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浩深情的握住上原真澄的手,「真澄,其實我對你…。.」
「鄭重警告,你最好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上原真澄感到毛骨悚然,急急抽回手。
「真澄,別理他。」佐野夏樹杜絕讓堂本浩惹火上原真澄,藉以用武力脫身的機會。
沉默的齊籐彥終於開口,「該談談主題。」
「待會兒再談,我得把握機會將心裡的感覺向真澄傾訴,否則我的勇氣快消失了。」堂本浩像個急於掏心示愛的深情男子。
「你你…。」上原真澄是個容易被激怒的人,他連續深呼吸幾次才壓抑住脾氣,別過頭不理會堂本浩。
見狀,堂本浩一臉受傷樣,「真澄小親親…。」
齊籐彥連忙開口,阻止他一再轉移話題,「堂本兄,這酒吧是我最新投資的事業。」
「這個地方很適合我與真澄談心。」堂本浩努力點火讓某個人氣得暴跳如雷,嘿!效果不錯。
上原真澄利芒直掃,衣袖已經捲起。
齊籐彥立即滅火,「有你這位肌肉猛男客串當三天公關,相信這裡的生意會更興攏」
「咳咳!」堂本浩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聽到他的話還是被剛入喉的酒嗆得十分難受。
「哈哈。」終於能再見到堂本浩糗樣,三人不禁朗笑。
「聽起來滿刺激好玩,麻煩把公關必須做的事情詳細說明。」堂本浩很快恢復鎮定,為自己斟滿酒,悠然品味香醇。
唉!情況不妙,美男子已展露笑容,想激怒他得另找機會。
「與至尊酒店的公關性質相同。」
脫衣陪酒、人體按摩,甚至還提供全套服務…。思及此,堂本浩差點將酒給噴出來。可惡!真想假裝他什麼都不知道。
定了定神,堂本浩揚起笑容,語出驚人,「嘿嘿!倒不如安排五天,那才能玩得盡興。」
「五天?」上原真澄驚呼。
三個共謀者相互對望,又見堂本浩怡然自得,彷彿還沉溺於男色,他們不禁懷疑,這樣的安排是痛整還是讓他快活?
「是啊,我剛好有五天的空檔。」堂本浩的目光不停遊走,犀利黑眸正梭巡著獵物,一如流連溫柔女人鄉。
他賭了,賭贏逃過一劫,若是賭輸,可以順便氣氣爺爺,藉此擋掉煩人的婚事。
「齊籐…。」上原真澄打著暗號,他可不想辛苦老半天,卻讓堂本浩得了便宜。
「真澄,既然你不陪我,那恕我暫離。」堂本浩知道有條笨魚兒上勾,他更加把勁扭轉乾坤,邁開腳步向前邀約落單的斯文男子。
「嚇!」難不成這傢伙是個雙性戀?!
這樣驚人的想法同時浮現在三個人的腦海裡,個個伸長脖子察看堂本浩是作戲,或是真的對男色有興趣?
「要不要換個整他的方式?」三個人小小聲的討論。
堂本浩來到斯文男子的面前,將醇酒遞給他,「寶貝,我是否有榮幸認識你?」
倚在牆邊的男子一動也不動,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包廂門口,彷彿在等人。
「在等朋友的空擋,何不先跳支舞,喝杯酒?」堂本浩展露迷人笑靨,低沉嗓音富有磁性。
眼前男子面貌清秀,冰冷氣息如花綻放出清香,具有令人著迷的魅力,面對他的感覺比起那些反串女人的男人好太多。
嘿!相信只要戲演得好,一定能瞞騙過那三個奸詐的混蛋。
斯文男子對堂本浩依舊視若無睹,在他糾纏不歇下,終於開口斥責,「離我遠一點!」
「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並沒有其它非份之想。」堂本浩笑盈盈的,一口白牙展露出親切。
斯文男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欲離去。
堂本浩雙手抵在牆面阻止,「別這麼快就拒絕我好嗎?」
斯文男子終於與堂本浩面相對,他發楞了一會兒,有股熟悉感萌生,怎麼會覺得見過這輕浮的傢伙?
「咦?你有股…。特別的味道。」其實堂本浩想說的是女人味,怕太唐突而改口。
斯文男子沒有理會他,迅速抬手推開他阻擋的手臂,眨眼間,已經脫困遠離。
「等等…。」堂本浩急追向前。真是的,這麼快就閃人,那誰來陪他演戲。
「堂本兄先別急著找伴,你還有五天的時間可以慢慢享受。」齊籐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很瞭解要讓堂本浩陷入困境並不容易,不過沒關係,毀滅完美情人的美稱,讓他加入被女人嫌棄的行列才是重點。
媽的,白費工夫!堂本浩吞下怨言,笑容閃亮,「好兄弟,你這麼厚愛我,我保證會讓酒吧創新營業額。」
創新超低的營業額!
「那承蒙您照顧了。」齊籐彥一臉感激不荊堂本浩的心情跌至谷底,此刻很需要有個人陪他一起難受,他猛然向前擁抱住上原真澄,「小親親,這段期間,你一定要來捧我的常」
上原真澄在見識堂本浩搭訕男人之後,心中已有疙瘩,懷疑他平時對自己調侃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別有企圖。
此時親密的擁抱更叫他再也壓抑不住噁心的感覺,「你這混蛋休想打我的主意!」
「別生氣嘛,剛剛是你不肯陪我,我才會另尋樂子。」堂本浩嘻皮笑臉的挑釁,存心利用他「破壞」酒吧。
「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的脾氣終於爆發,拳頭猛地一橫,可惜被他躲過,木質牆面凹陷。
「關於這點我很清楚,自從與你一起泡過溫泉,我就對你的寶貝念念不忘。」堂本浩動作俐落,邊說邊閃過攻擊,不斷誘導他摧毀重要設備。
「該死的。」上原真澄俊美容顏泛青,長腿旋踢而去。
堂本浩身形一閃,後方數片玻璃粉碎,高大身影迅速翻躍,靠近音響設備。
他再次火上加油,「它是那麼的嫩,那麼的光滑…。」
「我今天非痛毆你不可。」
「真澄,冷靜下來。」
怒氣騰騰的上原真澄哪裡聽得進勸,接連又攻擊堂本浩,頃刻間,酒吧內的設備已被毀壞不少,霎時場面亂轟轟。
佐野夏樹卯足勁才將上原真澄給鉗制住,「冷靜下來,千萬別被他給耍弄。」
「放開我,讓我揍他!」
「嘖嘖,你真夠辣。」堂本浩眨動眼睛,嘴角噙著賊笑。嘿!這酒吧得暫停營業囉。
齊籐彥出面緩和氣氛,「堂本兄,這事因你而起,請你善後。」
「各位貴賓別急著走,今晚所有的花費全部由我負擔。」堂本浩的闊氣惹來不少掌聲。
堂本浩見齊籐彥仍不滿意,又道:「當然,真澄小親親破壞的設備,我也會一併負責。」
「你真他媽的混帳!」那稱呼很刺耳,上原真澄烏黑長髮幾乎直立。
齊籐彥拍了拍上原真澄的肩膀,表明會為他出一口氣,「那倒不必,待酒吧重新營業,你只要表演一場猛男脫衣秀即可。」
頓時,現場喧嘩聲四起,掌聲如雷。
縱使堂本浩偽裝的功夫極為高明,這一回擠出來的笑容像中風一樣,「沒問題。」
慘慘慘…。他未來的性福慘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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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寒風蕭瑟。
新宿車站裡有著數不盡的信道及人群,猶如一座難辨方向的迷宮,幾乎每一刻都有人迷失在這裡,從台灣來的童軒是個特例,方向感、記憶力奇佳,從不曾走錯出口。
只是近日來,每每佇立在這人潮洶湧的車站裡,她深深感到迷惘,為了理想獨自來到日本奮鬥似乎錯了,這兩年來的努力毫無所獲,一日虛度一日。
「給我好好討好高井先生…。若是這件工程談不成,那你就立刻給我捲鋪蓋走路。」
經理的咆哮聲迴盪在耳邊,童軒無奈的爬了爬短髮,揚起冷笑。
竭盡心思終究比不上這張臉來得有用,最可悲的是還得佯裝成男人,去討好那偏愛男色的糟老頭,她的自尊傲氣全被踐踏。
不!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展長才的機會,怎麼能沮喪,她觸摸絞盡腦汁才設計出來的作品,不斷自我勉勵。
不必家世背景、皮相取勝,以紮實能力奮鬥不懈,相信獲得肯定的那一天會到來!
鬥志燃起,童軒整個人煥然一新,斯文中帶著些許狂傲,天生衣架子身段的她,僅穿著單調的黑白衣褲,依然出色。
看看手腕上Skeleton鏤空機械表,此刻離和高井達郎洽談的時間尚有一個鐘頭,她邁開腳步往餐廳方向走去。
來到餐廳,點了餐,望著送上的佳餚美食,正要拿起刀叉,對面的空位突地多了一位美女,楞了幾秒後,她若無其事的開始用餐。
「先生,我可以與你一同用餐嗎?」
甜甜嗓音傳來,童軒點頭後加快進食速度,不出十分鐘瓷盤已朝天,甜點水果一併解決。
嬌滴滴的女子搔首弄姿後,仍得不到青睞,只好先主動開口,「先生,我…。」
「後會無期。」童軒一如往常淡漠,以簡單四個字隔絕想搭訕的女子,套上西裝外套隨即離去。
「噢!」女子懊惱的鼓起臉蛋,不敢相信竟然有男人會無視她的美,不死心的又快步追向前。