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兒。」堂本真一急追,將她牢牢困住。
崔孟璇奮力掙扎,卻被摟得更緊,「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強押我回日本,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在你還沒有點頭之前,我不會逼你回去。」抬起小巧臉蛋,他給予承諾。
他的改變與退讓真把她嚇壞了,可見初時那不苟言笑的自己,令她多麼難受,也難怪她會一再反抗,甚至想要畫清兩人的關係。
不了!拘謹威嚴只適用在管理企業,而他的小妻子需要……呵護,如何疼愛一個女人,他還不太懂,但是會加倍努力學習。
「你沒有騙我?」她心裡仍存著戒、心。
「當然是真的。」
「耶?」她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她的表情傻憨,紅艷唇瓣微張。
堂本真一擰起眉,「雖然現在四下無人,但你這誘人的表情不得宜。」她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他竟然以食指探入她嘴裡,曖昧的挑弄著,頓時一股熱浪將她淹沒,羞得她趕緊低下頭。
「太容易引人犯罪。」他俯身在她耳邊呢喃,情不自禁偷得一個吻,「千萬要記得,你的嫵媚只有我能看見。」
從前總是認為發乎情、止乎禮,可天知道,自從嘗過甜美滋味,想制止親近她的衝動根本不可能,甚至很後悔方才沒有與她成為車床一族。
酥麻感隨著吻蔓延,崔孟璇深陷茫茫幻境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是你病了?還是我瘋了?」
「都不是,如果你再質詢我的話,小心我會懲罰你。」他再次俯身,輕輕咬著如玉珠般的耳垂。
她真不敢相信他會賊笑戲謔,捏了捏俊臉,「難道你是生病發燒,連帶顏面神經受損嗎?」
「哈哈!真服了你的聯想力。」今晚小妮子特別愛發問,原來讓她連連驚訝的感覺這麼有趣,他朗笑著。
「你真的是真一哥哥?」她的呼吸一窒,天下紅雨都不及他的朗笑聲來得稀奇,不過這回她能確定他是真的發自內心而笑。
堂本真一試探的問:「這樣的我不好嗎?」
「呃,剛才的笑容比之前好多了。」見他有點恢復正常,她的戒心降低。
「我也這麼覺得,看來還是別刻意改變,順其自然吧。」他順了順頭髮,靦腆笑著。
崔孟璇怔住了,久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問道:「你……在乎我的感受,所以改變?!」
「你說呢?」他深深歎息。
「我覺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我很抱歉,男人主義作祟,讓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情感。」這話他在心裡反覆練習好幾次才說出口,不禁自嘲,在情場上他只是個毛頭小夥子。
有了開頭,要坦承內心話就容易多了,他緩緩又道:「你若即若離的態度令我難受,我無法確定自己在你心裡是否還佔有一席之地,只好以聲譽、婚約將你捆綁,殊不知那是最拙劣的方法。」
她的心快蹦出胸口,潤了潤喉,試探說道:「你曾說過名聲無價的。」
堂本真一沉默了,久久之後,才紅著臉喃喃低語,「名聲確實無價,但你遠超於它。」
等了好久,她還以為他不會回答,沒預料到會得到令她欣喜若狂的答案,她興奮得快休克了。
「璇兒、璇兒。」見她呆滯,他連連呼喚。
「超級呆板的男人,你真的開竅了?!」崔孟璇以掌心貼上他發燙的臉,愛極了他臉紅的樣子。
「被一個小魔女整慘了,你想我能不覺悟嗎?」望著眼前老是讓他又愛又氣的人兒,他徹徹底底投降。
「人家哪有整你啊?我是在乎你才會這麼做的。」她噘起小嘴抗議。
「好吧,不是你惡整,那是我應得的懲罰。」他淡然笑著。
「嘻!」她笑得好愉悅,牢牢環抱住他的腰際,臉頰緊貼結實胸膛傾聽心跳聲,細聞獨特男人味。
「再不進門,天都亮了。」崔孟璇身軀一僵,笑容停滯,「我……」
「怎麼了?」
「我可以選擇回去學校嗎?我知道你不是擅於花言巧語的男人,可是……」
「我明白,就讓時間說明一切。」兩人之間的隔閡絕非一天就能填補,他輕撫如菱紅唇。
「好!」首次能與他達成共識,她點頭如搗蒜,這回心情真的踏實了。
「我現在送你回學校,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給我一個吻。」原來霸道與溫柔可以共存,她開心的笑了,踮起腳尖,攀附他的肩膀,獻上如蜜如糖的吻,小舌探入他的口中尋找另一半嬉戲。
他將嬌軀擁入懷裡牢牢抱住,如果可以不用呼吸喘息,那麼這個吻會持續一個世紀,他也可以順利將她留住。
☆☆☆
「別怕。」堂本真一攤開雙臂。
「才不會怕呢。」崔孟璇從牆上躍入他的懷裡,「呵,真好玩。」
「噓!要是被巡邏警衛抓到,那就麻煩了。」他握住她的小手,躡手躡腳領著她穿越樹林。
樹影婆娑,輕風吻上臉頰,與他相伴在樹林裡,她十分眷戀漫遊的感覺,撒嬌道:「走慢一點啦。」
「現在已經半夜三更,再慢就真的天亮了。」
「可是人家捨不得這麼快就與你分離。」她忍不住說出心裡的感受。
她的話讓他的心漏跳好幾拍,他止住腳步,掌心摩挲粉嫩臉蛋,「那現在跟我回別館好嗎?」
「還不行。」她很清楚,如果真的跟他回別館,那麼一定無法把持住。
他失望歎道:「那就別再誘惑我成為校園之狼。」
「嘻!聽起來好像很刺激。」她的笑容如花綻放,纖纖玉指調皮的拂過他的唇。
「你還笑,如果明天我被免去指導老師資格,那以後誰帶你爬牆出來兜風?」
「啊?那你還打算光明正大送我回宿舍。」這下她可擔心了。
堂本真一拍拍她的肩頭,「不要緊,由我帶你回去,至少師長們不會怪罪你,而我大概是被記過而已。」
「學校裡的人對你很感冒,說不一定你真會被免去指導老師資格,我們還是從陽台偷跑進去。」她不想冒險。
校園平靜,可見他帶走她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如果能無聲無息偷渡入宿舍,那麼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宿舍大樓二十四小時有管理員監控,想不被舍監發現行蹤並不容易,幸而崔孟璇的寢房在二樓,於是她決定攀登入內。
「絕對不行。」聽聞這餿主意,堂本真一極力反對。
「沒關係,才二樓而已,而且我今早出門時沒有關落地窗。」她抬頭仰望,盤算該如何爬上二樓。
「是誰在講話?」兩人的談話聲惹人注意,腳步聲隨之傳來,堂本真一轉身想將她帶走,豈料她居然已經攀附在窗台邊。
「璇兒,我送你從正門回去。」他急步向前,想將她抱下來。
「你別讓我分心哪,我可以爬上去的。」崔孟璇壓低聲音,又向上爬。
「不!太危險了。」看著心愛的人在半空中搖晃,他感覺心臟快停止跳動。
巡邏人員手電筒的燈光漸漸逼近,又見她仍在半空中,這迫在眉睫的情勢,逼得堂本真一不顧一切,迅速爬上陽台,動作十分俐落立刻將她拉上去。
「是誰?有人嗎?」巡邏人員四處查看,靜待一會兒又遠離。
看著燈光消失,崔孟璇噗哧笑出聲,「耶!成功了。」
「真是太瘋狂,我都快被你嚇出心臟病,你這個欠修理的壞娃兒。」他緊緊將她摟抱住,感受她真的安然無恙。
「好嘛,不會有下次了。」水靈眸子眨呀眨,她對他猛撒嬌。
「咦?誰……誰在講話?」寢室內傳出含糊聲,坐在陽台的兩個人遽然閉嘴,她猛搖頭表示她沒有爬錯寢室,他只覺得愈來愈瘋狂。
「孟璇?是不是你回來了啊?」周舒茵套上外套,迷迷糊糊開門。
見到好友走往大門,崔孟璇頓時明白,她立刻拉著他躲往更衣間,而後佯裝若無其事走到起居室,「舒茵,我在這。」
「啊?」她回過頭,沒好氣的瞪著好友,「不錯嘛,還知道要回來。」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謝謝你幫我躲過舍監點名。」
「你啊,一聲不響就跟他走,若不是我與子君隱瞞得好,那自以為是三人組早就廣播昭告天下尋覓你了。」
「我我……我本來也沒有要跟他走的。」她無辜的絞動手指頭。
「是嗎?依我看他這三天對你不聞不問,你的意志力早就不堅定,他只要勾勾手指頭,你的心就飛走了。」周舒茵像個母親不停碎碎念。
「你別說了。」羞死人了,他一定全聽到了。
周舒茵瞇起眼睛打量著她,「臉這麼紅,你是不是被他給吃啦?唷!居然有草莓印耶。」
「才沒有呢。」崔孟璇急忙拉起衣襟遮掩。
「嘖嘖!你們進展到第幾壘?你真不怕屈服獨裁者之後,就得過著蹲苦窯的日子嗎?」睡意全消,她打算徹夜盤問。
「你別問了,你快回自己的房裡睡啦。」崔孟璇推著她往大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