因為擔心她趕她出去?
"姑姑,你是陸家一分子,我怎麼會趕你出去?不可能的,震宇也不會答應。"她一字一句地說清楚,見陸靜安沒有說話,她又道:"我想騎馬練練身子也不錯。"
"這還差不多。"陸靜安這才開口。
陸芙琳向杜晉芸微微一笑,杜晉芸也微笑,她只希望等會兒她被摔下時,要記得避開馬腿,否則她可能會橫屍當場。老天保佑!
* * *
"你在幹嗎?睜開眼睛。"陸靜安喊道,有人會在騎馬的時候閉眼睛嗎?
杜晉芸坐在馬背上,全身僵直,她深吸口氣,慢慢睜眼,但一睜眼,她立刻又害怕的閉上,她沒有辦法,她真的害怕,看來她這輩子是和馬無緣了。
"嫂嫂,在馬上閉眼是很危險的。"陸芙琳說道。
"你是想摔斷脖子,是不是?"陸靜安叉腰叫道。"你這個蠢蛋。"
杜晉芸睜眼,"我不蠢,姑姑。"她死盯著前方,不敢往下看,幸好前院沒有其他人在場觀望,否則真是太丟人了。
因為上次她在後院丟盡了臉,所以陸靜安為免她再次丟人現眼,遂命人將馬帶至前院讓她練習,免得被僕人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
"好了,讓馬小跑一下。"陸靜安說道。
"不行。" 杜晉芸拚命搖頭,"我要下來了。"為了怕像上次姑姑未經她同意就讓馬小跑,所以她這次下馬的動作特別快。
她的右腳還未脫離馬蹬,而她的左腳已經先掙脫束縛滑下,因此她整個人滑至馬的左腹,她尖叫一聲,雙手死命抱住馬頸,整個人倒掛在馬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