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手工細膩精湛的嫁衣讓翩翩一掃沉悶的心情。
「試試看合不合身。」她的一顰一笑讓連日熬夜趕工的疲憊全消失,雷仲遠十分慶幸自己刺繡的功力沒有退步,否則若要等翩翩縫製嫁衣,恐怕得等上好幾年,而前提是如果她繡得出來的話。
「好啊!」翩翩興奮站起身瞬間整個繡架跟著傾倒,低頭一看原來她連同自己的衣裙也一併縫合,「啊,這麼會這樣?」
「哈哈……」雷仲遠見狀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不許笑人家啦!」臉蛋如晚霞般嫣紅,翩翩羞得想找個地洞躲藏。
雷仲遠趕緊收起笑容替她拆線,「不笑、不笑,等會去把嫁衣換上讓我瞧瞧。」
「嗯!呃……不行啦!哪有新郎為新娘縫製嫁衣的?」剛剛的糗狀讓她想起自己誇下的海口,翩翩小臉當場皺在一起。
要她親手做佳餚已是不可能,因為……廚房已經被她給燒燬,雷府上上下下全部都知曉她這個迷糊蛋竟將油當成水拿去減爐火,幸好雷仲遠及時將她救出火海,否則她這只翩翩蝴蝶已經化成灰燼,如今她又不能自行縫製嫁衣,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天界去了嗎?
水靈靈的眼眸泛著濕氣,雷仲遠明白她心中的顧忌,輕輕拭去落滑的淚珠,溫柔哄道:「若沒有你給予我一雙巧手與細膩的心思,我哪能縫製這件嫁衣呢?這件衣裳可是咱們倆合力完成的,我的好娘子,你就再別鑽牛角尖了好嗎?」
「嗚……沒有法力,除去小仙女的身份,如今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小笨蛋而已,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寵愛我?」翩翩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挫折感,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他對她總是如此無限包容與溫柔多情,當她燒燬廚房後他竟然笑呵呵對她說:「多虧有你的幫忙終於有借口將廚房翻新。」
對於他美艷的容貌,他總是說:「多虧你改變我的面貌,咱們倆才能有相愛的機會。」
她闖下的禍多得數不清,負責收拾善後的他依舊如此愛她,她是他命中的煞星啊!但他總是將她當成至寶呵護寵愛……何德何能,讓如此多情完美的男子心繫於她。
「不許你貶低自己亦不可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在我心裡你是無人可取代的,擁有你,我的人生多彩多姿,失去你,我只剩宛如行屍走肉的軀殼,你宛如我的心啊!」掌心摩挲著他柔嫩的臉蛋,讓她抬頭與自己對視,雷仲遠溫柔的笑臉充滿真摯濃情。
他的柔情溫暖她的心,翩翩停止哽咽不再哭泣,「對不起嘛!接連的挫折讓人家沒了信心覺得自己是廢人,所以才……」
「不許這樣說自己,別忘了你雕塑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執起她的手撫著自己的容顏,借此提醒她的才能。
提到自己最引以為徹的才能,翩翩立即恢復活力,水靈靈的眼眸閃閃發亮,臉蛋映著無限自信,隨即笑道:「是啊!我雕塑的技術可是無人能及。」
「縫縫補補這等小事就由我來,你就雕塑個泥娃娃讓我瞧瞧咱們倆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好嗎?」見她恢復目佰,霄仲遠終於鬆口氣。
「沒有法力與預知能力,我所雕塑出來的泥娃娃只是手工精緻的普通泥偶而已;你……你……該不會不知道凡人如何製造娃娃吧?!」翩翩瞠大美目驚呼地問。
「喔!言下之意,你似乎非常清楚明瞭嘍!」挑起眉故意問,想知道天真的小愛人對男女之事瞭解多少。
「不知道如何傳宗接代沒關係,由我教你。」翩翩立即貼進他的耳旁嘀咕。
霄仲遠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讓人渾身發熱,許久之後才找回飄飄然的神智驚問:「誰……誰教你這些的?」
「娘教的呀!」見他面紅耳赤,翩翩笑得更加燦爛,心想終於有件事是她知道而他不知道。
, 「娘?」雷仲遠再度陷入震驚中,當冷風吹拂胸膛才拉回思緒,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已是半身赤裸,「你要做什麼?」
「教你製造娃娃啊!」好笨喔!人家都已經脫掉他的衣衫竟然還在問這種蠢問題。
雷仲遠連連驚呼倒抽口氣,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開放,「嚇.!住手,咱們還沒成親不可……」
「為什麼一定要成親才能製造娃娃?」她的小臉充滿疑惑望著他,雙手仍舊進行去除「障礙物」的工作。
「呃?」對翩翩這樣坦率直爽的人談世俗禮節,恐怕說上十來天她依舊會問為什麼?雷仲遠被她這麼一問,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柔軟紅唇主動貼上他的唇瓣打斷思緒,白嫩纖纖玉手攀上肩頭擊潰他僅存的意志力,水靈靈的眼眸溢出來的柔情令人醺醺然,雷仲遠情不自禁俯身細吻她的肩頸,雙手不由自主褪去她的衣衫,至於世俗禮節早已拋至九霄雲外……
* * *
「仲遠,不好了!不好了!」遠處傳來一陣陣宛如殺豬的尖叫聲,翩翩十萬火急的衝至書房。
雷仲遠放下帳簿停止審核酒樓的帳目,迅速飛身向前接住險些跌倒的人兒,「究竟是何事讓你這樣心慌?」
幸好他有一身好武藝能應付翩翩的突發狀況,否則以她這樣莽撞急躁的性子縱有百條命也不夠她玩,蹲下身撫著翩翩的大肚子溫柔安撫著裡頭的小娃娃,「小寶貝有爹爹在不怕、不怕喔。」
「不好了!依我看咱們還是快快收拾包袱盡快離開府邸。」輕撫胸口穩住急遽的呼吸,翩翩慌得如秋風落葉。
「說話別這麼沒頭沒尾的,究竟出了何事?」輕拭她額上的汗珠,雷仲遠緩緩問道。
「哎呀!就是那個老頭……呃?李元帥他現在人在府邸啊。」見他依舊從容不迫,翩翩不禁替他捏一把冷汗。
「李元帥來了,我這就去見他老人家。」聽聞李靖來訪,霄仲遠欣然至極。
「嗄?不會吧!你竟然還笨到自投羅網?」紅潤的臉蛋霎時慘白,翩翩環抱他的身軀阻止。
「自投羅網?親親娘子,你的腦袋又在想些什麼?」她的腦袋瓜裡總有令人猜不透的想法,雷仲遠好奇問道。
「你不怕他把你這個『逃兵』給抓去嗎?」當初竟糊里糊塗不顧軍紀就這樣拉著他離開營地,想必李靖前來一定是要將霄仲遠抓回去治罪,思及此,翩翩臉色轉青。
「哈哈!我真是服了你,兩年前的事你現在才在擔心不會嫌太晚嗎?」輕捏巧鼻,霄仲遠不禁搖頭失笑。
望著開懷大笑的臉,翩翩知道自己又鬧笑話,緊繃的心情終於放鬆,「人家擔心你嘛!」
「唉!下回有事記得弄清楚再擔心好嗎?你如此莽撞,小心動到能氣。」雷仲遠收起笑臉,嚴肅再度提醒 「我的身子壯如午,不會有事的,我保證絕不再活蹦亂跳。」生怕他將自己關在房內待產,翩翩即刻以真城的笑容保證。
倏地,一陣陣刺痛貫穿腹部,紅潤的臉色隨即發白,彎彎兩道黛眉痛苦糾結,「好痛……」
「動到胎氣了?忍著點,我喚人去請大夫和產婆來。」雷仲遠將她擁入懷裡不斷輕揉大肛子。
「肚子是很痛……但我想上茅房,快帶我去……」咬著唇瓣費力搖頭,心想八成是甜食吃太多了。
「上茅房?」雷仲遠聞言當場愣住。
陣陣痛處讓她無法站起身,翩翩捧腹哀求,「嗯……快點帶我去……啊!」
「怎麼了?很痛是不是?依我看是孩子要出世,阿德……」
翩翩費力摀住他的嘴巴阻止他開口喚人,眼眸滑落淚珠斥責怒道:「都是你……都是你……嗚……不帶人家去茅房……害我尿失禁……嗚……恨死你了……」
「尿失禁?」雷仲遠這才發現她的衣裙已被血水染濕,初為人母的迷糊蛋竟將孩子出世的徵兆當成尿失禁?!
「你弄錯,這是孩子要出世的徵兆啊。」
「嗚……恨死你了……肚子好痛……好痛……我要……去茅房……」指甲深陷他的臂膀裡,痛楚讓她連話都說不清,壓根沒將他的話聽入耳。
「別胡鬧了,我絕不會讓你把孩子生在茅房。」雷仲遠索性將她抱起奔回房,趕緊吩咐下人請產婆接生。
一把年紀了還尿褲子已經夠丟臉了,若是再隨地大便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翩翩用盡氣力扯喉嚨大喊,「我要去茅房啊——」
翩翩的哀號聲劃過天際直達天界,注生娘娘無奈搖著頭連連歎息,月下老人則是笑得樂不可支。
「唉!還是讓她跟著雷仲遠轉世吧。」充滿活力的翩翩闖禍與搞笑的速度無人能及,她是無法再繼續照顧這長不大的小娃兒。
「你這個決定真明智啊!哈哈……」注生娘娘的決定讓月下老人心情愉悅到極點。
雷仲遠啊,千世的姻緣這才開始,為了天界的安寧,你就委屈一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