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卻又強烈的歡愉猛然襲向她。
「啊……」柳子箋嬌吟了聲,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攀住他,指尖甚至已經陷入他的肉裡。
在一波波狂野激烈的情潮中,火燭間突然停下腰際的律動,而他的停止立刻讓柳子箋感到一陣的空虛及難受。她忍不住扭動了一下,但他仍然沒有解除她的痛苦。
「你……」
「說你不會再離開我的視線。」他的手臂就撐在她佈滿香汗的臉蛋兩側,俯視著她。
聞言,柳子箋一雙充滿情慾的美眸倏地一亮,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悸動冷不防地竄進她心裡的最深處。
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但,她真的受不了了。
「我、我要你。」
「說出來,我就給你。」
她再次難耐地扭動了下後,才輕啟幾乎快被她咬出血痕的朱唇:「我、我不再離開你的視線。」但,這只是「暫時」的。她在心裡補上這一句話。
她一說完,火燭間便馬上解除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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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間,只要我們能夠合作,要徹底除去湯氏財團這顆毒瘤可說是易如反掌。」唐倩倩熱情地挨近火燭間,她的手更大膽地放在他修長的大腿上煽情地撫摸著。
「你們唐家不是跟湯氏財團的關係挺密切的?怎麼,搞窩裡反啊?」他淡淡地吐出一口白煙,依舊維持一貫的從容,對於她主動挑逗他的曖昧舉止,一點反應都沒有。
「燭間,你也知道我們唐家是逼不得已才會與湯氏合作的嘛!」
唐倩倩忽地抽走他的香煙,在深吸一口之後,又把沾有她口紅印的煙遞回給他。
「是嗎?」火燭間直接將煙給捻熄。
唐倩倩美麗的唇瓣不禁一抿。不過,她仍賠笑地說道:「燭間,就因為唐家與湯氏的關係匪淺,所以就更容易得到湯氏內部——」
「要搞垮湯氏,不必動用到『唐家』,這樣你明白了嗎?」哼,唐老頭沒要唐倩倩離他遠一點嗎?不過,這唐倩倩似乎頗有野心,她到底是想兩面討好,還是想乘機取代湯氏的位置。
不過,她最好別惹到他,或是他身邊的人,否則唐家的下場將會跟湯氏財團一樣。
「燭間,我知道馳皇要對付湯氏絕對不成問題。但是,你有把握讓湯氏永遠無法翻身嗎?」
想要徹底搞垮湯氏,就得掌握他們犯罪的實證,而這一點,惟有她唐倩倩才能夠做到。
「唐大小姐,我覺得你應該擔心的是湯氏垮台後,你們唐家會不會受到牽連,而不是坐在我腿上,問我有沒有辦法除去湯氏。」火燭間的唇瓣瞬間揚起一抹帥氣的笑容。
唐倩倩盯住那抹令人沉淪的邪美笑容,她瞬間失了魂,直到聽見一聲極為輕蔑的冷哼,她才猛然回過神,「燭間,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們唐家不利的。」她在施給他一記風情萬種的媚眼後,開始把玩他衣服的扣子。
「是嗎?」
奇怪,他原本不是還想利用她嗎?怎麼現在他不僅失去興致,而且還有一股極度厭惡的感覺。
火燭間不著痕跡地回眸望了身後一眼。
她大概快醒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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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子箋醒來之際,仍舊沒見到火燭間。
她輕歎了聲,開始打量她此刻所在的地方。這應該是他專門用來休憩的內室,雖然沒有辦公室來得大,但至少也有十來坪,而且裡頭應有盡有,像是飯店套房一樣。
現在幾點了?她緩緩地抬起虛軟無力的手,瞄了眼手錶上的時間。
九點了!
她想起身卻有點力不從心。驀地,她憶起他強迫要她答應的事,十分懊惱。她拉起被單蒙住自己羞漸不已的臉蛋。
她當然不會把他們歡愛時的話當真。
唉!她不能再繼續賴床下去了。
柳子箋忍著酸疼坐起身子,她馬上發現有只玻璃鞋躺在地上,「咦?另外一隻呢,怎麼會不見?」
在她穿好衣裳後,仍遍尋不著另外一隻。
會不會是總裁拿去了?
不可能。他拿那只鞋做啥?況且稍早之前他還將玻璃鞋丟到地上呢。
正當柳子箋輕輕地推開隱藏式的木門時,卻被眼前的那一幕嚇得摀住小嘴,她按住心兒狂跳的胸口,急急地將木門合上。
她竟看到唐倩倩就坐在總裁腿上,親熱地摟住他的頸項。
當她跌跌撞撞的身子碰到床鋪後,她才跪坐在地。
「這樣你總該要死心了吧。」柳子箋苦澀的輕拍自己僵住的笑臉,喃喃自語著。
突地火燭間走了進來,看到癱坐在床邊的她。
他俊眉微挑,舉步來到她面前,「有床、有椅不坐,坐在地上幹什麼?」
見她沒有反應,火燭間便彎下身抱起沉默的她,「怎麼,又腿酸走不動了?」他帶笑地調侃她。
被他抱回床上的柳子箋,依舊垂首不語,沉默到令他起疑。
「你在不高興什麼?」火燭間直接抬起她的下頜,逼視她一張毫無生氣的嬌顏。
他眸中的怒氣令她不禁瑟縮了下。
她搖搖頭,淡淡地對他說:「沒有。」
「沒有?」火燭間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微慍的俊顏浮現幾分陰沉。
哼,又在使什麼性子!
才趕走唐倩倩的他,原本想進來和她再溫存一回,哪知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當場令他的心情起了極大的變化。
他從來不認為有哪個女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影響他的情緒。但是,柳子箋卻有這份能耐。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這個女人恐怕只有在歡愛的時候,才會變得比較乖。
「沒有就是沒有。」柳子箋大聲地回道。
要她說什麼?
說她不高興看見他與唐倩倩抱在一塊,還是說她極度討厭現在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而不管她說了什麼,都只是自取其辱吧!
火燭間冷厲的眸子微瞇,臉色急遽轉為陰惻。
「出去!」他手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柳子箋心頭一悸,卻仍倔強地直視著他。
她僵硬地下了床,在離開前仍不忘帶走那只形單影隻的紫色玻璃鞋。
當柳子箋真的頭也不回地離去後。
一聲低咒從火燭間的嘴裡逸出:「該死的!」
第七章
接下來的幾天,柳子箋照樣到馳皇上班,也照樣做著她秘書助理的工作,而惟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她與火燭間不再有任何互動,兩人若是因公事而不小心碰面,也生疏得宛如陌生人般。
直到這一天,她要了上班時,被一名好久不曾碰面的人給攔下。
「柳子箋,好久不見了。賞給臉,陪我吃頓飯如何?」被調至美國分公司的沈政貿,一回到台灣就迫不及待地想約柳子箋出去。
「的確是好久不見。」就算他先前追求她的手段真的差勁得可以,她仍綻出一抹溫和的笑靨。
「恭喜你升為秘書助理。」
「謝謝。」
「那你是答應了。」沈政貿說得眉飛色舞。
「我……」
「我有打擾到兩位嗎?」
火燭間優雅地倚在秘書室的門邊,掃視神色各異的兩人。
「總、總裁。」沈政貿滿臉尷尬地對火燭間頷首。
「沈經理,我有點事要麻煩柳小姐。」看來美國離台灣還不夠遠,他得好好思索下一季該把他調到哪裡。
「是、是,那我就先失陪了。」沈政貿忽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他識相地趕緊溜之大吉。
「總裁有何吩咐?」
待沈政貿一走,柳子箋立即擺出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孔來面對瞪視她的火燭間。
半晌後,她見火燭間依舊沒意思開他的尊口,即冷冷地說:「既然總裁沒事要交代,那我——」
「就可以趕去和沈政貿會合了,是不是?」此話一出,連他自己也非常錯愕。火燭間,你這口吻簡直就跟一個吃醋的小伙子沒啥兩樣。
哼,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這是我私人的事,應該不必向總裁報告。」柳子箋沉下臉。她將已經收妥的文件再拿出來檢查一遍。
火燭間露出一抹佞笑,「說得好。」
「總裁若沒有事,我——」
「把今天會議的內容寫成報告書。八點前,我要看到。」
柳子箋愕然的眸子在目送他離去後,一抹苦笑躍上她的俏顏。她坐回位子,重新啟動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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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晚上八點還有十分鐘時,柳子箋已經捧著一疊報告出現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
她敲了好幾次門,卻沒有人回應。
「柳小姐,總裁不在辦公室裡。」
聞言,她緊繃的神經倏地一鬆。
在吁出一口長氣後,她才轉身面對好心告知她的陳特助,「那這些資料我明天一早再拿給總裁過目。」柳子箋完全沒有動怒,反倒在知道可以不必面對他之後,覺得很輕鬆。
「陳特助,那我先走了。」
不知怎地,她最近老是覺得應該跟在總裁身邊的陳特助,都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邊,像在監視她似的。
難道是他看不慣她擁有那間華屋,還是對她上下班竟有司機接送一事感到不以為然?但是,也沒辦法啊,除非她想成天被關在家裡,否則沒有交通工具的她只有厚著臉皮,享受所謂千金小姐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